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丫頭的名字倒是很有意思,我便問她們是什麼人,怎麼的在這裡。
兩個小丫頭恭恭敬敬地對我說,她們兩個是來伺候我的。
我有些疑惑,這大周的女官兒也有婢女伺候的嗎?
兩個小丫頭引着我往裡走,裡面是一座宮殿,我又問,我住的地方是在哪間屋子。
兩個小丫頭便道:“江女官,這便是你住的地方了。”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懂呢,等兩個小丫頭給我解釋了一遍,我才知曉,原來這座宮殿便是我的住處了,還是我獨住。
我驚訝之餘,不免又跑到殿門口擡頭去看這地方叫什麼名字。
華錦宮。
我便問兩個小丫頭,“這地方……以前是什麼人居住?”
那個叫千樹的性格稍微開朗一點,便說道:“之前這裡是上一位女官居住的,不過我們兩個都沒伺候過那個女官,聽說是病逝了……”
我想着,這上一位女官兒不會是跟大周的皇帝有什麼不能明說的事情吧,不然一個女官,怎麼會住這麼大的宮殿呢?
難怪那小太監王徊說後宮裡的娘娘們都想當女官兒,合着……是這麼一回事啊?
進了屋子之後,我更是驚訝,這華錦宮的殿內陳設,可謂說是奢華無比。金桌玉地雕龍椅,華牀錦被南珠簾,薰香龍涎應如是,妝閣翡翠盡珍玩。
我心說,這哪裡是女官兒啊!
這分明是大周皇帝金屋藏嬌吧?
我問旁邊的千樹:“這……是我住的地方嗎?”
千樹十分肯定地點頭,並說道:“華錦宮是整個皇宮之中最爲奢華的所在……”
她後面又說了一堆,不過我沒仔細聽去,只被這滿屋子的東西給晃的花了眼,並非東西之名貴,只是萬般想不通,因何一個女官竟住大周皇宮最爲奢華之所在。
晚上我躺在牀上的時候,都覺得十分的不安穩,不過睏倦襲來之後,便也睡去了。
第二日卯時,王徊未來喚我的時候,我便已經穿着妥當了。
只是我一開房門,頓時愣住了!
我張了張嘴巴,看着院子中站着的一衆人,心說,這都誰啊?
整個華錦宮的院子裡可以說是站滿了人,不過,都是女人。
有的天姿國色,有的俏麗可人,有的妖嬈嫵媚,有的清冷疏離,有的低眉溫婉,有的面露嬌憨……
乍一看上去,好似這華錦宮中百花齊放,萬花爭豔!
我站在門口,眨了眨眼睛,一時腦子空白,院子裡的人也都看着我,她們的面上神色各異,有探尋,有打量,有點頭,有搖頭,有‘不過如此’,有‘原來這樣’……
千樹和如雨這個時候也匆匆地走到我的身邊,隨後面對着那些美豔的女子們跪了下來,連帶着拉着我也跪了下來。
千樹,如雨齊聲道:“恭迎皇后娘娘……諸位娘娘……”
隨後千樹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江女官,這些都是各宮的娘娘……”
“啊……啊?”我本能地發出這樣的一個字問句。
各宮的娘娘大早上到我這裡幹嘛啊?
“你便是新入宮伺候陛下的女官兒?”
我未擡頭,也不知道是哪個娘娘在問我的話,千樹一旁趕忙小聲提醒道:“是皇后娘娘!”
我連忙叩頭,恭敬地說道:“回皇后娘娘,臣正是新入宮的女官,名叫江辰媛。”
“站起來,讓我仔細瞧瞧。”
皇后開了口,我便恭敬地站起了身子,我不敢與皇后對視,便只是低着頭。
“擡起頭來。”
我緩緩地擡起了頭,正對上站在衆嬪妃之前的皇后。
只見皇后一身月藍色花蜀紗鳳袍,披着淺藍底雲絲煙紗。一頭整齊的青絲,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着金絲鳳釵,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鑲金翡翠玉鐲,腰繫象牙白色絲攢花結長穗絛,上面掛着一個翠藍色百蝶穿花錦緞的荷包,穿了一雙石榴紅金絲線繡芙蓉的鞋。
皇后年紀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長得依舊美豔,此刻站在我的面前,端莊得體,只是眼底之中有打量和疑惑之色,想來她是不明白,我怎麼就成了新的女官兒了。
皇后看了我半晌,方開口道:“倒是個美人。”
皇后的身後便有一女子十分的妖嬈,穿着一身石榴紅底流蘇垂絛百水裙,頭綰風流別致的朝月髻,一手扶着自己的鬢邊,說道:“姐姐……陛下真是年紀越大,眼光越差!”
“文貴妃,不可胡言!”皇后說了這麼一句。
那叫文貴妃的女子翻了我一個白眼,隨後又道:“姐姐你不去找陛下,我是要去了!”
說罷也不等皇后說話,便走了。
皇后也不去理她,便對我說道:“以後你要好好侍候陛下。”
說罷,竟也是轉身離去。
皇后走了,院子裡的其他衆人,也都紛紛跟着皇后離去了,偏只剩下了兩個宮妃,還帶着自己的丫鬟站在院子裡看着我。
等其他人都離去之後,這二人方走了過來,看年紀,倒是有三十幾歲了,不過保養的都很不錯,風韻猶存。
其中一個便笑着對我說道:“姑娘,你可知怎麼一大早的這麼多人來你這華錦宮?”
我對着這人施禮,自道:“不知。”
那宮妃便笑道:“因爲,誰住這華錦宮,誰便是陛下最愛之人。”
說完,她與另外一個宮妃相視一笑,便也走了。
我一腦子霧水,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個情況。
初步分析了一下,應該上一任的女官是大周皇帝最寵愛的一個妃子,但是妃子是妃子,女官兒是女官兒,若是寵愛女官,應該把女官變成妃子纔對,怎麼女官還是女官呢?
我還在亂想之時,那小太監王徊已經進了院子。
一進來,那王徊就道:“姐姐,剛纔我見了好多的娘娘從你這裡出去……”
我道:“你來的正好,我且有些話要問你。”
那王徊卻說道:“江姐姐先別問了,這會兒子我師父正找你呢,你且先隨我來吧!”
我見王徊面上倒是有幾分急色,便只好先不去問他心中所疑惑之事了,先隨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