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傳統對決中,次數一般是沒有限制的,只要一場對決分出勝負,勝利方就可以趁着優勢,指揮部隊發動衝鋒,失敗方也可以選擇在情況惡化前結束對決,先發制人,只要士氣承受得住。
不過此時,十字教會的巡邏騎兵士氣低下,人數又在劣勢,騎士長怎麼可能讓部下冒然送死?決鬥的選擇權完全落到了對方手上。
棄誓者那邊則是抱着一種凌虐的心態,也沒有發動總攻,而是挑着年輕騎兵的屍體在挑釁,進一步破壞十字教會的士氣。
棄誓騎士不停地用騎槍上下戳着屍體,像玩虐一條狗,口中發出了囂張的笑聲,甚至從馬上走了下來,脫下褲子在屍體上撒尿,野蠻與粗魯之狀溢於言表。
遠處,後方的棄誓者們行動也更加過分,甚至有人把手伸到了艾爾的胸上揉搓,艾爾咬着牙試圖掙扎,但最後只能讓自己的手腳磨得更厲害,鮮血甚至把繩子都染紅了。
這充滿羞辱的兩幕讓十字教會的騎兵們臉上無光,一名看上去相對老練,體格更魁梧的騎兵拉下了衝鋒面罩,低沉地說:“我去爲同伴報仇!榮歸吾主!!”
眼看又有人出戰,棄誓騎士趕緊穿好了褲子,爬到了馬背上,將騎槍從屍體上拔了出來,向教會騎兵迎來。
這名教會騎兵的戰法比較老練,雙方一輪衝鋒過後,對方捅飛了他的面罩,他挑飛了對方的肩甲。
教會騎兵擦了一下頭上的血,衝鋒過後雙方換了位置,他也離艾爾更近,更看清了那楚楚可憐的臉,這個女孩爲了不讓騎兵們擔心,一聲不吭地忍受着,甚至睜開了蓄滿淚水的湛藍眼眸,看着他不停搖頭,希望讓他回去。
教會騎兵緊握住了手中的騎槍,將其刺向蒼穹,厲聲高呼:“以主的名義起誓,艾爾小姐!我會救你回去!”
教會騎兵調轉馬匹的方向,和棄誓騎士進行了第二輪對衝。
由於熟悉了對方的衝擊戰術,在後面的連續三次對衝中,雙方都沒有給對方造成致命傷害,最多就是捅穿了側翼盔甲,留下了一些皮外傷。
幾次衝鋒後,雙方都放棄了騎槍,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貼近後展開了白刃戰。
在對砍中,兩人手中的長劍猶如蝴蝶般起舞,你來我往,爆發出了戰鬥的火花。
這時,教會騎兵找到了一個空隙,一劍刺向其腋下,然而沒想到這是棄誓騎士故意賣的破綻,後者看準時機夾緊手臂,利用盔甲卡住了長劍。
在飛濺的血花中,棄誓騎士在教會騎兵的臉上留下了一個20釐米的豁口,貫穿了整張臉。
頂着劇烈的疼痛,堅韌的教會騎兵用力地抽出了被卡住的長劍,試圖反擊,然而,此時最困擾他的不是疼痛,而是臉上不停涌出的血。
新砍出的豁口外加剛纔對衝留下的傷痕,教會騎兵的臉已經被鮮血打溼,不少都流到了眼睛裡,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胡亂抵擋。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用說,棄誓騎士一刀砍在了教會騎兵的脖頸上,巨大的力道直接砍穿了鎖子甲,刀刃整個沒入脖子,連頸骨都斷了一半。
教會騎兵從馬上被打了下來,然而,在這彌留之際,他還是將鮮血染紅的目光投向了遠方流淚的艾爾,艱難地向着棄誓者陣地爬過去,緩慢又堅決,在身後留下了長長的血痕。
“嘖嘖嘖,可笑的憐憫。”棄誓騎士策馬慢悠悠地跟着爬行的教會騎兵,甚至悠閒地吹起口哨,將騎槍頂在了他的後心,一點一點往裡推。
在劇烈的疼痛下,教會騎兵已經咬碎了牙齒,但始終沒有叫出聲,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向遠方的艾爾伸出了手,似乎想把她抓住,然而隨着騎槍刺穿心臟,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
連續兩名騎兵被擊殺,這讓十字教會這邊的士氣再度下降,所有人都如同蔫了的公雞般低下頭,甚至連手中的騎槍都變得異常沉重,舉都舉不起來。
騎士長看了一眼士氣萎靡的部下,一聲不吭地拉下了面罩,策動馬兒緩緩上前。
通過剛纔兩輪對決,騎士長可以看出那名棄誓騎士戰力不凡,他挑落的兩個騎兵都是騎士長信任的部下。
此時,爲了挽救士氣也好,爲了替同伴報仇也好,必須有人迴應棄誓騎士的挑釁,作爲整支巡邏騎兵的領袖,他不可能再坐視不管。
和之前兩個急攻心切的騎兵不同,騎士長明顯沉穩老練了許多,他胯下的戰馬不緊也不慢,踏着穩重的步伐一點一點逼近棄誓騎士。
沒有突破蒼穹的吼聲,沒有天摧地塌的狂奔,騎士長就這麼穩健地推進着,手中騎槍的尖端不偏不倚地瞄準着棄誓騎士的心臟,哪怕對方有一絲顫動,他的騎槍也會調整角度,一直對着心臟,猶如盯上獵物的毒蛇。
這一刻,囂張的棄誓騎士知道真正的對手來了,之前兩個送死的騎兵都是那種被衝昏頭腦的傻瓜,收拾起來很簡單,但這次恐怕就沒那麼輕鬆了。
騎士長一點一點逼進,沉重的馬蹄聲猶如鐵錘般不停敲擊着棄誓騎士的心臟,讓他汗毛豎起,腎上腺素飆升。
由於之前緊盯着騎士長,棄誓騎士的眼睛圓瞪太久,有些乾澀,他就用力地眨了一下眼,讓眼淚溼潤一下眼球,結果誰知,就是這麼一個眨眼的小動作,被騎士長直接捕捉到空隙。
下一個瞬間,當棄誓騎士睜開眼時,不遠處的蹄聲突然猶如轟雷般震耳欲聾,騎士長策動着嘶鳴的戰馬發動了兇猛的衝鋒。
棄誓騎士大驚,他閉眼前還是波瀾不驚,再睜開眼居然已是風雲驚龍,在慌亂中,胯下的戰馬似乎也受到了驚嚇,一時間不受控制,等他重新恢復對戰馬的掌控時,騎士長的騎槍已經衝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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