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指望着這兩天他就拿着那寶藏圖給我看嗎?讓桑奇別把這個皇上想得太簡單了,以爲別人都是傻子,我要做的事情可沒那麼容易。”
“桑奇大人不是這個意思。應該只是想讓公主多留心,別隻顧着和那個男人……”
“古麗、古琳,知道你們兩個都是桑奇最得意的門生,在我跟前到底是配合我的還是監視我的?說話起碼還得分個尊卑吧。”
聞言,古麗、古琳同時單膝跪地拜了下去。“請公主贖罪。桑奇大人和我們都是我西夜國最忠實的部屬,是公主的臣民,不敢對公主不敬。”
額吉娜穩了一口氣息,瞥了她們一眼,“起來吧,若真是你們說的那麼恭敬就好了。”
兩人起身又略向前走了一步說到:“桑奇大人前夜和黑衣人會面,得到消息說天啓皇上正在準備西去的行程,但其目的地和行程目標均不確定。桑奇大人希望公主能打聽一下,好讓我們提前有所準備。”
“我知道了。”
“皇上駕到。”園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通報,古麗、古琳退後了幾步,就看肖奕揚已經踱進了園子。
“皇上。”額吉娜衝他揚起一展笑顏,看他浮現的那一抹微笑就好似一縷春光剎那溢了滿園,不由得笑得更加嬌豔,“皇上今日白天怎麼有空?”
話剛問出口,還倚坐在亭邊的身子就被他伸臂橫抱了起來,額吉娜略吸一口氣,忙順勢攬住了他的肩,柔柔喚了聲:“皇上……”
“腿傷還沒好,怎麼就在外面亂跑?”
“我……想出來透透氣的。”
“可透好氣了嗎?隨朕進屋,朕想你了。”
額吉娜不由得嬌容微紅,餘光看到古麗、古琳尚在不遠處跟着,她脣角含笑,抱緊他的脖頸,低頭就吻上了他的脣角,“我也想你了皇上……”
寢室房門緊閉上,肖奕揚將她放在了牀榻之上,直起身子伸手拇指抹了抹脣角,訕訕地道:“這個……不用了吧。”
“這——是我自己想要的。不行嗎?”
肖奕揚沒答她的話,只是又在牀邊坐下來,扶正她的腿,“給朕看看。”
額吉娜沒推辭,大大方方地拉高了自己綢紗飄渺的裙褲下襬,露出雪白纖長的小腿來。
“好多了,再用幾天藥,活動就沒問題。”
“你真的是爲了關心我的腿來的啊?”
“不行嗎?”
額吉娜莞爾一笑,“行。那既然這樣,藥在桌上,幫我上藥。”
肖奕揚挑眉。
“算了吧,我就知道你只是做做樣子給她們看的。”
這一說,肖奕揚倒真的過去拿了藥來,動手給她的小腿上塗抹起來。一邊塗着,一邊用掌心輕輕淺淺地按揉,很是細心。
額吉娜屈膝而坐,沒有看他的手掌,而只是看着他低垂的眸子和臉龐,好一會兒才問道:“以爲你真要過了十日纔來西寶閣,那落妃肯願意放你了嗎?”
那丫頭……哎……肖奕揚想在心裡,就又恨又癢的。從那天把他趕出了寢殿,還當真每夜都不許他靠近那張牀,否則就用不吃藥來威脅。所以連着數日,他都在偏殿湊合。這還倒罷了,白天的時候呢,她則更加的爲所欲爲起來,甚至叫小喜子把那匹叫做“紅豆”的小馬給她牽進去玩,騎着它前前後後拿着飛天索左勾右勾,將鬱芳宮的花草毀得亂七八糟。幸虧地方夠大,也儘可以被她折騰。而他也知道,她也就是想着法的想要叫他生氣而已——所以,他偏不氣。看誰忍得住?
“你不會是和落妃鬧彆扭了吧?”
“呵……那丫頭,被我寵壞了而已。”
“能得你這麼寵着,真是福氣。”
“她要能這麼想就好了。”肖奕揚揉開最後一點藥,收回了手,“過幾日,朕會出宮西巡,走得比較遠,日子也會比較長。”
額吉娜心裡一顫,沒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他這麼快就會主動跟她提起。可既然他自己說了,她就沒必要顯得很急切,於是靜靜等着他說。
“榆州——是天啓最西邊的邊陲州縣,你可聽說過?”
“知道,自西夜而來,過了邊界的新葉城,第一站便是榆州。”
“那裡連年遭旱,尤其以今年最爲嚴重,所以,朕打算前往榆州巡查一番。”
“哦……”就這麼簡單嗎?額吉娜不露聲色,“天啓地緣遼闊,要外出巡查一番就得很久的時日,不知道皇上計劃出行幾天呢?”
“這很難說。”
“哦……那我在宮裡,會想你的——真的。”
肖奕揚揚眉看看她,倒笑了,“所以,朕打算——帶你一起。”
“呃?”額吉娜暗暗驚訝了一下,即刻也跟着笑出來,“吃苦受累的事情,皇上你還真想着我。不過……你就不怕,帶着我‘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
“萬一你除了巡查災區之外,還想要去哪兒‘遊歷’一番,不怕我‘搗亂’嗎?”
“朕倒覺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朕最不怕的,就是‘搗亂’。”
額吉娜咯咯笑出聲來,斬釘截鐵地應道:“好!我求之不得。”
“另外,落妃朕也會帶着,到時你別難爲她就好。”
“我怎麼覺得你反而更期望她被‘難爲難爲’呢?只是讓我‘難爲’得不要太過火。”
肖奕揚抿嘴一笑,女人,還是不要太聰明瞭好。
***
“我不去!要是不讓我帶着小錦小園一起,我就哪兒也不去!”
“這……娘娘啊,隨皇上出巡,都有御前的侍衛和隨從伺候着,不用帶宮女。”小喜子忙不迭地解釋,急了一頭的汗。
“那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去!”
“西寶閣的寶妃娘娘也一個人的,也不帶兩個貼身侍女……”
這不說還罷,說了更叫她來氣,“不去不去不去!她怎麼着關我什麼事啊?皇上這麼愜意讓他帶她一個人就行了啊,帶我不夠他礙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