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中一片哀慼之聲,到處都張起了白幡,廳堂中央的棺材顯眼得很。
弔唁堂前跪着的人一目瞭然,樑初掃了一圈未曾見着張老頭,便轉了方向往後院去。
張家雖然被貶謫成了白丁,但這麼些年搜刮的財務還是未曾被沒收的,是以這宅院倒是不錯。亭臺樓閣、假山花園一應俱全,長廊花廳彎彎繞繞。
樑初飛身躍起,站在最高的主屋屋頂上一眼看過去,銳利的眸子很快便鎖定一處,飛身躍下。
周圍有細微的響動,空氣有些震動。
深邃的眸色瞬間銳利起來,耳郭微動,身形如閃電般,只見空中留下幾道殘影,隨即便是幾個重物被從角落裡面丟了出來,再無聲息。
“哼。”
輕哼一聲看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暗衛,樑初只飄過一個不屑的眼神。
張家到底是沒有權勢了,連請幾個暗衛都是這般不入流的貨色。
解決了院子裡面的暗衛,至於守着門的侍衛自然是不在話下,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便被撂倒。
屋子裡面傳出張老頭的聲音來。
“竟是對我兒下這般毒手,老夫定是要叫他付出代價!”
“張老爺打算如何做?”
“既是動我兒,我便要先將他女人弄死!叫他也嚐嚐這滋味!”張老頭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出來。
樑初的眸色越發的深邃了些,閃着一股濃烈的殺氣。
他不是什麼善茬,但也不至於濫殺無辜。那張家嫡子是死不足惜,便是再來一次他也是這般做法。
但張家若是不起這個念頭,他自然不會再去招惹,如今張老頭這千不該萬不該,竟是對他的阿菱起了想法!
正打算動手,卻聽得屋子中另一人邪邪的笑了笑:“我聽聞那樑夫人乃是天姿國色,便是先皇見了她也起了心思。若是就這般將她弄死了,豈不是浪費?”
“只要將她弄死,如何處置還不都隨你們!這些老夫管不着!”說是這樣說,張老頭的聲音明顯的興奮了起來,“乾脆將人抓到這裡來,老夫要親自去折磨她!”
另外那人邪惡的笑了笑,很是愉悅:“還是張老爺想得通透,那樣的絕色自然不能浪費了,嘿嘿……”
最後兩聲笑得有多麼猥瑣,便是樑初未曾見着,都能想象得出來。
那雙眼睛裡面早已滿是殺氣,樑初此時渾身氣勢絲毫都不收斂,徑直擡腳將那門踹得粉碎!
“你——”張老頭驚恐的回頭,便是如見到了閻羅王一般。
樑初冷笑的看了看他:“你可知你兒子是犯了何罪?”
“便是你殺了老夫的兒子,如今卻又在這裡胡言亂語,當這天下是每天王法了嗎!”張老頭斂下心神,強做聲勢。
然樑初渾身氣勢又哪裡是張老頭這般的紙老虎能比擬的,這一看便知誰強誰弱。
“張老爺,咱們往後再談。”另一人看情況不對,趕忙拱手打算溜走。
樑初轉眸看了一眼,那是個江湖人打扮,想來是哪個不入流的門派。然這並非他關心的事兒,不管是誰,只要是有冒犯了他的阿菱,便不配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想走?”
輕勾脣角,那銳利的眸光如同刀子一般,一下子便紮在江湖人身上,叫他下意識的動禪不得。
那江湖人想是未曾料到遇到個這般棘手的,頓時心中一涼,轉過身來勉強笑道:“這是閣下與張家的恩怨,在下一介江湖人,不願意插手此事,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我若是想犯一犯呢?”樑初擺明就是來找茬的,這事兒沒得商量。
張老頭此時想來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臉上已經是一層冷汗,求生的本能大過於心中的恐懼,終於害怕的扯起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吶!抓刺客!有刺客!”
樑初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也不阻止,只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轉頭看向那江湖人:“方纔說的時候不是膽子還挺大的嗎?怎麼這會兒卻是隻會跑了?”
還敢意淫他的阿菱?就這樣的垃圾也配嗎!
“我……在、在下……在下今日與閣下才第一次見面,並未曾冒犯過閣下,閣下爲何要這般咄咄逼人?”江湖人吞嚥了口唾沫,強作鎮定的拱手。
如今看起來是打不贏了,但總要先討個說法,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樑初倒是大方,輕笑了道:“索性叫你死個明白,只告訴你我姓樑。往後你去了陰曹地府,且還是做個瞎子鬼,別沒的見着了豔鬼要要見色起意!”
“啊——”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慘叫聲響起。
那江湖人捂住眼睛,有鮮紅的血液從他手指縫中流出來,蓋滿整個臉面。
“哼。”
樑初冷哼一聲,掃了一眼書房,隨手抓過旁的一個花瓶,對準那江湖人兩腿間的位置便砸了過去。
這一下用了十二分的力氣,那花瓶已然砸成了碎片,可見被砸的那地方也好不到哪裡去。
立刻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方纔還捂着眼睛的雙手,這會兒下意識的捂住了胯間,江湖人已經疼得彎下腰蜷縮在一起。
樑初冷眼看着,而後才轉向張老頭:“該你了。”
“這、這、這……”張老頭已然嚇得面無血色,只能害怕的往後退去。
方纔那般大的動靜這府中都沒有一個人過來,想必外面的暗衛和守衛也全部被解決了,這會兒當真是死到臨頭了!
張老頭是惜命的,自然怕死,這會兒被逼到了窮途末路,竟是嚇得兩腿打顫,有什麼液體從胯間流下來,一股騷味飄來。
“呵!”樑初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就你這樣還想肖想女人?下輩子好好投胎做個太監,別再癡心妄想了!”
隨手一掃,方纔地上的瓷器碎片便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徑直往張老頭胯間削去。
“啊——”
只聽見又一聲慘叫,張老頭捂着鮮血淋漓的胯間,眼神似仇恨又害怕,渾身都在顫抖着。
他今日便是相信了,這便是一尊煞神!誰也招惹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