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力一臉茫然地走在人潮涌動的街頭,望着手中的那紙調函,他有點若有所失的落寞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但那種奇怪的感覺難以言狀的聚攏在心頭,胸口像擱了塊石頭的般的難受。
都市依然繁華地喧囂着,火車叫嚷着不要命似的往前奔跑,把兩旁的景色狠狠地甩到後面。四年了,又回到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吳力懷揣着些許忐忑,些許激動踱下了火車,若男跟在他後面,興奮地探出腦袋,窺視着這個對她而言新鮮無比的城市。
“這就到濱海了?”若男瞪大了眼睛,掃視着周圍的一切,那感覺就像到了火星似的,“怎麼沒看見海?你不說濱海的海最漂亮了?”
吳力差點沒把手中的行李袋砸腳上,“拜託,我們還沒出車站好不好,哪能看得見海!”
若男古靈精怪地吐了吐舌頭,“我還以爲一下車就能見着海了呢。”
“你以爲你坐得輪船呢!”吳力背上一個大包,左手一個行李袋,右手還拖着一行李箱,累得氣喘連連。再一看若男,簡單地揹着一旅行包,簡直就是來觀光旅行般的輕鬆愜意。
吳力不樂意地抱怨道∶“快走吧,我都快累死了,哪跟你似的一個揹包闖天涯。”
“還說呢,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這會兒指不定你肩上還扛着個電視呢。”若男得意的炫耀道。
那二十九吋的二手電視臨走時,若男又把它物歸原主,送回了二手市場,當然不是白送,打了個三折,二百塊錢成交。從老闆手上接過鈔票的時候,若男長噓出一口氣,說∶“總算是塵歸塵,土歸土了。”吳力當時還鄙夷她那什麼邏輯,心裡把那老闆的祖宗問候了個遍,奸商,這一轉手,他準可以再以六百塊賣給下個傻逼,資本主義就這麼剝削窮苦大衆哪。不過現在轉念一想,把二百塊放皮夾裡總比背個電視在身上強吧,心裡這才稍稍平衡了些。
一出車站,遠遠就看見一白麪小生踮着腳尖,高舉着一牌子,上面方方整整地寫着吳力的大名。兩人就像是沙漠裡的苦行者突然看到水源似的,兩眼興奮地泛着綠光,艱難地擠開人羣,跟二萬五千里長徵勝利會師似的激動地握着白麪小生的手,不停地晃動着。
好氣派的一輛寶馬,黑得發亮的車身都能拿來當梳妝鏡,瞧那四個輪子,就是比國產的圓。吳力激動地有些頭暈腦漲語無倫次,這公司對新人的待遇也太高了,寶馬接風真是太咱這平苦百姓的滿足虛榮心了,他高興得差點沒把牙笑掉
白麪小生斯斯文文地戴着一副眼睛,看起來特人模人樣的,身上那套阿瑪尼西裝更是令吳力咋舌。這公司一司機都能**成這樣,咱這正式員工就更甭說了,他彷彿看到那套阿瑪尼穿在了自己身上,比那小子更人模人樣的紈絝。
“你好,這是我的名片!我代表公司熱烈地歡迎你。”白麪小生畢恭畢敬地遞上名片。
吳力一看,這才傻了眼。董事長助理蕭海生。靠,我說司機怎麼能這**呢,原來還是一高層。“你好,你好,怎麼還要勞煩你親自出馬,真是不好意思。”吳力咧開了嘴,殷勤地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走吧,董事長還在等你呢。”蕭海生客氣地寒暄道。
“董事長還要親自接見我?”吳力受寵若驚地問道,那表情跟國家主席要接見他似的激動。
蕭海生優雅地打開車門,“恩,請吧!”
