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一個身着光鮮的年長嬤嬤,正一手掐着腰道一手點指着內務府總管高聲道:“知道我是哪個宮的嗎?就敢這麼對我說話!等我回了娘娘,小心着你的腦袋!”
內務府總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喲,孔嬤嬤,你就是回了皇后也沒用啊,咱家這可是爲陛下辦事的,也不專爲了哪個宮的娘娘!”
那孔嬤嬤聽得更是氣了,格外地加叫嚷開來,內務府總管眉頭一皺,招呼了人來,便要把孔嬤嬤給叉出去!
“大膽!區區一個內務府的總管,也敢對我的人無禮!”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跟王徊同時回頭看去,就見一女子衣着華麗地走了過來,正是那位文貴妃!我跟王徊連忙施禮。
文貴妃直接白了我一眼,隨後從我跟王徊的身邊走過,帶起一陣的香風。
內務府總管一見她來了,便連忙施禮,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內務府總管面上雖然是尊敬的,但是無論是動作還是言語都十分的言不由衷。
這很顯然就是因爲即便文貴妃是貴妃的頭銜,但是實際上是不得寵的,也不光是她了,整個後宮的女人都是不得寵的。
“喲……貴妃娘娘,你怎麼親自來了啊!”面子功夫內務府總管做的還是不錯的。
“哼!我要的那匹錦緞呢!因何多日也不給我送去?”文貴妃冷哼了一聲,說道。
“貴妃娘娘,那錦緞……那錦緞陛下說就一匹,回頭說要賞給華錦宮的,我這也不能私自給貴妃娘娘拿了去不是?若貴妃娘娘喜歡,不如去跟陛下說一聲,我這邊得了旨意,自然就給貴妃娘娘你送過去了!”內務府總管笑着道。
我心說這總管說話真是軟刀子啊,扎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跟大周皇帝說?這文貴妃見大周皇帝一面都難,想那位婉妃爲見大周皇帝慫恿着自己的兒子幽都王周琅造反何等的荒唐,何等的可笑,又是何等的可憐啊!
不過我不知道這位文貴妃有沒有兒子,應該是不會做出同婉妃一樣的蠢事吧?
我正低頭亂想,只巴望着這些人趕緊走,我好趕緊幫着王徊證明採買之事的清白,好拿了令牌出宮的時候,就見面前一雙錦鞋,更是一陣香氣到了跟前,微微擡頭去,就見文貴妃已站在了我的面前,正一臉嫉恨地看着我!
她的面容很是美豔,紅脣粉腮,媚眼桃花,但是此刻頗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上去竟有幾分妖。
我不敢同她對視,便身子更彎得甚了,我心說這文貴妃站在我的面前做什麼?還這麼一副樣子地看我?
我可是哪裡有得罪她嗎?
這個時候內務府總管就高聲道:“哎呀,江女官,你可來得巧了!我這東西還沒給你送去,你怎麼就來了呢!”
我猛然明白過來了,剛這內務府總管說了文貴妃要的那匹錦緞他是要送到華錦宮去的,那華錦宮不就是我住的地方嗎!這傢伙現在還在這裡挑事,是生怕我有好果子吃啊!
突然,一隻玉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擡了起來,我無奈對上文貴妃那雙憤怒的雙眸,隨之我便垂下眼,不與之對視。
“哼……我瞧着你長得確實不錯,就是靠着這張臉來迷惑陛下的嗎?”隨之我就感覺自己的面頰有一陣的疼痛,想來是那文貴妃的指甲划進了我的皮膚裡。
“娘娘恕罪……”我低聲道,“臣還要在陛下身邊侍奉,若是刮花了臉,陛下問起來,臣不得不實話實說……”
這文貴妃顯然是想讓我破了相啊!
破了相找洛俞恐怕更是不認我了,況且我現在也不是當日那個認人來捏的軟柿子了!
我豈能讓她得逞了?我身子往後一用勁兒便掙脫了她。
手下意識摸臉來看,已經出了血了,隨後我便跪倒在地,“貴妃娘娘恕罪!”
“大膽!竟然敢反抗本宮!”
我叩頭道:“貴妃娘娘,非是臣反抗娘娘,臣這是在幫着娘娘!”
文貴妃冷笑,“巧舌如簧!你以爲本宮會信你的話嗎?你以爲本宮不敢對你怎麼樣嗎?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本宮要親自劃爛她的臉,讓她再也不能魅惑陛下!”
王徊也替我求情說道:“貴妃娘娘,你就饒了江姐姐吧……”
已經有兩個文貴妃身邊的宮女上前來按住了我,我心思鬥轉,沉聲說道:“娘娘!貴妃娘娘!你今日若是對我下了手,陛下也是不會原諒你的!恐怕此生再難見到陛下了!”
我說着便注視着文貴妃。
我這句話顯然惹惱了她,她作勢便要朝着我的臉上抓來,我大聲道:“娘娘三思!”
此時那內務府的總管也開口道:“貴妃娘娘,這是何必呢,這江女官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啊!娘娘你動了她,那就好比動了陛下的心尖尖啊!”
文貴妃的手沒有停,仍是對着我伸了過來,不過沒有在我的臉上做什麼,而是使勁地擰了我的胳膊一下。
這一下我可以確定,我的胳膊肯定是青紫了!
文貴妃冷眼看了看我,隨後道:“你以爲搬出了陛下本宮就不敢奈何你了嗎?帶走!”
我對着王徊使眼色,示意讓他趕緊去告訴大周皇帝,現在只有大周皇帝能救了我了!
文貴妃押着我到了她的關雎宮,進入正殿之後便把我壓着跪在了地上。
我心中暗忖,真是越是着急越辦不成事兒!都怪王徊這小子坑我!
又一想也是不能怪他,便是他不在宮門口攔着我,我沒有令牌也是出不去的。
“來人,給我拿針扎!”文貴妃一聲令下,便已經有宮女動作起來了。
我心道,這個美豔的妃子還真是狠毒啊!
“貴妃娘娘!”我叩頭道,“我知道娘娘心中思慕陛下,若是娘娘肯饒恕我,我願意幫着娘娘得見陛下!”
管能不能幫着她呢,先保住自己再說吧!
“哼,我憑什麼讓你幫?我是貴妃,你不過是區區的一個女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