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吉娜終是坐不住了,跑去了廣德宮,卻被小喜子和狄大人擋在宮門外。
“寶貴妃,廣德宮今夜禁止打擾。今兒是皇上的好日子,寶貴妃請回吧。”
“喜公公,皇上不能娶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來歷不明。”
“這洛依莎公主是誰,寶貴妃還能不清楚嗎?怎麼就會來歷不明?要小喜子說啊,這皇上喜歡誰,不喜歡誰,真不是咱能說了算的。寶貴妃急也沒用啊。”
“你當我這時候還有心情嫉妒?喜公公,狄大人,你們就沒覺得事情蹊蹺嗎?西夜王將這樣的何依落送回皇上面前,能安什麼好心啊?一定是有什麼計謀要害皇上的。”
狄琨只管擋在宮門口,悶聲一句話都不應。小喜子也不是沒想過這重顧慮,可是,皇上要做的事兒,哪裡是他和狄琨能參透的。而且,這是落妃娘娘啊,皇上盼了一年又半載,好不容易在一塊兒了,誰又能攔得了?
“寶貴妃,皇上下了令的,今兒就是隻蒼蠅我們也不能放進去。您要硬闖,我是攔不住,可狄大人是有這權利將您綁着回了西寶閣,這樣,就不大好看了是吧?”
***
偌大的廣德宮,今日真的清除了所有人,出奇得空,出奇得靜謐。整個宮裡被紅色燈籠耀得溫暖曖~昧。寢宮內也是裝點的紅帳紅燭,喜氣洋洋,比何依落當年入錦園宮時隆重得不是一絲半點。
肖奕揚踏入寢宮,看着那一身紅妝的人兒竟獨自橫臥在龍牀上打着盹兒,紅蓋頭被丟在牀腳下,紅繡鞋都沒脫,直接踩在紅錦被面兒上。
他笑了,走過去並沒有叫醒她,只是那目光沿着她的臉蛋、她的身體齊齊看下來,直看到她的腳上,似乎怕漏掉了一點點。然後彎下腰去,撫上了她的腳踝……
“啊!”何依落突然驚醒,騰地一下彈坐起來,而肖奕揚已經手拿了她一隻繡鞋。
“上牀睡覺得脫鞋子,洛依莎公主不知道嗎?”口中似有嗔怪,眼中卻盡是柔情。而在她還未反應上來時,另一隻腳上的鞋子也被他拿掉了,且順勢就坐在了牀邊上,笑着看着她。
何依落咕嚕着眼睛,掃了一圈室內的情形,再看回來時,仍舊呆呆的。
肖奕揚突然擡起了指尖撫上了她的臉頰,順着她滑膩的肌膚一直到下巴,輕輕用手捻起道:“愛妃,這是我們的洞房,你在瞧什麼?”
“洞……房?”
“不明白嗎?洞房就是……在山洞裡,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打架玩。”
“呃?”
“脫了衣服的。”他笑得詭異十足,那手指倏地就落在了她的襟口上,霍啦一下將那大紅外衣扯下,驚得她大張着嘴巴,那“啊”的一聲尖叫剛冒出來一半,竟被他猛地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推倒在了龍牀上,死死壓住,雙脣就被“啵兒”地啄了一下。
“臭丫頭,你再給我裝瘋賣傻!”
“啊?”
“啊什麼啊?再‘啊’一聲,你的‘皇上哥哥’就真當你是什麼‘洛依莎公主’奸~了啊。”
“啊?”
肖奕揚眸子一黯,眼神中簡直是愛恨交加,愛得是想要將她永遠抱在懷裡不撒手,恨得是恨不得將她吃進肚腹去。這讓他狠着一股勁兒,竟然一把拽脫了她腰間的束帶,呼啦啦三兩下剝得她只剩下貼身的綢衫了。那還要繼續的手就在那一刻被她的小手緊緊擋住,那手腕輕顫,跟着整條胳膊都顫抖起來。
肖奕揚緊着一口氣,擡眼看她,那水汪汪的眸中,分明寫滿了惶恐,寫滿了刻骨的思念和無邊的哀怨,肖奕揚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好似被一雙軟軟的手狠狠揉了一把,再不顧一切一把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落落……我的落落,我的寶貝,你終於回來了,終於……”
那顫抖的小手還執拗地用力抵着他的肩膀,拼命吸着鼻子支吾道:“不許不許……討厭……”
肖奕揚一把扳正她的腦袋,不知該哭該笑:“我的小落落,真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笨。這裡是廣德宮,除了你和我,一個人都沒了。你不用怕了,再不用怕了。”
只見被壓下下面的何依落突然鼻尖一紅,那還勉強着好似一派無辜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嗚地一聲,扯着嗓子就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更直叫他的心跟着痛了起來,又更緊更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任她哭個夠。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差點接不上氣,哭得渾身發軟了,何依落抹着眼睛才發現肖奕揚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脫去了外衫,靠在軟枕上將她側攬在胸口,是那麼令人眩暈又真實。她終於擡起已經紅腫的眸子看向他,雙脣蠕了蠕,嘶啞地發出聲音:“揚……”
只這一聲喚,對肖奕揚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低頭以脣迴應,一口含~住她的櫻~脣,捨不得放開。何依落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但這次,再也不是毫無反應的了,而是那麼自然而然,那麼契合地與他脣~舌~交~纏,似乎都想要將這漫長的苦難相思一次補償回來。直到彼此都呼吸急促,喘不過氣來,何依落才潮~紅着臉蛋,勉強扶住他的臉——這真的是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那麼漂亮到沒天理的臉,只是消瘦了些,眉宇之間,更多了幾分滄桑的剛毅。
“我……不是做夢吧。”
“傻落落,是真的。難道你夢裡也能夢到我們親得這麼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