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麼了,那個要求?”柳依依輕笑了一下,她淺淺的看着他,她在等他的回答。
“唉,我本來想和你說得,現在,”賀憶笙害羞的撓撓頭,“算了,挺難爲你的,還是不說了。”
“不可以,我要聽你說,好嘛好嘛~”她情不自禁的撒嬌起來,她就想從他口中,探聽到他的心意,多麼榮幸,多麼至極。
“我的要求和想法是,既然你輸了,我想讓你親一下辰佳維……”賀憶笙有些卻弱的說,“這是你要我說的,本來想放過你的。”
彷彿她是上天的棄兒,晴天霹靂的回答好像是在嘲笑她,她愚昧無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王子和賤民,這些無理的奢求與憧憬,她深知他怎麼可能喜歡她。
愛是寂寞的謊,緣分是謊言的傳播者。 孤單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由你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
“辰佳維……”柳依依心痛的呼喚着他,難過的埋頭看書,卻沒有學習的心思。“啊?”辰佳維頭朝後一仰,馨香的頭髮觸摸她的耳朵,頭賴在她的脖頸上。“你怎麼了?”他擺擺頭,試着找到她的傷心之地,慢慢撫平,他難得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她沒有想過身後的賀憶笙該帶着什麼樣的表情,或許這就是直男吧,不懂女人心思一味的自由放浪,或許他習慣了一個人並不需要其它人的陪伴,又或許她根本不懂他的高傲和冷漠。窗子很深,天空很淺,白雲朵朵,居無定所,隨風飄蕩。
“夠了,你不要親他了,要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不需要這樣。”他嚴峻的說出了這句話,狠狠翻了幾頁書,面色泛青的,如死寂般的沉默。
“聽到沒,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別靠我那麼近,放尊重點!”柳依依一個機靈就推開了他,辰佳維一臉茫然若失,自己好心好意就因爲賀憶笙一句話她就像打了雞血般翻臉,翻臉比翻書還快,呵,女人。
柳依依唯唯諾諾的看着他,他酷帥又高冷的面容下,一張無法訴說的嚴峻與凜冽,寒氣逼人。
依舊是體育課,毛線和柳依依兩人在器材處漫步談心,“親愛的,我覺得你對賀憶笙頗有尷尬喲。”柳依依不經意間提出了這個問題。“纔沒有,那是因爲穎兒,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他,你知道嗎?穎兒每次上體育課都在操場的綠地上注視着賀憶笙,她的目光跟在他的身後,心神都被迷惑了。我和穎兒因爲開學她熱情的借我小說看慢慢和她有了交流,她是個單純又善解人意,偶爾有小妹妹的情懷,可愛又招人喜歡,每次她有好吃的都叫上我呢,所以,她喜歡的人,我關注一下也沒錯啊。”
柳依依仰頭四十五度,明媚陽光,不曾溫柔。人生在世,悲喜參半,總是不能如意,只能選擇接受,祈求風雨中走出另一個自己,然後努力眨眼,傻笑安然。
“喲,你們在這啊。”賀憶笙帶着小雨和他另一個兄弟走過來。那個兄弟柳依依好像有點印象,食堂偶遇過,對視的時候,眼眸裡有着笑意,有着漠然,有着難以捉摸的心緒,他叫溫爾。
難道賀憶笙沒有生她的氣了?不對,他爲什麼要生自己的氣。柳依依不再胡思亂想,擡頭微笑。他們閒扯了起來,以同學的名義。溫爾忽然輕輕一躍,手握着單槓,酷帥的做了幾個引體向上,然後上手一翻,衣袖旋飛,袖口攜帶着一陣風,清揚落地。“哇,好厲害啊,”柳依依一臉膜拜的看着他。“切,這算什麼,我還會360度單槓翻轉呢,也很厲害!”賀憶笙不服氣的看着她。“呵呵,你可別光說不做啊,我要看行動,誰知道你是蹩腳還是大神?我覺得你不行也。”“什麼?你敢說一個男人不行?”她不停的在刺激他,彷彿,能和他湊的上的每一句話,她都要抓住。
他在衆目睽睽下脫下校服外衫,兩手發力,賀憶笙身高才一米七四,但是彈跳力很好,身輕如燕,一手就攀上了欄杆,清瘦的身子但是有很強的耐力,結實肌肉,青筋暴起,面目嚴峻,她見他如此認真對待這件事,心中有些觸動,開始擔憂他,“喂,死種馬,你別太認真了行嗎?我也只是逗你玩來,不要太當真了。”
肆意青春,芳華無限,詩季織織,菁華於初。
湛藍的天空翻轉過黃色的光影,那是校服的顏色。一個,兩個,三個……六個。像是一個翻滾的風火輪,來得及來時猛,每一個用心的動作,都是爲一個人的演出。她的眼眶似乎有些溼潤了,看着他有些費力的從欄杆上後空翻跳下來,那一絲絲帶着風頭與倔強的弧線,是她心頭抹不去的畫面。
“賀憶笙,你還好吧,”她憂心忡忡的看着他,“回答我呀,我不是故意挑釁你的。”
“嘿寶,看我厲害麼?”他對她粲然一笑,不屑的斜視溫爾。溫爾識相的默默走開了,小雨調皮的戲謔兩人,“咦,你們倆的對話好曖昧呀,受不了。”毛線有些慌亂的四周看看,拉了拉柳依依呆傻的樣子,“有人看着呢。”柳依依環顧四周,發現穎兒和她的室友,正在不遠處注視着這一切,穎兒似笑非笑,在遠處時不時觀望。
她霸氣的朝賀憶笙走過去,心裡更多的是坦蕩和釋然,如果真的要爭男人,她爲何,不爲自己努力一把?他和她在柔和的陽光底下走着,有說有笑,鍥闊談宴,他柔情的目光,寵溺着她任性的搗蛋。種馬與嘿寶,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知是誰提起,竟會如此般配。“卡卡卡,”小雨在前方用手比劃着相機,用一個動作記錄此刻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面,如此唯美,如此青蔥,如此曼妙。
“我說一個嚴重的問題,”賀憶笙一本正經的盯着柳依依,她在位子上伸了個懶腰,“你能有什麼事。”
“那天下體育課的時候,穎兒氣急敗壞的來找我,問我和你爲什麼玩的這麼近。”
“那你最後怎麼說?”她饒有興致的反問他,隨意的打了個哈欠。
“因爲,我喜歡。”
這世界彷彿開了花,而你彷彿開了卦,你是那萬惡的十四號,而我,偏偏就是你,唯一的十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