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度到小院子外邊的時候,穆菱便感覺到了不一般的氣息。
“是暗衛和虎賁衛到了。”樑初看出她的疑惑,摸了摸頭解釋給她聽。
穆菱一想也是,既然樑初自己過來了,那肯定不能單槍匹馬的。在確定了這裡有大魚之後,必然要開始撒網。
可是接下來要怎麼做?
樑初神秘的笑了笑,攬着她在另一邊的外牆上蹲着。這裡正好可以看到正屋廂房門口,那裡卻是不會注意到外牆。
而後一個暗衛扛着陳御史上前,站在陳御史身後,操控着陳御史,用手中的匕首一點一點的將門上糊的紙給割開。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靜謐的夜裡卻是顯得格外的刺耳。更何況裡面的人正是高度警惕着,怎麼可能忽略這樣的聲響。
很快屋子裡面就有了動作,沒一會兒門被打開,凌厲的一招迎面而來在。
暗衛拖着陳御史快速的躲閃過了,卻是依舊站在陳御史後面。
此時夜色朦朧,看人都只是一個輪廓。出來的人雖然認得出那是陳御史,卻並未瞧出他身後的異樣,只以爲是之前的黑衣人辦事不利,沒能將陳御史弄死,反而是叫他找到這裡來了。
一想到這個,那人便是狠狠的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
而後轉頭來看向陳御史:“侯爺既然救下了你,又給了你應有的報酬,你還過來這裡幹什麼?”
這話帶着幾分惱怒,這是要趕人了。
可是陳御史不可能回答他,反而是揮舞着手中的匕首上前來,一副誓要將那人殺了的摸樣。
那人躲閃不及,自然是被劃到了好幾刀。
這陳御史本來就是一粒廢棄的棋子,這會兒是要被殺掉丟棄的,而卻突然找上了門來,着實是叫人惱怒。
一想到這裡,那人也懶得做什麼和麪神了,眼中蹦出殺氣來,徑直上了殺招。
可是這不是陳御史,自然不會叫那人得逞。更何況後面還藏着一個暗衛,更是趁機出手,在那人不防備的時候便取了他的性命。
“你……”
看到陳御史背後的人,那人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嚥氣了。
屋子裡面的人半天等不到迴音,外邊又是一陣動靜不斷,哪裡還沉得住氣,沒過一會兒便有好幾個人出來了。
而領頭的那一個,卻還是個熟人。
穆菱瞪大了眼睛看着,不由詫異:“他還真敢來啊?”
領頭的那一個,赫然便是被趕回了封地的靖國侯。
這會兒見着地上的屍體,由一開始的威嚴變成了惱怒,喝道:“這怎麼回事!”
又看到面前站着的陳御史,靖國侯便越發惱怒了:“你我已經兩清了,此番老夫派人將你救了出來,便是仁至義盡了,你怎麼竟是還來這裡行兇!今日殺了老夫的人,老夫卻是定然饒不的你了!”
說着怒喝一聲,招呼左右上前:“去將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殺了!”
他眼中的殺氣毫不猶豫,一點也不像是臨時下決定的。
若是此時陳御史是醒着的,想必也會爲這樣的事情感到心寒。不過既然一開始便下定決心背叛自己的君王,去親這奸佞小人,那便也怪不得這樣的下場。
樑初悄悄擡手衝暗處做了一個手勢,穆菱便見暗處人影浮動,將小院子團團包圍起來,此時正當時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了。
那暗衛收到指令,便也不予這羣人過多糾纏,索性將陳御史一把推到靖國侯身上,差點將靖國侯壓倒。
“殺了他!”
那些黑衣人全數去救靖國侯去了,哪裡顧不得突然躍出去的黑影?
黑衣人的刀劍胡亂的在陳御史的身上刺來刺去,很快便將陳御史從靖國侯身上扯了下來丟在一邊。
這樣一看來,他們便發現了不對勁。
“侯爺,這陳御史從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便是方纔屬下們刺他,都未曾聽到一聲痛哼。”
便是再強硬的硬漢,被這樣一陣亂刺,那也是要發出些聲音的,再不濟氣息也要紊亂。
可這陳御史是個文弱書生啊,竟然這麼能忍?
事出反常必有妖,靖國侯也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勁,皺眉看向地上的陳御史。
人是早就已經死了的,再也跳不起來了。
靖國侯看了一會兒,便煩躁的擺手:“去將他處置了,乾脆再弄得慘烈一點,好像是受過重型一樣的模樣,丟到西市上去。”
只要大家看到陳御史受到過那樣的重型,那麼就算往後朝廷貼出陳御史的招供詞,那也不過是屈打成招罷了。
好一個計策!
所以說靖國侯有時候腦子,也還是又一點作用的。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扛起陳御史走了,穆菱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住出聲了:“還不動手?”
可她忘了此時他們就蹲在離靖國侯不遠的牆頭上,這聲音雖然小,卻還是被聽見了:“誰?”
黑衣人趕緊放棄了陳御史,先圍在靖國侯身邊,警惕的看着周圍。
周圍的虎賁衛從牆頭躍下來,緩緩的將他們包圍住。而屋頂上和牆頭上,再度出現一圈弓箭手,虎視眈眈的盯着下面。
樑初這才攬着穆菱從牆頭跳到外邊去,繞了一圈從小院子正門悠然的走了進來。
發現樑初這個怪癖,穆菱也是覺着很無語。
“怎麼是你?你竟然……他早就被你收買了?”靖國侯不可置信的看着樑初,着實也沒想到竟是會在這裡被他發現。
樑初笑了笑:“收買人這樣下作的手段朕是不屑的,再者這樣的人,朕也是着實看不上。”
要腦子沒腦子,要身手沒身手,能看得上纔怪了。
靖國侯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是被鄙視了還是被發現而惱羞成怒了。
“只不過朕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來京城了。”樑初頓了頓,“是因爲失去了宮裡的聯繫,又看不到京城的情況了,所以着急了是嗎?還是來尋你的小兒子的?”
“你……你把他怎樣了?”聽到樑初提到自己的小兒子,靖國侯面色愈發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