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再擡頭時他的臉上是一抹冷冷的狠色,他像是被激怒了似得,“三次?可笑!既然你裝作不認識我,我可以帶你回憶回憶我們的浪漫牀事……”
再也沒有言語,剩下的都是肢體進攻,他猶如脫僵了的野馬在大草原奔馳,他用他的主動帶她飛,帶她翻山越嶺,他的精力和體力是驚人的,根本不會容你一刻的喘息,他在牀上就是張揚跋扈的戰爭販,只要能讓他盡情的掠奪,他會抵死索要!
好幾次安暖織幾欲昏死過去,她不想自己能經歷如此狂風暴雨的入侵還能活着,這真是一個奇蹟!
接連好幾天,安暖織都在夜裡飽受非人的待遇,他好像一點都不會厭煩重複着同一個動作,即使她的秘密之處已經被他採頡無數遍了,可他依然生猛,亢奮,他就像是一個剛剛收復了失地領土的君主,他把牀底之歡當成了慶祝勝利。
而這也正是安暖織無法理解的她每每都睜大着無辜的瞳孔,一次次重複着求饒,“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要了……”或者是,“我當你的丫鬟也行,牛馬也行,但是不要再蹂躪我了……”
可換回來的卻是他催眠似的囈語,“放輕鬆寶貝,好好享受這美妙的時刻,你不是說不記得我嗎?我是在幫你恢復記憶……”
每當這個時候安暖織都會很痛苦,身體是一方面,心理是另外一方面,她很難想象繼續下去她會不會化成一律香魂,過早的去見天堂她的親人。
暈!
安暖織無語汗顏了,她很佩服他的臉皮厚到了這個程度,終於,這酷刑一樣的煎熬在某天暫停了,那一晚嵐年安沒有踏入她的房門,他見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心生憐憫,找來一個太醫爲她號脈。
等太醫離開之後,明顯安暖織感覺到她的待遇完全變了一個樣,有很多的丫鬟、嬤嬤來服侍她,還有大批的藥品,補品運進了她的房間,她出門有人服侍,吃飯有人服侍,到哪裡都會呼呼啦啦很多人在服侍她,這種感覺她不喜歡,因爲總有一種將死病人的感覺?究竟發生了什麼?
“娘娘,喝藥吧。”一個圓臉的丫鬟服侍着她,她自稱自己爲“連翹”,說她以前是安暖織的貼身丫鬟。
安暖織對她毫無印象,她腦袋依舊是反反覆覆劇烈地疼,像是一根鋸條在裡面來回地彈動,她幾次認爲她的生命會就此終結,可沒想到依然好好地活着。
終於有一天,她生命裡一個巨大的轉折點出現了一身華服的婦人帶着幾個小丫鬟衝進了安暖織的房門。
“你們給我砸!”一個小丫鬟指揮人把房裡所有完好的東西都砸碎了,而華服婦人在一旁冷冷地注視着,她濃妝豔抹的臉上寫着與相貌不相稱的凶神惡煞,像希臘神話中的蛇妖杜美莎。安暖織心想,這個人是誰?如果說是那個什麼太子的正室,也有點太老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房間裡已無完好的東西,到處都是碎片,木屑,殘渣,一屋子的下人沒一個敢攔的。
那婦人好像還沒有盡興,直接來到安暖織的面前,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這時連翹衝了出來,可依舊沒能阻止婦人撒野,她正手第二個耳光使了狠力,此時安暖織的兩邊臉頰都是又紅又腫,她捂着臉頰,沉默着。
因爲事情發生的突然安暖織有些錯愕。這人究竟是誰?發什麼瘋?
“和妃娘娘你怎麼打人呢?”連翹不忍心自己的主子受辱。一步衝上去。
和妃橫眉一豎,擡腳踹倒連翹,“滾開!”
和妃又對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接着一壺酒被端了上來,酒壺旁邊還放着一塊白綾。
“安暖織,你選一個死法吧!是服毒還是自縊?”和妃指了指端盤上的東西,她眉眼間帶着一抹毒光。
安暖織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什麼跟什麼嘛,怎麼一上來就死啊死的,這人沒毛病吧!
而安暖織並不知道,她眼前這個女人正是當朝太子的母親,殤羽國後宮內權利最大的女人和妃。她的到來並不是那麼簡單滴!
“這是安的意思要你死!選吧,你準備用哪種方式?!”和妃雙手環抱胸前。
安暖織怔怔地看着那托盤上的東西沒有說話,她其實是在思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綾和毒酒,並沒有電視劇裡看到的可怕啊,就是一條細細的白繩和一杯小小的挺渾濁的液體嘛。
而連翹看到這一幕慌了,她還以爲安暖織傷心失望,真要自盡。
她忙攔道。“娘娘您別犯傻呀,和妃之前就不喜歡你,應該並不是太子的意思。”
安暖織歪頭心想,她並沒有犯傻呀!也沒有想死啊!她活的好好的她熱愛生活她憑什麼死!!
