夜舒黎看她狼狽的樣子.本來有些心疼.不過想到她居然讓另一個男子背.上邪再怎麼正人君子.可是隔着衣料來一個皮膚接觸.也讓他吃味不已.
“哈哈……我就使詐了.有本事你來抓我啊.”上邪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兒.語氣也無賴至極.
尤芊襲拍掉頭上和身上的積雪.然後彎下腰.去拍裙子上的雪沫子.
夜舒黎雙手環抱.一看尤芊襲並沒有理他.心裡也擔憂起來:“你怎麼了.”
他往前趕了幾步.急切想看她是不是真的受傷之類的.忽然.只見眼前一白.一大團冰冷的雪圓子已經猝不及防地蓋到了他的臉上.
夜舒黎本來能躲過的.不過他過於擔心.疏於防範.還有就是存心讓她出一下氣.所以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下.頓時冷俊酷美的上邪臉蛋.也被砸了個七葷八素.
“哈哈……”尤芊襲雙手叉腰.笑了個前俯後仰:“叫你使詐.把雪都蓋我頭上.現在你也變成大雪人了.”
夜舒黎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擺明是什麼事兒也沒有.頓時也安心了.他雙手往地上一團.也握住了一個白色的圓球.
尤芊襲見狀.哪裡肯讓他真打着.轉身就像一隻白色的雪狐一般.靈敏地逃開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
“那你怎麼動手.”上邪一般故意追逐着.一般笑着問道.
尤芊襲停住.站在不遠的地方.給他來了一個妖媚的眼色.嗲嗲地說道:“奴家是女人.”
兩個人就像孩子一般.圍着竹林開始了小時候的遊戲.打雪仗.
烏雲終於承受不住這份沉重.揮揮灑灑地落下了鵝毛般的雪片.
“啊哈……”尤芊襲歡快地拍了一下雙掌.噼啪聲後.她笑着說道:“天上的神仙也打架了.”
上邪走過去.一起和她仰望雪舞蒼穹的天空.問道:“你怎麼知道.”
“猜的.不然的話.怎麼會把棉絮扯爛了.”
夜舒黎臉上戴了麪皮.感受不到雪花的寒冷.聞言繼續發揮好奇寶寶的精神.
“你怎麼知道是棉絮.”
尤芊襲怒道:“哪裡有那麼多爲什麼.照你這麼問下去.度娘都要把你排除系統了.”
饒是夜舒黎知道她的秘密.猜到度娘應該是她世界的一個人.不過還是興趣很濃地說道:“度娘.她有多厲害.有我們大夜帝國的巫師厲害嗎.我們大夜帝國的最高巫師.也可以占卜未知的事情.”
尤芊襲伸出纖細的手掌.凌空接着飛舞下來的雪花.用櫻桃小口一吹.六角形的雪花融化成一滴水珠.她側翻手掌.水珠滾落.和地上的雪花又融爲一起.
“再厲害的人.我也再也見不到了.”她低低地嘆道.
夜舒黎的心尖一酸.他很想把她擁進懷裡.用丈夫的胸懷去溫暖她那顆漂泊的心.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他不想尤芊襲搞混了她和上邪的關係.即使是自己代替別的男人給她關懷.他也會吃自己的醋.
“走吧.我們去找一個躲雪的地方.現在下山.容易迷路.”
尤芊襲偏過頭.笑着打趣道:“我們的當朝一品帶刀侍衛.居然連一場小小的雪都害怕.還要找地方躲起來.”
上邪用刀柄.輕輕地敲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也笑着說道:“我可不希望.爲了那一點點面子.今晚就在這裡喝西北風.”
再說阮安安和秋紫陽在一起休息了會兒.就看到一輛馬車踢踢踏踏地走過來.
上面趕車的人.一身青色的布袍.有些褶皺的臉上.下巴處蓄着長齊胸口的白鬍子.
“楊叔.你怎麼來了.”阮安安驚喜地大叫.
楊無暇摸着鬍鬚溫和地一笑.他把馬鞭放在一邊.雙手拉着馬繩打了一個熟練的口哨.
兩匹高頭大馬齊齊地停下.碗口打的馬蹄踩在雪地上.濺起了泥濘的雪碴子.
“我要是不來.怎麼能看到我的女婿呢.”楊無暇跳下馬車.繼續說道:“你爹叫我來的.”
阮安安一聽.這表示爹爹已經把他們的事情.告訴了整個島上的兄弟.
秋紫陽正在地上盤腿打坐.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聽到兩人的對話.也不敢說話.
他的眉毛痛苦地皺起.臉上的氣色也白一陣紅一陣.
楊無暇見狀.立馬彎腰.飛快地點上他肩膀和背上的穴道.然後合掌而上.在他的後背度入至純的內功.
阮安安咬着嘴脣.擔憂地站在一旁.她很想插手.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這個療傷運氣.是絕對不能打擾的.不然的話.所有的人都會走火入魔.靜脈寸斷而死.
