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朕交給皇后處理了,便不用理會太后的意思。”樑初低頭親了親她,只叫她寬心。
經過這麼一番磨難,樑初也是知曉穆菱心中會對太后有怨氣的。說不得對慧嬪也很不爽快,這會兒恐怕是在拐彎抹角的打聽怎麼處置慧嬪呢!
他自然是恨不得把慧嬪趕出宮去,叫她好好的做個靖國侯府的小姐罷了。然而慧嬪如今有太后護着,他卻也不能輕舉妄動。
是以到如今,在慧嬪的事上,樑初對穆菱卻還是有些愧疚的。
兩人還未走到前廳,皇后和燕妃便進來了。
樑初來不及放下穆菱,便乾脆抱着她轉身看了皇后和燕妃一眼,只叫她們都先進前廳來。
竟然得到這般的榮寵!
蘇念如眸子裡面幾乎要噴出火來,只恨不得用眸光便將穆菱給凌遲了!
在這般的時候,皇上竟然這樣抱着她。這便是以往蘭妃受寵至極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榮寵。
看來這個淑妃,要比蘭妃越發的棘手一些。
樑初將人放到軟榻上坐着,又叫宮女拿來了軟墊,這纔算是安置妥當了。
“淑妃妹妹如今身子卻是還不能走動麼?昨日本宮見着,倒是好好的。”蘇念如勉強的笑着,眼裡卻滿是譏諷。
“也不是不能走動。”穆菱低頭笑了笑,“只不過昨日勉強去明月宮,倒是叫身子的越發的疲累了。”
說話間,穆菱便往後面靠了靠,一副疲累的樣子。
蘇念如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帕子,眼裡眸光流轉,卻都是恨意。
再看燕妃也是好不了多少,只她對穆菱的恨意更甚。她如今這番的破落身子,可不是拜穆菱所賜?
想到這裡,燕妃便虛弱的咳嗽了兩聲:“傷到了骨頭的,怕是受了極大的苦楚。本宮這身子可不也是在慎行司傷了骨頭,都這麼些日子了,卻總也沒法好全。”
“這般說來,朕倒是記着燕妃也是這般的情況。”樑初微微蹙了眉頭,有些擔憂的看了燕妃一眼,“如今你覺着如何?平日裡的補品藥物可都有吃着?”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叫燕妃忽然覺得心情一陣激動,皇上這是終於想起她來了嗎?
想到這些天皇上對自己的恩寵,燕妃便覺着,她翻身的日子或許要到了。
只不過皇上既然關心起她的身子來,燕妃便乾脆虛弱的咳嗽了兩聲,細聲道:“只骨頭湯人蔘這類的東西倒是吃着,哪裡還能有其他好的東西?臣妾的身子便也就如此了,恐怕也伺候不了皇上多久了。”
“燕妃淨說一些喪氣話。”蘇念如冷哼。
竟然趁着這當口,當着她的面勾搭皇上!
蘇念如轉眸,警告的看了一下燕妃。
燕妃有些惴惴的瞥了一眼,趕忙將眸光轉開當做沒看到的樣子,只看向皇上笑了笑:“倒是臣妾說了不好的話了。”
樑初本來也不太在意,便只擺擺手示意無妨,卻是擔憂的看向了穆菱。
她近日來受到的各種在磨難已經夠多了,前些日子在慎行司的傷也不知到底好全了沒,這會兒又留下了新傷,這傷上加傷的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病根。
若是真如燕妃所說的那樣,傷了骨頭總不見好,又命不久矣的話……
一想到這裡,樑初就覺着一陣心痛,看向穆菱的眼神便也越發的擔憂了起來。
看到樑初將目光轉到了穆菱身上,燕妃便知剛剛她會錯了意。然她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看似關心的多問了兩句,其實只是在擔憂同樣情況的穆菱罷了。
竟是薄情到如此麼?
燕妃有些憤恨的咬牙,一隻手幾乎要將帕子給攪斷了。
蘇念如自然也是反應了過來,只在心裡覺着一陣好笑,便也嘲笑的看了燕妃一眼,這才轉過頭來。
“皇上,臣妾今日來是與您說說昨日慧嬪的事兒。”
“朕聽說了,你今日去了攬月殿,可是問出什麼來了沒有?”樑初收斂起心思,看向皇后。
蘇念如頷首道:“臣妾昨日命人再去明月宮搜查了一番,找出一條帕子來。這帕子上有叫人絕育的一種媚香,原是送給燕妃的,燕妃那一日在太后宮裡又轉給了韓貴人。這事兒慧嬪倒是認了,只是荷包的事兒卻打死也不認的。”
“只認一項?”樑初皺眉。
這一項和兩項,又有什麼區別?
再者左右慧嬪身後有太后護着,多認一些也不過是遭些皮肉罪。若是還留個荷包不認,是又想要折騰出些什麼來。
“那一批荷包慧嬪是一起做好了的,太后那裡也有一個。只太后那裡的沒有問題,後宮妃嬪卻都有。想是下毒栽贓的那個人,沒有本事去動太后的東西,平日裡與太后也不親厚的,這才叫慧嬪撿了這麼個漏子。”
蘇念如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穆菱一眼。
這後宮妃嬪,與太后不親厚的可不就只有穆菱一人麼?
樑初順着蘇念如的目光看去,便知曉了她心中所想。且一開始穆菱便告知他,韓貴人的荷包中有媚香。
若不是她做的,那麼她怎麼知曉呢?
但是她爲什麼要針對這滿後宮的妃嬪,做這樣的事情呢?
樑初心中疑惑,只仔細一想便知是說不通的,只將這想法拋之腦後去。
“如此那便罷了,既是慧嬪已然認罪,便按照宮規處置,太后那邊你去知會一聲便可。”樑初擺擺手,將蘇念如打發走。
他這是不打算追究荷包的事情了!
蘇念如噙着一抹狠毒的笑意看向穆菱,是因爲事情有可能牽扯到淑妃,所以皇上有意要包庇是嗎?
只不過皇上包庇得了,太后還會想要包庇嗎?
蘇念如冷哼一聲,起身行禮:“那臣妾便帶人去處置慧嬪了,待會兒再與太后細說這邊的事兒。”
樑初點點頭,擺手示意他們快去。
看着蘇念如和燕妃的身影消失在承乾宮,穆菱這纔將眸光轉向樑初:“皇上剛剛是在懷疑臣妾麼?”
她玲瓏心思,自然是一猜便中,他剛剛看向她的眼神和心思又怎麼能瞞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