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江晨溪一臉委屈的樣子,就露出了嘲諷的笑。
春喜便在一旁問我,“小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啊!那霞兒說的都是什麼胡話!你且讓我上前去撕爛她的嘴巴!”
我止住春喜,“急什麼,再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我倒是好奇霞兒還能編排出什麼。
顧辭吟在我身旁道:“徒兒竟然不生氣?我聽着都要氣詐肺腑了!”
“這事情是我做的嗎?”我問道。
顧辭吟跟春喜都是搖頭。
“既然不是我做的,費口舌的也不是我,我爲何要生氣呢?若是我真的生了氣,那不真是着了她的道兒了!”
“徒兒,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如此聰明瞭?”顧辭吟一副對我刮目相看的樣子。
“師父,我向來如此啊!”我笑了笑。
顧辭吟撇嘴一笑,轉頭繼續看去。
此時那霞兒已經說了半天了,口水唾沫也不知道噴灑了多少。
我想到那日她跪着來求我救江晨溪的場景,心中不免有些唏噓,當日那般的情真意切倒也不是裝的,不然今天就演不了這麼真的!
霞兒大聲道:“側妃把藥方給我們王妃,就是要陷害我們王妃!她就是想讓我們王妃身敗名裂,自己好成爲這襄王府的女主人!”
“真是惡毒啊!”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啊!”
江晨溪則是制止道:“霞兒,休要再胡說!”
我看着江晨溪那一副虛僞的真模樣,倒是有幾分好笑起來。
她們都已經把話說得明白了,自然是該我登場了,“走吧,春喜,該咱們了!”
我扶着春喜一步一步地走出去,“長姐,今日勞累了,今天的事情,便交給我來處理吧。”
衆人的目光便都向我投來,江晨溪一見我,連忙上前,“妹妹,你懷着孕呢,怎麼就出來了,快回去!這裡什麼都沒發生,我來解決便是!”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不幹啊!
便嚷道:“你是不是那個側妃啊!”
“是不是你拿藥害我們!”
“就是,是不是你!”
霞兒憋着嘴巴,像是想要再說什麼,被江晨溪瞪了一眼,纔不說了,江晨溪作勢便要攙扶着我回去,我卻沒動。
我大聲道:“長姐,這藥方是我給你的,如今出了問題,自然是要查明的。”
江晨溪這麼一聽,也是一愣,隨後說道:“妹妹,這件事長姐來查,你有身子的人,若是動了胎氣如何是好!”
“就是她啊!就是她拿藥方害咱們!”
“真是個惡人!”
“妹妹,你先回去吧,這裡的事我來處理!”江晨溪看着我,滿眼都是關切。
我卻十分的冷漠,可能連笑都是冷笑着的,我在江晨溪的耳旁,用只有我跟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長姐,爲何又要害我?”
江晨溪擡眼看我,一副完全沒聽懂我說什麼的樣子!
我知道江晨溪這是在裝傻,便嘆了一口氣,對着人們說道:“諸位,我便是襄王的側妃,江尚書家的庶女,面前這位襄王妃的庶妹!”
原本喧鬧的人羣,有片刻的安靜,我繼續說道:“藥方,是我給的,我認,但是,我給王妃的藥方和給宮中拿的藥方是相同的!如今大家喝了藥,瘟疫治好了,卻出現了別的問題,這件事,自然是要查清楚!”
“對!查清楚!”
“查清楚!”
我轉頭去看江晨溪,“長姐,能把我給你的藥方拿來嗎?”
江晨溪微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媛媛,快回去吧,我這是爲了你好!一會兒若是真查出了什麼,你怎麼辦?受衆人的唾罵嗎?”
我挑了挑眉毛,江晨溪這是在告訴衆人,就是我故意給了她錯誤的藥方,爲的就是陷害她,讓她遭衆人的唾罵!
我微微笑道:“我江辰媛沒做過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承認的!長姐近來辛勞,我幫着長姐一同查明真相,有何不可?況且此事涉及我的名聲。”
說話間,趙洛玉也趕到了,他帶着侍衛,擠過人羣,看見了我便道:“江側妃,發生了什麼?”
我見是趙洛玉,想着,這實在是天助我也,便道:“七殿下來的剛好,不知道是否帶了當日我給你的藥方?”
趙洛玉愣了愣,隨即搖頭,“並未攜帶。”
有捂着肚子的人就大聲道:“我不管你們誰給的藥方,誰熬的藥,現在快點解決,老子再這麼拉下去,命都要沒了!”
我道:“只要把我給七殿下的藥方拿出來和我跟王妃的藥方做個對比,一樣不一樣,一看便知!”
我轉頭又道:“春喜,去請太醫,旁邊立刻設診,咱們雖然要查明原因,但是也不能耽誤了大家治病!”
下面便有人大喊道:“對!這樣對!”
趙洛玉道:“這事我讓人去辦!”說着趙洛玉便吩咐下去了。
“長姐,還請拿出藥方吧。”我看向江晨溪。
江晨溪蹙眉,十分溫柔心疼地看着我,“媛媛,不要再倔強下去了,這對你沒好處的!”
“我知道長姐對我的關愛,但是長姐,你既然這麼關愛我,就更應該幫着我查明這件事的真相纔是!”我直盯盯地看着江晨溪,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只是嘆了一口氣。
“霞兒,去把藥方拿來吧。”江晨溪吩咐道。
我對着趙洛玉恭敬道:“七殿下,若是方便,那藥方……”
趙洛玉說道:“藥方我已經是倒背如流,此刻便是寫下來,也是可以的。”
如此更是好了,我讓人準備了筆墨,趙洛玉便在王府門口當着衆人的面,將藥方給寫了下來。
此時旁邊已經設立了看診的棚子,有那個肚子疼的不行的,便已經去排隊看診了。
我拿起趙洛玉寫的方子,說道:“諸位,一會兒只要對比一下,就知道方子是否相同了!”
看熱鬧的紛紛點頭。
很快,霞兒也將藥方取來了。
霞兒拿着藥方,當衆展示出來,我也讓春喜拿着趙洛玉默寫下的藥方,給在場的人看。
圍着的衆人,識字的少,便有的道:“這上面寫的是啥!看不懂!”
另一個就嚷道:“這邊的比那邊的多了一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