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關心的不是衆人是不是知道穆菱已經活過來了,她關心的是樑初會不會懷疑她。
在德妃看來,宮中的太醫雖然醫術都還算高明,可是一個個古板不知變通,她這異域來的毒藥,他們解不了!
穆菱,遲早還是要死!
樑初本來打算不通知穆家穆菱的消息,因爲穆菱所中的毒還是一個未知數,能不能解,還不知。
畢竟,穆家剛剛安撫好,若是穆菱救不過來,也不會徒增事情。
要是能救過來了,當然是好事。
樑初打着小算盤,不過不知爲什麼,心底深處竟然希冀着穆菱好起來,更是神使鬼差的,不自覺的,偶爾就會來這木樨園看看情況。
樑言知道樑初的小心思,不過他可沒打算順着樑初的心願,若不給樑初一點壓力,穆菱萬一好不了怎麼辦?
樑言乾脆把消息透了出去,果然。
穆尚書聽聞消息又在樑初面前大鬧了一場,樑初出了好大的血本才把穆尚書安撫下來,並且答應穆尚書要把穆菱救好。
時間悄然流淌着,所有事情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令人奇怪的事,皇后蘇念如是反常的安靜,接連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鬧出什麼動靜。
也許是因爲太后對她的警告,又或許是怕沾染上禍水。
但,這禍水不是你想避就能避掉的,你躲着,總會有人來找你。
德妃一直主管調查這個案件,案情的發展但還是按照她的設想在進行。
只不過,穆菱現在沒死,達到的效果自然沒有預想的好了。
短短五日之間,德妃就把案件破了。
明月宮的貴妃,也就是陶明月,因爲之前與穆菱發生了一些言語衝突,一直懷恨在心。
當穆菱進了冷宮以後,陶明月一直在找機會暗害穆菱。
終於,一次,給冷宮送飯的兩個小太監誤了時辰,陶明月瞅準機會,僱了慎刑司中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子,跟兩個送飯的太監調包,在飯菜中添加了毒品,和穆菱下了毒。
事情水落石出,德妃帶領人去抓陶明月。
明月宮中,陶明月還在做着她的春秋大夢,卻被突然敢來的德妃嚇了一跳。
德妃的身後站着慎刑司的各位人,配着刀,刀尖上流過無數的鮮血,刀劍殺過無數的人。
無形中,陰氣森森,帶給人無盡的壓迫。
陶明月還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爲是因爲上次在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得罪了德妃,所以德妃前來報復。
除此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哪裡得罪了德妃。
她不知道的是,這宮中就是這樣,不是得罪了纔可以殺你,想要對付誰完全不需要理由,強者爲尊,只有勢力大的人才有說話的權利。
更何況,陶明月還不知道自己是與德妃站在完全對立,不死不休的立場上。
“德妃娘娘,這麼興師動衆的來我這裡究竟是爲了哪般?”
陶明月正在用餐,一向與她形影不離的陶明珠今日倒是稀奇的沒有與她在一起。
陶明月並沒有從凳子上起身,斜眯着眼睛,發出駭人的光芒。
“貴妃娘娘,最近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你應該知道吧!”德妃嬌媚的笑着。
“知道,這與你來我明月宮又有什麼關係?”陶明月不以爲意,卻絲毫不知道危險正朝着她一步一步逼近。
“哈哈!”德妃卻突然哈哈大笑,笑聲振盪,飄揚在明月宮上方,讓人無故的膽戰心驚。
“有什麼關係?真是明知故問!”
德妃不再理會陶明月,對着身後的慎刑司衆人說道:“給我把貴妃娘娘帶走!招供!”
慎刑司的人聽到命令,蜂擁而上,鉗住了陶明月。
陶明月這才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纔開始知道害怕。
慎刑司那是什麼地方啊!進去以後,十八般酷刑輪番上陣,進去了就出不來啊!
“你們想要幹什麼!我可是貴妃娘娘,你們都不要命了是不是?”陶明月用力的掙脫這羣人的鉗制,大聲的叫嚷着。
可這慎刑司的人根本就不爲所動,冰冷的面孔上一絲表情波動都沒有。
笑話!慎刑司的人什麼樣的沒有見過?什麼位份的人都沒有處置過?他們只聽命於歷代皇上,別管你是什麼貴妃,就算你是皇后,他們也照壓不誤!
陶明月見嚇唬這些慎刑司的人無果,便把矛頭轉向了德妃。
陶明月的髮簪已經有些散亂,黃金步搖零落在地,被慎刑司的人踩來踩去,發出哀鳴的聲音。
陶明月有些歇斯底里,她大叫着,毫無形象。
“德妃!我犯了什麼罪,你就抓我!你帶我去見皇上!皇上會替我主持公道的!”
德妃聽聞此言,卻哈哈大笑,道:“哈哈!別在這做夢了!”
“想知道你犯了什麼罪,本宮來告訴你!”德妃的表情卻突然狠厲,眸中透出兇光,聲調高昂,鏗鏹頓挫。
“陶貴妃,暗害冷宮中的穆菱,給穆菱下藥,導致穆菱現在生死未卜!貴妃娘娘禍亂綱紀,草芥人命,殘忍暴戾!慎刑司!給本宮壓走!等待候審!”
德妃說罷,一拂衣袖,裙襬隨風拂起,胸膛挺直,背影高傲而又尊貴。
陶明月不再吵鬧,身子突然癱軟下來,望着高傲離去的德妃,心若死灰。
她只能期盼着皇后會來救她,不過,可憐的陶明月現在還想着如何把罪名推給陶明珠,然後自己全身而退。
殊不知道,正是她那親愛的妹妹做出的這一切,而陶明珠又怎麼可能愚蠢到會牽連到她自己?
……
時間悄然流淌,距離十天之期,只剩下四天了。
而太醫院的那些太醫仍然一點成效沒有,距離解開穆菱所中的毒還遙遙無期。
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穆家不停的給樑初施加壓力。
而樑言發動自己的一切力量尋找神醫妙藥。
而樑初也在全國範圍內張貼紅榜,尋求醫師能夠解穆菱的毒,許諾,若是能解了穆菱的毒,便許他太醫院的副院正之位,並賞賜黃金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