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了?”
緋玉丸朝着律的這邊飛了過來,飛到了律的面前。
“沒什麼,我想看看你這位上紀元的律者。”
律直接開口說着,但是在緋玉丸難受之前,律搶先一步開口說着:“我不是在諷刺當年的那些事情,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作爲律者的事情。”
緋玉丸呆愣愣的聽完了律的全話,“啊?”了一聲。
“緋玉丸,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了嗎?”
律對着緋玉丸說着。
緋玉丸後退了一點,將律的樣子全部都收入眼中,然後點了點頭:“嗯!”
“被鎖鏈鎖住……看上去有點慘的樣子……但是這是合理的。”
律對着緋玉丸說着:“緋玉丸你之前是不是在擔心,自己的力量會傷害到其他的人?”
律對着緋玉丸說着這樣的話的時候,緋玉丸的臉上有一些憂慮。
“力量是一把雙刃劍……”
律對着緋玉丸說着:“這句話已經是一句老話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不過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這句話都沒有過時。”
律擡起頭,說着:“小櫻……你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了。”
“多虧了您的教導。”
八重櫻對着律說着。
“卡蓮。”
律對着卡蓮說着:“我知道你曾經迷茫過,但是現在你似乎已經知道了仙人口中……守護的含義。”
“嗯……”
卡蓮點着頭,拉住了八重櫻的手:“我……已經清楚了。”
“緋玉丸……你看着我。”
律面對着緋玉丸,動了動,讓身上的鎖鏈不斷的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律者是神的代行者,是崩壞的代行者。”
律對着緋玉丸說着:“崩壞……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很難理解崩壞本身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但是對於作爲崩壞的代行者的律者來說……律者所擁有的力量,已經足以讓普通的人將律者們視爲神明。”
“可是這份力量得到的實在是太過容易了……也太過痛苦了。”
律平靜的表情,逐漸的帶上了一絲的憐惜的神色,看着緋玉丸,對着緋玉丸說着。
“律者憎恨這個世界,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如果說是我面對了那些事情之後,我很難說自己不會做出和那些律者一樣事情,甚至……有可能會更加的過分。”
“……”緋玉丸看着臉上帶着憐惜神色的律:“你……你不恨律者嗎?”
聽到了緋玉丸問出的話,卡蓮也是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卡蓮同樣也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對於律者……許研武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呢?
“恨律者……爲什麼我要恨律者?”
律開口說着:“如果說崩壞……我確實是恨着的。”
“我恨崩壞爲什麼會在這個世界上帶來了那麼多的災難,我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因爲崩壞遭受苦難。”
“但是……律者一開始,也是人類。”
律擡起頭,看着白茫茫一片的,沒有任何東西的天空。
“如果……律者並沒有遭遇到那些事情,那結果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如果,律者在成爲律者的那一刻,在從災難當中醒來的那一刻,不是作爲敵人,而是至少面對着有一個人可以接受她,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的話,她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律看着天空,說着:“我並不能代替着那些死去的人,原諒那些律者,也不能因爲那些律者的過去爲她們開脫,但是我只是想改變什麼。”
律低下頭,重新看向了緋玉丸。
“崩壞是神……她被世人稱之爲神。”
“而律者,是神的代行者,履行着神的旨意,將這個世界清洗……”
“那位神,崩壞她現在站在人類的對立面。”
“可爲什麼……律者要爲了崩壞做這些事情呢?”
律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伴隨着律現在說的話越來越多,原本冷冰冰的律的表情,也是變得多了起來。
“律者也曾經是人類,她們也有着自己的家人朋友,可是在成爲律者之後,她們卻變成了人類的敵人,摧毀着自己原本生存的世界?”
律搖着頭。
而他所說的這些話,讓緋玉丸沉默着,也讓另一邊站着的卡蓮思考着律所說的這些話。
“緋玉丸,你曾經是律者……”
律直視着緋玉丸,對着緋玉丸說着:“但是現在……五萬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個世界也已經變得不再一樣。,”
當律開口對着緋玉丸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原本束縛在律的身上的那些鎖鏈,如同之前和憎一樣,慢慢的鬆開脫落了。
而律的手,也是可以伸了出去。
律的手,觸碰到了飄在律的面前的緋玉丸,將緋玉丸捧了起來。
“緋玉丸,現在的世界已經不一樣了,過去的那些痛苦……已經不再,那些令你仇恨,令你煩惱,令你痛苦的事情……在那五萬年當中,早已經被時間的長河抹去了。”
律抱了抱緋玉丸,揉了揉緋玉丸的小腦袋。
“我希望未來,你能不是作爲律者活下去……你可以和小櫻她們一樣,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去做一個小女孩應該做的事情,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這五萬年所償還的……已經夠了,已經結束了。”
律擁抱着緋玉丸,在緋玉丸的耳邊說着:“現在沒有人會因爲你從沒有做過的事情傷害你,現在沒有人會將你推入深淵當中。”
“也沒有人,會將什麼事情,強加在你的身上。”
“過去的事情,已經都結束了,緋玉丸。”
原本的緋玉丸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當律的最後那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緋玉丸卻突然間鼻子感覺到一酸,直接哭了出來。
哭的聲音很大。
沒有人阻止緋玉丸。
所有人都是靜靜的看着緋玉丸哭泣着。
在哭了很長時間之後,緋玉丸才吸溜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我還能待在大姐身邊嗎?”緋玉丸紅着眼睛問着。
“當然可以。”八重櫻回答了緋玉丸。
“一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