“閉嘴,你這個賤丫頭!”和妃五官猙獰,她又幾腳猛踹,還指揮自己的丫鬟對着連翹一通暴打,連翹毫無招架之力,已經撲在地上咳出血來,身上全是刺眼的淤青。
“來人,拿夾板來,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和妃一聲令下,連翹被折磨地死去活來,悽悽慘叫。
安暖織鬱悶了,他們不是要殺她嘛,幹嘛對連翹拳打腳踢,弄錯重點了吧!
不過除此之外,安暖織卻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從和妃出現開始簾外就一直有個清麗熟悉的身影,她躲在角落裡默默注視着一切,眼神裡是一抹得逞。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墨九環。
難道和妃準備賜死她是小環兒從中作梗,墨九環希望除掉她?
到這裡,安暖織都清楚了,看來和妃要殺她墨九環貢獻了不少“力量”,從墨九環開始背叛司馬凌把她推向“魔窟”,再做出這般借刀殺人的事情,明顯的宮心計三部曲呀,看來墨九環也是個大有心計的女人。nnd,她把小環兒當做親妹妹,小環兒一直都在暗算她!爲什麼總是被親近的人出賣?
“啊……”
連翹的尖叫伴着淒厲,他們這陰損的招式厲害,逼得安暖織不妥協。
“住手!你們不要折磨別人了!和妃娘娘的重點不是要我自戕嘛,好!我喝毒酒!”安暖織豪氣地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散發着冷冷光澤的托盤。
她的神色沉靜,淡然。
安暖織不怕死,可是死一件很令人不爽的事,一想到死後冰冷的身體孤零零的躺在墓地裡,沒有一個人會想念、祭拜,沒有一個親人,更沒有一個愛人陪伴。
誰願意死的不明不白?誰願意死的毫無價值?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安暖織別無選擇,房間裡悄然無聲,連翹已被折磨的昏死過去,所有人都等待着安暖織飲下毒酒或者自縊樑上。
而安暖織也放棄希望了,她默默嘀咕道,“算了認命吧,起碼能死成個全屍。”
安暖織大義凜然舉起了毒酒杯,她剛剛要喝,這時門口響起嵐年安的聲音,“這是怎麼了!母后您來太子府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一身太子明黃映入衆人眼簾,和妃身後的幾個小丫鬟趕忙請安。
“太子吉祥!”
嵐年安眉頭不滿一皺,“吉祥什麼!母妃來了,你們當下人的爲什麼也不提前通報一聲?”
幾個小丫鬟被嵐年安氣勢嚇住,不知怎麼回答,求救的眼神忙看向和妃,剛剛還站在後門的墨九環看到着到這情景灰溜溜的離開了。
“母妃,您先消消氣,暖織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我替您教訓她。”雖然嵐年安這麼說,可他卻對暖織送去一個眼神,裡面似是關切和探究。
安暖織心裡一暖,他難道是特意來救她的?
和妃面帶慍色,“有人說她勾引西和藩王並且在外私奔,還有和夏羽的邪君項程曖昧不清,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留她何用!不是辱沒我們皇室威儀!”
嵐年安忙解釋,“母妃這是一個誤會,暖織並沒有和別的男人私奔,也沒有曖昧,這你都是聽誰說的?”
和妃沉默了,這些傳言都是墨九環給她嚼舌根,並沒有事實依據,即使說出來也站不住腳,反而會讓別人覺得她這個貴妃捕風捉影,聽風就是雨。
嵐年安知道和妃是被人慫恿的,他抓住時機忙勸慰道,“母妃,既然只是一場誤會,我們又都是一家人,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了,母后也毒打了連翹,要不然再懲罰一下暖織讓您消消氣。”
和妃心想這也是個好辦法,她也能下得來臺,也能讓安暖織吃吃苦頭。以後她再想着怎麼教訓她。
“好……吧。那你想怎麼懲罰?”
嵐年安沉思了幾秒,說道,“要不然……就關她幾天的禁閉吧!”
都知道這幾天安暖織身體不好,關禁閉實際上就是養身體,懲罰瞬間成了獎勵,和妃明白嵐年安是有心庇護,再堅持下去就留人話柄了,無奈之下和妃就順水推舟默認了,可她心裡的那口惡氣是積存下了,這也爲日後留下了伏筆。
被禁足的幾天過的很快,安暖織有大把的時間留在房間,身體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誰都沒有告訴她,她究竟得的什麼病。
身體得病不重要,重要的是發現加了一塊心病,每天辰時像是定了鬧鐘,必定她會睡夢中醒來,來不及梳洗站在窗口,從那裡能看到嵐年安的書房,他必定一刻後進書房非常準時。而她就是特意等他到來,只圖遠遠的看上一眼。
每次出現他挺拔的身姿,眉宇間的邪魅英氣,像天神降臨的敏捷步伐,畫面感很完美。
這時候暖織會小小的開心一下,她很不理解這是爲什麼。按理說他囚禁了她,還一次次對她發泄獸性,可她對他就是恨不起來,甚至還有莫名的喜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