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太太有些急了,緊握着掃帚,憤怒地說:“布蘭妮!你給我離開這,馬上!”
“切,真以爲我想留在這破地方?”布蘭妮把手中的煙按滅在了牆上,往地上啐了口口水,拉起安迪,故意曖昧地說,“走吧,honey,你的那根寶貝我還沒品嚐夠呢,我們去你家繼續~”
安迪發出了淫蕩的笑聲,把布蘭妮摟入了懷中,大搖大擺地向樓梯走來。
史密斯太太年輕時也是修女,沒有傷人的習慣,所以也沒有拿掃帚抽打兩人,只是黯然地嘆着氣。
而不知爲何,艾爾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說話,只是落寞地低着頭,甚至不敢直視布蘭妮,彷彿是做錯了什麼事。
布蘭妮的眼神有些複雜,重重地切了一聲,走過時用肩膀頂了一下艾爾,艾爾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不慎磕破了胳膊。
布蘭妮的目光又移到了洛憂身上,囂張地豎起一根中指,鄙夷地說:“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真是個軟蛋,你還有沒有種?”
“哦~布蘭妮,你就不要嘲諷他了,只要他敢動手,我會在一分鐘內讓他求饒。”一旁的安迪秀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幫腔大笑道,“你看這個小矮子,又瘦又小!我打賭,他跟艾爾做的時候堅持不了十秒鐘。”
在兩人囂張的笑聲中,史密斯太太一臉黯然地扶起艾爾,拿出手帕心疼地擦着傷口上的血,搖頭嘆聲說:“布蘭妮這個壞女孩,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沒關係的,史密斯太太,她變成這樣都是因爲我,是我對不起她...”艾爾輕輕拍了拍史密斯太太的手,自己接過了手帕捂着傷口,默默站了起來。
史密斯太太站起來後責怪地看了洛憂一眼,顯然是對其一言不發感到不滿,但出於賓客身份,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剛纔的鬧劇結束後,偷偷躲在房間裡的修女們也探出了頭,有些穿着睡衣的因爲洛憂的關係沒敢出來,也有一部分換上了日常的衣服,紛紛來到了艾爾身旁。
“艾爾,你終於回來了!”
“主內平安,見到你我實在太高興了!”
“哦,親愛的艾爾,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
...
艾爾在這裡的人緣很好,這不奇怪,像她這種溫柔漂亮,天生具有吸引力的女孩,人緣不好就見鬼了,再加上這裡的修女們都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相別六年,此時自然一見如故,交談甚歡。
一名修女注意到了洛憂,試探性地問道:“艾爾,這是...”
艾爾已經被誤會怕了,趕忙搶先解釋道:“啊,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洛憂,我在東方認識的朋友,是一位勇敢的共和之輝士兵!”
少女總是愛着勇敢的騎士,希望有一位英雄能騎着白馬來守護自己,共和之輝士兵雖然不是騎士,但在各自的國家內地位差不多,所以洛憂也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尊敬。
如果不是艾爾在場,有人可能都要開始打聽洛憂的情感狀況了。
因爲天色已晚,史密斯太太覺得再閒扯下去就有些不尊敬客人,便打了個圓場:“時間很晚了,讓我帶客人去休息吧,你們也趕緊回房睡覺,不要忘了明早的禱告。”
由於新紀元的特殊性,十字教會的教義有了一些變動,現在已經不禁止修女或者修士戀愛了,只要關係正當,性也不再是什麼禁忌,當然,像布蘭妮那種隨便亂搞的在哪裡都會受到譴責,更別說這裡。
史密斯太太起初是真的以爲洛憂和艾爾關係不一般,帶着下樓的時候還問了一句要不要安排在一個房間,被艾爾連忙拒絕。
因爲這裡是教會修女宿舍,一般不接待男性客人,如果兩人不住一間,那就沒有多餘的房子了,只能委屈洛憂去找旅館。
艾爾本來想陪洛憂一起找,但洛憂看出艾爾已經很累了,就沒讓她跟着,自己出了門。
說是說去找旅館,但這是個偏遠的小城,連路標都看不清,就算真有旅館,這個點也關門了。
當然,這對洛憂來說不是什麼,他很隨便地找了一棵高大的樹,登頂後坐在了粗壯的樹枝上,靠着樹幹便入睡了。
第二天,當第一縷陽光升起時,當地教堂的鐘聲按時響起,小城也漸漸開始嘈雜,居民們伴隨着升起的聖歌與祈禱聲,紛紛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洛憂因爲在等待梵蒂岡主教那邊的調查消息,現在也沒什麼事做,就跟祈禱完的艾爾一起在街道上走着,聽她講述一些故事。
如果說昨天前往的梵蒂岡是一座天堂般的城市,讓洛憂感嘆爲新紀元的奇蹟,那麼這裡的情景就熟悉多了。
髒,亂,無所事事的居民坐在路邊,眯着眼曬太陽,還時不時有穿着邋遢的人撓着褲襠,衝路過的修女吹口哨。
如果不是偶爾有一些巡邏的騎士路過,這裡就跟舊時代的落後鄉村沒什麼區別,當然,這裡的騎士也跟梵蒂岡的沒法比,人瘦馬小,就像蔫了的水稻,一看就無精打采。
“洛憂,你昨天一定很感慨教會的繁榮,覺得整個歐洲都和梵蒂岡一樣美妙,但其實不是的。”艾爾眼神複雜地看着這個小城的景象,嘆聲說,“崩壞元年我們雖然鎮壓了崩壞,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大批騎士戰死,爲了延續統治,不得不講人口進行劃分。”
艾爾輕輕抓住了洛憂的手,用修長的手指在他手掌上畫着:“以梵蒂岡爲中心,離中央教會越近的地方,建設越繁榮,但人口也越少,能在這裡聚集的全都是主教,樞機主教,或者其它高級神職人員,以及他們的血親。”
“而離梵蒂岡越遠,繁榮程度就越低,教會的影響力也更小。”艾爾輕嘆了一聲氣,黯然地說,“我在這裡出生,長大,原本以爲其它地方都和我們一樣,但後來去過中心地區才知道,原來我們並不平等。”
洛憂微微側目:“可是你們的教義說,神愛世人,衆生平等,你難道不相信這個嗎?”
艾爾沉默了一會,低聲說:“我不知道...”
雖然是一句不痛不癢的回答,但對洛憂來說卻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他對艾爾的印象一直是個很虔誠的信徒,這樣的人對教義應該深信不疑,可這句“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艾爾似乎也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看向了前方,說:“到了,這裡就是當地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