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帶我來手術室？”
可可利亞沒有因爲穿過房門這點小事而驚慌，而是沉着冷靜的質問着許研武。
“噓……”
許研武把手指放到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明明沒有人能看見他們卻躡手躡腳的的帶着可可利亞走到了手術檯旁邊。
可可利亞也看清楚了現在正在進行的是一場什麼樣的手術。
接生。
雖然現在在可可利亞的眼睛裡面，所有人都像是醜陋的怪物，可是她的的確確的看出來了現在的這裡是在接生。
那個躺在手術檯上的孕婦，現在的樣子是一個醜陋的蜘蛛怪物，只能依稀從她的身上看出一點人的樣子。
但是此刻她正在痛苦的哀嚎着。
“加油！快要生出來了！”
“醫生……”
種種的聲音在手術室裡面響起，那些都是接生的醫生給孕婦的鼓勵。
“許一，你帶我來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可可利亞詢問着。
“不要着急。”
許研武松開了拉着可可利亞的手，走到了可可利亞的的對面：“你現在能看到的，應該很醜陋對不對？”
“這些都是人類本質的樣子。”
“這個孕婦，她啊……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許研武飄了起來，半躺在空中，被可可利亞仰視着。
許研武側着耳朵，彷彿是在聽着一些什麼。
“讓我來聽聽看啊……她呢，是一個這裡的一個很普普通通的鎮民，不過她做過的壞事的確不少。”
“比如，年輕的時候她偷過東西。”
“爲了一個男孩陷害過其他人。”
“騙過別人的錢財……等等。”
許研武一條一條的說着。
“許一，你停下。”
可可利亞喝止了許研武。
“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可可利亞不認爲這些是許研武胡編亂造的，他沒有這個理由。
可是許一爲什麼會對一個醫院裡面的孕婦知道的那麼清楚仔細？
這個孕婦和許一有什麼關係嗎？
難道這個孩子是許一的？！
許一是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
可可利亞頓時陷入了胡思亂想當中。
看到可可利亞的表情許研武就知道可可利亞現在正在胡思亂想着什麼誹謗他的東西。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想！”
許研武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這些事情都是我剛剛聽到的，你不要胡想侮辱我的人格……”
“聽到的？”
可可利亞面露好奇之色：“怎麼聽到的？”
“你的天賦？”
“差不多吧？”
許研武自己都有一些捉摸不定的說着：“應該是我的天賦吧？畢竟……”
“算了算了，這是我的事情，不過重點並不是這個。”
許研武指着孕婦：“她已經難產了，所以她正在祈禱。”
“剛剛的事情都是她反思的錯事，她現在在向神明祈禱着，祈禱可以用一切換取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
“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別說母子平安了，一個都活不下來。”
“那麼，可可利亞。”
許研武飄到可可利亞的面前，和可可利亞面對面：“把這個選擇題交給你吧，保大保小？”
“……這不是應該交給孩子父親的事情嗎？”
可可利亞面色不是很好。
她並不喜歡這個樣子的選擇。
而且她現在正在猜測許研武的真實面目。
他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能力？
“不要考慮那麼多嘛……”
許研武拉起可可利亞的手，帶着來到了孕婦的身邊：“對你來說這只是一個選擇題，你只需要告訴我，保大還是保小？我會救下你選擇的那一個。”
“保小？這個肚子裡的孩子有着先天性的疾病，就算是生下來，也活不了多少年，孩子的父母可沒有救孩子的那個能力。”
“保大？說句不好聽的，這個孕婦的身體狀態可不是很好，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再也沒有生育的可能了。”
“時間不是很久了，可可利亞，儘快做選擇吧。”
“……”
可可利亞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研武把選擇題交到了她的手裡。
也把這對母子的性命放到了天平的兩側。
救哪一個？
救孩子？
可是先天性的疾病對於普通的家庭來說那可是重負，很可能會壓垮一個家庭。
而且，還不一定可以救活……
救大人？
孩子的母親哪怕是死也想要這個孩子可以出生，而且如果沒有了這一次的機會，她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生育的機會了……
而且……
可可利亞現在也有着希兒她們這些女兒，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失去了她們其中的一個會變成什麼樣子。
救孩子？
不，不行，如果救了這個孩子的話，只有一個父親來撫養孩子，加上這個孩子的先天性疾病，很快就會把這個家庭再次破壞。
這樣看起來，似乎是救大人才是最好的選擇了。
拿定了主意之後，可可利亞擡起了頭，看向許研武。
可可利亞張了張嘴，但是最終想說的話堵在喉嚨裡面說不出來。
許研武不擔心可可利亞不會回答。
他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影響可可利亞的內心了。
其他方面倒是沒有多少，不過，會讓可可利亞更……多愁善感一些。
不過在可可利亞長久的沉默之後，許研武也忍不住了。
“可可利亞，你選一個啊？等會兩個都要死了。”
許研武這樣說着，但是在可可利亞耳裡聽起來，卻好像是在催促着她將一個生命推進死亡裡一樣。
“夠了。”
可可利亞聲音低沉。
許研武愣住了，因爲可可利亞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糟糕。
“難道就沒有把兩方都救下來的辦法嗎？”
可可利亞的內心掙扎着。
她真的不想做這個選擇題。
“有啊，當然有救她們母子兩個的辦法。”
許研武這樣說着。
“嗯？”
可可利亞的表情僵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救兩個人的辦法啊……啊！別扯我領子！”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可可利亞拽着許研武的領子把許研武從空中扯了下來，一邊哭着一邊死命的爆錘着許研武。
“別打了嗷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