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講理的客人說話的聲音很大,映池被嚇了一跳,小手不由地就攥緊了我的手。
我剛準備說話,白若便笑了笑,對着那邊扭頭道:“我說的,如何?”
那不講理的客人便扭頭看向白若,“你是什麼人?幹你屁事啊?”
白若淡淡地笑着,朝着那邊走了過去,“我不是什麼人,只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人。”
“呦!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是吧!”那不講理的客人聲調很高。
現在被他這麼一攪合,整個酒樓裡吃飯的人便都看向了他,都在看熱鬧了!
甚至連不吃飯的人,也有站在門口往裡面看的,生怕是錯過了什麼‘好戲’!
白若說道:“我看你,就是想訛了這位公子的斗篷吧?”
“你說什麼呢?什麼訛?
明明就是他,幹活不好好幹,弄灑了酒水,髒了我的衣裳!我讓他賠有什麼不對的!”
那不講理的客人說得是理直氣壯的!說得字正腔圓的!
就好像他便是判定這一切的判官一樣,如今在他的眼中上官秀就是做錯了事情,就必須要用上官秀的斗篷來‘贖罪’!
白若笑道:“你這身衣服值多少錢呢?
這位公子這件斗篷又值多少錢呢?
你要這位公子用他價值萬金的斗篷來陪你不到一兩銀子的衣裳,你還說你這不是訛人嗎?”
白若這話說完,周圍的人便再次議論起來。
不過這次議論的不是上官秀了,而是這位不講理的客人。
那不講理的聽見白若這麼說,仍是不覺得自己理虧,大聲嚷道:“怎麼着?又不是你灑了酒水,又不是你的衣服被弄髒了!你在這裡說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呢!”
“呵呵!”白若冷笑了一聲,“只是看不慣你罷了!你套衣裳值多少錢呢?我來賠給你就是了!”
說着,白若掏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那不講理的客人的面前,“識趣兒的話就趕快離開,要不然我報官的話,也是沒你的好果子吃的!”
那不講理看見白若放了一兩銀子在他的面前,似乎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他一把將銀子掀飛在地,大聲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這是什麼衣裳!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能買來我這件衣裳嗎?”
衆人又是議論紛紛。
有的道:“我瞧着他那身衣服也不昂貴啊!上面的花色也是早就不流行的了,怕是一兩銀子都不值吧!
那俊公子給他一兩銀子他竟然還覺得少了?”
“哎呀,你懂什麼,說不定就是咱們沒見過的珍惜布料呢!”
另一個擺手,十分鑑定地否決,“那麼個粗麻布的衣服,你當我不認識嗎?雖然我不做衣服,但是我也是知道的啊!這是最不值錢的料子了!”
“……你這麼一說,我也看出來,確實是粗麻布的……一件粗麻布的衣服還想要多少錢啊!我看這那披斗篷的小夥是真沒錢!”
“有錢能在這酒樓端盤子嗎!你也不想想!”
“……”
客人們議論不止,那邊的爭論也在繼續。
那不講理的客人繼續大聲地說道:“這可是我死去的老孃親手給我縫製的衣裳,是無價之寶!爲了不讓衣服有所損壞,我是一次都沒有清洗過的!
簡直是可以說穿得小心翼翼的!現在衣服被弄髒了!我讓那小子賠給我,有什麼錯了?
衣服有價,親情無價!就算他那件斗篷值一千金,一萬金,能換回我孃親手給我做的衣裳嗎?”
白若十分耐心地聽完了那不講理客人的話,隨後道:“原來是這樣啊……”
那不講理的以爲白若這是要幫着他說話了,心中不免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白若繼續道:“既如此,這位公子,便把你的斗篷賠給了他吧。”
上官秀愣住了,他聽見白若這麼說,一瞬間的更加慌了,連忙道:“我這件斗篷是家傳的寶物,實在是不能賠給別人!若是賠了別人還不如讓我去死!”
那不講理的客人說道:“別墨跡了,你趕緊脫下來了吧,沒聽見這位公子都說了,讓你賠給我!”
白若道:“這位客官啊,你沒聽見他說嗎?要是把斗篷賠給你還不如讓他去死!你這是要殺了他啊!”
那不講理的一聽,“怎麼,你又不想讓他把斗篷賠給我了嗎?”
白若轉到了那不講理的身後,道:“你母親過世多少年了?”
不講理的客人微微錯愕,隨後說道:“在我十歲的時候,我母親就過世了……如今我連我母親的樣子都要記不得了喲……沒想到啊!現在連母親親手給我做的衣服都要被損壞了!”
說着不講理的還要聲淚俱下。
此時,上官秀仍舊是在搖頭,表示自己的這件貂皮斗篷是絕對不會給任何人的!
白若道:“十年前的衣服,就有兩年前國都中流行的花色,看來你的母親眼光是極好的啊!十年前就知道以後會出什麼樣花色的布料啊……”
這句話一出口,大家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時候,那個不講理的客人還在裝作可憐呢!
但是不知道是誰,對着那不講理的就丟了一個臭雞蛋。
臭雞蛋正砸在了那不講理的額頭之上,砸了一個粉碎,蛋清蛋黃溜了那不講理的一臉一身!
衆人哈哈大笑!
不講理的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引起了衆怒,於是乎就灰溜溜地準備往外走去,估計是斗篷不準備要了。
白若一下子攔住了這最後的顧客,“等等!”
那不講理的看這白若,問道:“怎麼?你還想做什麼啊?我現在不要他賠我了,你要不讓我走嗎?”
“現在該輪到你給我們道歉了!”白若淡淡地說道。
“哈!滑天下之大稽!我都沒有被賠償,竟然還要給你們道歉!你有腦子嗎?再說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蛋液還在順着那人的臉往下流。
白若十分冷靜的道:“這是我愛慕的人的店!我自然要管!”
這句話說完,最先反駁的不是那不講理的客人,而是薛懷羨!
薛懷羨幾乎是立刻就大聲地說道:“你說什麼?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