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辭吟給打發走了,我可算是能好好睡覺了。
我一直忙活到了四月十五,幾乎天天都是身心疲憊的回到寶香閣。
趙洛俞來過幾次,每次看見我就笑,還說:“嗯……有當正妃的潛質!”
若不是當時我實在是累的很了,我定要回他一句:這個潛質給你要不要啊!
沈湘兒後來也來看我過兩次,每次都拿了很多的水果,從前她送我補湯,現在開始送我水果了。
有一串葡萄,晶瑩剔透的,吃起來十分的可口,我當時還好奇地問沈湘兒:“現在是四月,就有葡萄了?”
沈湘兒只說,這葡萄是她大哥快馬加鞭從西境送來的,一共也沒多少,特意分與我來吃了,慰問一下我近日的辛苦。
我心說,辛苦不辛苦的,你倒是幫幫我啊!
沈湘兒又說:“你那個長姐,我頂頂的不喜歡,到時候你可別幫着她就不幫着我了!”
我汗顏,只道:“沈姐姐,都在王府,哪裡有什麼幫不幫的呢!”
終於是到了四月十六,我想着等長姐一進門,這府中的事情便都交給她了,我終於是可以歇歇了!
哪裡知道,大婚這日趙洛俞卻是不見了蹤跡!
任憑我把王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趙洛俞的人。
沈湘兒因不喜我長姐,壓根就沒出席,一衆的賓朋便都逮着我來問,我便去捉了常落來問,然而常落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他也不知道趙洛俞去哪了!
眼看着吉時就要到了,沒有新郎官怎麼拜天地啊!
關鍵的時刻,倒是有人給出了一個‘好’主意!
那王若弦就冷笑着說道:“我看啊……這吉時不能耽誤,新郎官若是沒有,江側妃,你就頂替一下吧!代襄王拜個堂吧!”
王若弦這話一出口,一衆人先是笑了起來,隨後便是議論紛紛。
我不知道此刻紅蓋頭下的長姐是一副什麼表情,反正我的表情肯定是難看到了頂點!
我心說,趙洛俞這個傢伙又搞什麼啊!
不知道又是誰喊了一聲:“要麼,就拿只公雞來頂替吧!”
人們便是一陣的大笑!
這都什麼事啊!
樂仁公主今日也來參加婚宴,她拉着我的手便問道:“江辰媛,我三哥到底哪裡去了?”
我連連搖頭,“公主,我也找不到王爺啊!”
這個時候沈湘兒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身後的丫鬟還抱了一隻大白鵝,隨着幾聲鵝叫,一衆人都看向了沈湘兒,我也覺得奇怪啊!
連忙走上前去問她:“沈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啊?”
沈湘兒面上有幾分得意,大聲道:“吉時馬上就到了,耽誤了吉時那可是萬萬的不吉利的,王府之中沒有公雞,倒是有一隻公鵝,不如就讓江大小姐跟這隻公鵝拜堂吧!”
長姐身邊的丫鬟霞兒立刻站出來大聲反對道:“我家小姐是嫁給襄王做正妃的,怎麼能跟一隻鵝拜堂!”
我在沈湘兒的耳旁說道:“沈姐姐,你還是快幫我找找王爺吧,你知道不知道他在哪啊!”
沈湘兒壓根就不理我,說道:“若是過了吉時,便請江大小姐回江府去吧!”
那邊的司儀便說道:“江側妃,吉時已經到了!這……”
我見長姐的手就要掀開蓋頭,結果沈湘兒快步上前按住了長姐的手,“江大小姐要做什麼?此刻掀開蓋頭那可就是詛咒王爺!”
也不知道是誰,竟然還起鬨,“拜不拜啊!”
“是啊!拜不拜啊!”
眼看着江府送親的人就要跟那起鬨的人打起來了,我連忙讓人去攔着!
整個喜堂都要亂作一團了,司儀又催促,“江側妃,吉時馬上就過了……這……”
那邊長姐突然開口道:“拜堂!把鵝抱過來!”
京城第一美人江晨溪,嫁入襄王府成爲襄王妃,本來應該是一樁美談,但是……大婚之日襄王不知所蹤,江晨溪只得同一只公鵝拜了堂!
這!這簡直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我連阻止都沒來得及阻止,那邊沈湘兒的丫鬟芸蘭已經抱着公鵝跟我長姐在司儀的高聲之下一拜天地了!
三拜之後,常落也攙扶着趙洛俞歪歪斜斜地進了喜堂了!
我心說,趙洛俞你倒是早來一會兒啊!你早來一會兒長姐何必跟一隻公鵝拜堂呢!
趙洛俞也不知道是在哪喝得酒,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說話舌頭都打捲了,“啊……”
趙洛俞甩開常落,直接跌跌撞撞到長姐的面前一下子就把長姐的蓋頭給掀開了!
我連忙上去攔着,就見蓋頭之下是長姐那雙含了憤恨和淚水的美目!
一陣的混亂,我才重新把長姐的蓋頭給蓋好,讓人扶着她趕緊去新房!
這邊趙洛俞又被趙洛平他們拉着喝酒去了!
事情總算是稍稍平穩,哪知沒一會兒,春喜就匆匆來報,“小姐!小姐!不好了!”
我心說又怎麼了啊!
春喜就拉着我往攬羣芳的另一側走,一邊走一邊在我耳旁說道:“顧先生喝多了!正跟人說玉枕的事兒呢!”
我一聽,頭瞬間又大了,這個顧辭吟又添什麼亂啊!
賓客很多,屋子裡歡笑聲很大,我跟顧辭吟又離得遠,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麼,若不是春喜來報,估計顧辭吟要把他進皇宮偷東西的事兒都給說出來了!
我到近前的時候,就見桌子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賓客了,顧辭吟站在凳子上,舉着酒杯正在那裡吹呢!
“我跟你們說!那玉枕之中可是藏着……嗝……無盡的寶藏!你們知道嗎!我!我是這天下唯一一個……唯一一個知道怎麼打開那玉枕的人!”
我連忙讓人上去把他拉下來,顧辭吟還掙扎,“別拉我!我還沒說完呢!我跟你們說!我!我可是襄王的幕僚!側妃的師父!誰敢動我……嗝……”
我見別人拉他不動,便親自擠過人羣到他近前,把他從凳子上給拽了下來,小聲地在顧辭吟的耳旁說道:“師父,你胡說什麼呢!”
顧辭吟看見是我,醉哈哈地說道:“哎呀!我徒弟來了!這就我的徒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