一路上,若男興奮地拉着吳力的手,不知疲倦地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吳力也被寶馬顛得特舒坦,滿臉紅光地像個專業導遊一一介紹着。車駛入海濱路的時候,終於可以望見海了,吳力以爲若男一準大呼小叫地一驚一咋起來,可是她卻很安靜地搖下車窗,遠遠地眺望着。
湛藍的海洋無限地延伸至地平線,紅日放射的耀眼光芒映得整個海面如藍寶石般的熠熠生輝。
“很漂亮吧?”吳力感受着海風的涼爽,愜意地問道。
“嗯,原來海是這麼安詳寧靜。”若男說話間,車拐了一個大彎,駛進了喧鬧的市區,聳立的高樓大廈瞬間就把海掩藏了起來,若男意猶未盡望着海的方向,挺戀戀不捨的。
吳力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等我報道完了,我一定帶你好好感受感受大海的浩瀚。”
若男把頭溫柔的陷進他的臂膀時,車停住了,蕭海生笑着轉過頭來,說∶“我們到了。”
高聳入雲的大廈比起榕城的金鷹大廈,不知道要氣派上多少倍。大門上方偌大的勝皇兩字驕傲地佇立着,時不時有豪華的轎車魚貫地來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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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力皺着眉頭問道∶“可是我女朋友怎麼辦?董事長沒說要見她吧!”
“你先上去見董事長,我會妥善安排她的,你放心!”蕭海生誠懇的笑道。
“那好吧!”吳力戀戀不捨地與若男告別,然後轉身進入大樓。
一進大樓,一個熟悉的臉龐就映入眼簾,她熱情地迎了上來,笑道∶“你坐得是火車還是烏龜呀,我都比你先到。”
“善柔?你怎麼也到總公司來了?”吳力不解地問道。
“我來交差啊!”善柔狡黠地笑道。
“交差?交什麼差?”吳力更是疑惑了起來。
善柔撅着小嘴,好像極爲不滿地說∶“董事長委託我蹂躪你,可是我還沒開始呢,他就急着把你召回了。”
“你這越說我越糊塗了”吳力話未說完,善柔就拉着他閃進了電梯,“走吧,見了董事長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吳力無奈地打趣道∶“你們這到底是地產公司還是國家安全局?搞得這麼神秘。”
善柔只是狡黠地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這勝皇地產是濱海市首屈一指的龍頭企業,旗下子公司多達百家,涉及地產、進出口貿易、娛樂、餐飲等等十幾個行業,光是房地產一項年利潤就可過億。本市唯一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只有梁氏集團,但由於近年來,勝皇地產的飛速發展,梁氏集團也大有望塵莫急之勢。
善柔輕叩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吳力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辦公室簡直氣派的不像話,單是面積就足有他在榕城租住的兩室一廳兩倍之大,再加上琳琅滿目的古董瓷器一襯,他不得不由衷地感概一句,有錢人的生活真是*****。
“董事長,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人給你帶來了。”善柔把身軀挺得跟杆標槍似的,敬畏的神情溢於言表。
吳力謹小慎微地說了句∶“董事長,您好!”
“嗯,你來了就好。”董事長的聲音從辦公桌後傳來。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吳力望着高高的椅背疑惑地想到。
隨着椅子的轉動,董事長的臉龐慢慢顯現在吳力面前時,他氣得肺都快炸了。
難怪在勝天那些部門經理要拍自己的馬屁,難怪自己一路順風的享受着高級別待遇,原來都是他在作祟。
“哼哼,”吳力憤怒地發出一絲冷聲,被愚弄的羞愧感洶涌地胸內澎湃,“我說怎麼跟撞了大運似的,原來都是你在搞鬼!”
董事長佈滿皺眉的臉上滿是無奈,“我不這樣做的話,你會回濱海嗎?我不過也是想讓你過得好些。”
“我不需要!”吳力憤然地摔門而去。
善柔尷尬地望了眼董事長就追了出去,“吳力,吳力,你別這樣,說到底他也是爲你好。”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的眸子迸出炙熱的火焰,怒不可遏地吼着,“你們都把我當猴似的來耍,很好玩是吧?”
“這是董事長的意思,我們做下屬的也只有服從的份。”善柔委屈地解釋道。
“他的意思?那晚在辦公室也是他的意思?”吳力冷笑着問道。
他的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地在剛癒合的傷口上,殘忍地再劃上一刀,她強忍住淚水,咬着牙說道∶“那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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