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秋紫陽的眼睛徐徐地睜開.黑色的眼珠裡都是澄澈和清明.
“木板臉.你感覺怎麼樣.”
秋紫陽微笑着點點頭.然後他立馬站起來.躬身對着楊無暇施了一禮:“謝謝前輩的幫助.”
楊無暇面色難看道:“什麼前輩.要叫我楊叔.安安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就和我親閨女一般.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打斷你的腿.”
“楊叔.你別嚇着他.”阮安安連忙挎着秋紫陽的胳臂.這個老叔叔.怎麼一來就恐嚇人.
秋紫陽恭順地說道:“安安別胡鬧.前……額……楊叔剛剛要是不幫助我.說不定我自己都會把氣衝錯筋脈.到時候只有吐血而亡了.”
阮安安一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背上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楊叔.真的要謝謝你.”
楊無暇推拒道:“誒.這一切完全是島主的囑咐.不然我怎麼知道這小子受了內傷.急急地趕來了.你們兩個現在倒是甜蜜了.可憐了島主.那麼大的年紀.還要親自去京城.給妙鬆的家人登門道歉.雖說生命不會有危險.遭受一番白眼閒語.也是免不了的了.”
阮安安吐了一下粉紅的小舌頭.忽然想到剛纔秋紫陽看到小舌頭.居然一改過去斯文的形象.跑過來就強吻她.頓時有些羞紅了臉.
她輕咳一聲說道;“當初我就不想嫁給那個什麼勞什子妙鬆.他非得把我往火坑裡推.現在終於看清了那傢伙的本性.肯定心裡也對我有虧欠.受一下人家的白眼.那有什麼啊.”
秋紫陽皺眉道:“爲人子女.孝道爲先.就算尊父有錯.你也不能怪他.”
阮安安翻了一下白眼.雖然不大樂意.可是看到木板臉爲了自己.連生命都不要了.於是也心軟道:“好吧.回頭我給爹爹道個歉.不過.你得陪我去.”
楊無暇安慰地說道;“好啊.現在終於有人可以管束你.我看公子知情達理.是一個品行極佳的人.這個島主的人選.也是最好的.”
秋紫陽面有難色:“我只想娶安安一人.並不想做什麼島主.”
安安心裡就像是喝了好幾斤的蜂蜜.甜膩到了極點:“回頭這些你和我爹爹商量.楊叔.這雪越來越大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馬車一路吱吱悠悠地行駛.在雪白的路面上劃出了常常的輪跡.
再說阮天祥把妙鬆帶回家.扔回了客房的牀上.就自去了夫人的庭院.
夜秀蘭今天的氣色很好.阮天祥去的時候.她正拿着一把剪刀.優雅地修剪着一處屋裡的盆景.
“夫人.我回來了.”阮天祥大大咧咧地進來.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後大口喝了一碗茶.
夜秀蘭捻起一根長彎了的叉枝.咔嚓一聲.修長的眉毛舒展了開來.
“夫人.你怎麼不問我.”阮天祥站起來.仔細端詳着這盆花.“難道它比我好看.”
夜秀蘭輕輕地啐了他一口.笑罵道:“老不正經的.連一盆花你也容不下.就算我不問你.你還不是一樣要給我說發生了什麼事兒.”
阮天祥嘿嘿地一笑.撿起桌子上那根掉了的花枝.放在手心裡把玩;“我換了一個新女婿.”
夜秀蘭一驚.差點把剪刀給丟了;“這個女婿.也能那麼容易.說換就換.”
“嗯.對啊.本來我聽楊無暇說.咱們閨女喜歡了一個江湖漢子.我當時還不樂意.這個男子的什麼情況都不清楚.萬一閨女上當了怎麼辦吶.可是今天我一瞧見了正主兒.你猜怎麼着.那小子居然爲了安安.可以不要命.而且這個人長得也不錯.比妙鬆英俊.至少武功沒得挑.估計我再訓練他幾年.就可以獨霸武林了.”
阮天祥在一邊滿意地嘮叨.忽然注意到夫人癡癡地望着盆景.眼神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他試探着問道;“夫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夜秀蘭恍然驚醒過來.笑着說道;“沒有.能讓你這樣誇讚的人.自然是錯不了的.”
阮天祥聽這話.頓時老臉一紅.畢竟妙鬆他也一番讚揚過.可是那傢伙居然是一個垃圾中的極品.讓女人給擋禍事.
不過他不會自己拆臺.只是乾笑道;“夫人.我已經讓無暇把這兩個兔崽子給接回來了.晚上的時候.我就設一個家宴.如果你的身體行.就出來再看一眼這個女婿.要是他有一點兒毛病.就算安安哭鬧.我也不允許他和安安結合.”
夜秀蘭握着他的手.柔聲說道:“你把藥拿來.我喝了以後睡一小會兒.等到吃飯的時候.記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