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被身邊的男人寵的無法無天了。
而能寵出這樣女人的男人,在原來的國家地位定然是不一般的。
安定皇帝心下震驚,但也很快便分析出了一大堆東西。
這個來歷不明的樑公子,在原來的國家定然是個地位很高的人物。說不定便是王侯將相之類,纔能有這樣的權勢。
而這樣的人突然遭遇了海難,對於他們國家定然是個損失。
但是現在安定國若是能將這樣的人送回去,或者順勢摸清楚他們國家的形勢,說不定還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至於後續安定國要撈到什麼好處,便得看具體情況了。
安定國皇帝心中打好了主意,便也覺得輕鬆了一些,只是再看向穆菱的目光,並沒有那麼多好歹了。
皇后一直觀察着安定皇帝,此時見他這般德行,心中也知曉了幾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
一場晚宴其實並沒有什麼意思,穆菱果真是吃完了兩隻大閘蟹便起身告辭了。
他們一走,皇后和貴妃便也覺着待着沒意思,也想要走了。
安定皇帝本就是爲着穆菱開了這樣一個宴會,此時主角走了,他當然也沒有心思待着,索性尋了藉口走了。
安定皇帝一走,皇后和貴妃便也不繼續留着了。
這樣一來,其他的妃嬪也都三三兩兩的走了。
皇后和貴妃的宮殿隔得不遠,偏巧就在一條路上,這會兒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去,少不得是要遇到一起的。
“姐姐今日倒是真個會說話,皇上說不得要更喜歡姐姐幾分了。”貴妃捏着一方帕子,笑得陰陽怪氣的。
皇后看了一眼,很是不喜:“倒是不如貴妃妹妹,生了個好兒子,竟是也瞧上了那樑夫人了。”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裡看來,沈清翎的那一方搭訕,是在向穆菱示好。
畢竟有個老子的榜樣在前頭,沒人會覺着沈清翎這小子是想去搭訕樑初的。
聽聞這一遭貴妃便沉下了臉色,冷哼道:“姐姐這是說什麼話?我的皇兒如何我在清楚不過,姐姐怎麼這般中傷起他來?”
“哼!你的兒子真是個好德行的,你當真是清楚。”皇后自然毫不客氣。
這後宮的女人之間是沒有真感情的,若是表面看起來親親熱熱,那也是因爲她們或許有共同的目標,可以暫時締結聯盟。
但是在這目標之外,便都是仇人了。
而皇后和貴妃,並沒有什麼可以叫他們聯盟的,是以是天生的仇人。
貴妃如今有兒子傍身,朝堂之上又沒有什麼威脅了,哪裡還會把皇后放在眼裡?自然是一點也不怕的。
皇后更是清楚這一點,心中恨得牙癢癢的,卻又不能如何。
她都這般大的年紀了,若是要再生一個也不容易,畢竟一個稚兒,如何跟一個已經成才的皇子比較?
且說不得貴妃野心昭昭,說不定都等不到皇后再生一個了,安定皇帝說不得還是很有些危險的。
但這時候皇后即使是知曉這些,卻也有些無能爲力。
貴妃一看皇后這表情,心中便是得意,面上也重新綻放出笑容來:“姐姐何必惱怒,雖然七皇子是不在了,可到底還有我們五皇子。等往後得了出息,自然是要孝敬姐姐幾分的。”
“哼!你不提醒本宮倒是要忘記了。”皇后冷笑,“你便是貴妃又如何?便是你兒子再出息,就算是他當了皇帝,那本宮也是他的嫡母,那皇太后的位置也是本宮的。而你,怎麼也只能做個皇太妃!”
頂多是個尊貴的皇太妃罷了。
這便是嫡庶之間的區別,也是壓死人的規章制度。
貴妃不能反駁,甚至連顛覆都做不到,她除了認命就只有認命。除非在五皇子登基之前,皇后便死了。
只有皇后不存在了,她這個貴妃親母才能堂堂正正的做個皇太后!
想到這裡,貴妃眼中便生出一抹怨毒來,緊緊地看着皇后,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皇后冷冷的看了貴妃一眼,顯然是不打算與她過多糾纏,便轉了方向回宮。
貴妃則是冷哼一聲,快步走了回去。
回宮不過小半個時辰,便有宮人悄悄來報:“娘娘,五皇子在外頭等着,求見娘娘。”
“他來做什麼?這麼晚了!”
貴妃當即怒道,並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沈清翎年紀已經不小了,早就分了出去自己開山立府了,對於後宮來說便是屬於外男。外男白日裡來後宮都得小心了又小心,這晚上這樣的時候,來更是不妥的。
即使沈清翎來找的,是自己的生母,也難免被人猜忌。
皇子最大的隱患是他們的野心,而會無條件支持皇子野心的,只有他們的生母。
爲了避免皇子和生母過多的接觸,讓皇子藉助母族的勢力來造反,安定國曆來是不大樂見皇子和生母過多親近的。
如沈清翎這樣深夜來找生母,怕是被人看見了會以爲母子兩在商量什麼秘密的大事了。
貴妃自然也是害怕這點,這才變了顏色。
沈清翎等到貴妃,見她一臉怒氣,還以爲是因爲宴會上的事情,忙解釋道:“母妃,孩兒今日宴會上接下那般的差,也是因着想要更快的拉攏了樑公子,母妃還還請勿要多想!”
安定皇帝對人家樑夫人有點心思,這一點自然是瞞不過沈清翎的,是以今日他急忙開口幫了樑夫人一道,雖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卻也還是怕自家母妃誤會,便特地來解釋一番。
聽了他的解釋,貴妃當即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要拉攏自己的勢力,我不干涉。然而今日這樣危險的事情,往後還是不要做了的好。你父皇是個什麼性子你當知曉一些,若是惹惱了他,你今後可吃不到好果子去!”
“這倒是不怕,父皇不是個糊塗的。”沈清翎篤定的道。
他的天資安定皇帝是看在眼裡的,如今皇子中只有他一個脫穎而出,安定皇帝若是爲着安定國着想,便定然不會輕易對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