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有下落嗎?”
我讓薛懷羨去找斗篷,薛懷羨找了一日,來向我回話。
“沒有。”薛懷羨搖頭,“這東西怎麼可能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沒了呢?”
“東西一直在我的房中,我幾乎是沒怎麼離開房間的,偷得人一定是等天黑我入睡之後,進了我的房間。”我說道。
薛懷羨就道:“外面有那麼多的侍衛,暗衛,別說是人了,就是蒼蠅都很難飛進來啊!”
薛懷羨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來。
我起身踱步,正在思索。
薛懷羨就問了一句與這件事無關的事情,“公主,你看上白若了嗎?
你要是看上白若,那我真要一頭撞死了!
他可是我介紹給你的教書先生啊!你喜歡誰都不能喜歡他啊!
那樣會讓我覺得是我親手把你給弄丟了的……”
薛懷羨說得十分的委屈,不過我正在想着事情,根本也沒仔細地去聽,就道:“若是顧辭吟的話,他便可以進入我的房間偷走斗篷。”
“公主,顧辭吟的輕功是高,但是天下輕功高的又不僅僅只有顧辭吟一個人……
公主,我在跟你說,你不可以喜歡白若!你喜歡白若的話,我就……”
“可是前幾日咱們不是看見顧辭吟也在這綠臨鎮的嗎?所以我纔有了這麼一個推測。”
我跟薛懷羨說話根本不在一件事情上,這是我後來才發現的。
“唉……那我便安排人去找顧辭吟好了。”薛懷羨道。
我點頭,贊成道:“嗯,不管斗篷是不是他拿走的,都一定要找到他!”
“公主,我剛纔說你不能喜歡白若,你聽見了嗎?”薛懷羨又強調一遍。
“哦?”我轉頭看向顧辭吟,“怎麼?”
薛懷羨很生氣,“你都沒喜歡我,怎麼可以喜歡他!”說完他就轉身,那樣子好像是要拂袖而去,但是他只是轉了個身,停頓了片刻又轉了回來。
“對你……我是一點風險的事情都不敢做啊……”
我有些不明白薛懷羨在說什麼,就問道:“你說什麼?什麼風險的事情?”
薛懷羨擡頭看我,笑道:“沒什麼,我去安排人找顧辭吟了。”
這次薛懷羨纔是真的出了我的房門。
他剛走不久,白若領着映池又來了,映池跟我說了今日的功課,我表揚了他一番之後,便讓白若領着他去睡覺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以後,就覺得眼前有燭火晃動。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就見睡前已經熄滅的蠟燭此刻已經亮了起來。
在蠟燭下,桌子旁,坐着一個人。
這個人懷中抱着一柄寶劍。
不是別人,正是顧辭吟。
我正找他,找到不到,他竟然自己上門了!
我坐起了身子,“師父?”
顧辭吟微微一愣, 眼神複雜的看着我,“你還能叫我師父,真是讓我開心……”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雖然當日斷絕了情分,但是見了你,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原來是因爲不知道怎麼稱呼,才稱呼的師父啊……哈哈。”顧辭吟自嘲地笑了笑。
“你是叛徒,是殺人兇手,我爲有你這樣的師父感到羞恥。”我坐在牀邊輕聲地說道。
“徒兒,你從前說話,不這般傷人。”顧辭吟哀傷地說道。
“師父從前不做讓人傷心的事情,自然也聽不見傷人的話。”我道。
“哈哈……”顧辭吟笑了幾聲,“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若想不被人傷,最基本的,也不要傷人吧?”我的聲音很冰冷,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聲音像是上了一層霜。
顧辭吟將一個包裹放在了桌子上,“這裡面……是玉枕。”
“玉枕?”我一開始的時候,沒想起來是什麼玉枕。
“陳國公主的玉枕。”顧辭吟看着我,“這是我能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呵呵……”我嘲諷地笑了,“這玉枕跟我有什麼關係?趙洛俞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去關心陳國公主的事情了。”
“你會關心的。”顧辭吟的聲音很沉,但是卻很肯定地說道。
我沒有回答他,轉而問道:“是你拿走了斗篷嗎?”
“是。”顧辭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回複道。
“斗篷在哪裡?你爲什麼要拿走?”我問道。
“那是一件值錢的東西,斗篷的下落就在玉枕之中,你能解開玉枕的秘密,就能找到斗篷。”顧辭吟說道。
“真是有趣!也真是無聊!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是徐夫子讓你做的嗎?”我憤怒起來。
“他是你的師祖,你應該尊重一些。”顧辭吟言語之中有了不快的意味。
“師祖?我跟你都沒有師徒關係了,他算是我的什麼師祖呢!”我大聲道。
“……也是。”顧辭吟沉默了片刻,說道,“東西我放在這了,這是我能爲你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別說的好像是爲了我做的什麼好事!弄得好像我欠了你的人情一般!你只是還回了你當初盜走的東西而已。而且,斗篷你還沒有還回來。”我道。
顧辭吟已經站起了身子,“徒兒,我走了。”
“外面都是我的暗衛,只要我喊一聲,你便走不了!”我盯着顧辭吟,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你到齊姐姐的墳前懺悔!懺悔一生!”
“爲什麼要懺悔?每個人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不是嗎?我曾經告訴過她的,讓她遠離我,讓她不要愛上我!”顧辭吟似乎有些憤怒。
“立場不同罷了,我爲什麼要去她的墳前懺悔?懺悔什麼?懺悔我沒有愛上她嗎?
徒兒……我爲什麼一定要愛上她,因爲他愛我,我便也要愛她?我便不可以殺她嗎?”
“……”我目瞪口呆。
我對顧辭吟的言辭無法反駁,不是我認爲他說的是對的。而是我被他冷漠驚訝到了。
“你可以不愛她!但是你爲什麼要利用她對你的愛來傷害她!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我質問道。
“我自然知道……她身上的鞭子,是我抽的。”顧辭吟說完轉頭來看我,“她應該明白的,愛錯了人,信錯了人,便是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