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眨巴眼睛的鏡子我便沒有聽過,然而那東西若不是鏡子嘛,一切便可以講通了。
“能夠變身成鏡子……應當是擬身怪吧?”眨巴眨巴眼睛,除了晨曦,大家便都有了推論,“也就是說,那四個可憐蟲,被擬身怪當糧食了?”
“想知道梨子的滋味,便去嘗一嘗好了。”塔塔便永遠是行動派,很是隨意的玩弄着手裡的匕首這麼說。
“可是擬身怪很麻煩的喵,很黏很黏,會粘住拳頭,還會弄髒衣服喵。”貓太很擔心的樣子,順便說一句,這個傢伙雖然叫做巫妖,卻偏偏擔任了武僧的職業,兩隻小拳頭打人,還是很疼的。
“這個嘛,也好解決。”ao笑,從腰包裡掏出了兩瓶二鍋頭,“對付擬身怪的黏液,本來是矮人烈酒最管用,不過矮人烈酒,便沒有二鍋頭有勁!”
“高!”俺挑着大拇指說。
把刀子、錘子就連拳頭都拿二鍋頭泡過了,甚至肺炎和晨曦還偷着喝了兩口,正準備來一次破門的時候,塔塔忽然看着二鍋頭的酒壺怪笑起來,於是,我們便有了一個簡單到暴的計劃……
“哎呀呀,好漂亮的鏡子。”裝作去而復返的人,再次回到校長的屋子,塔塔兩眼冒着星星衝到鏡子前面,像極了一個貪心的小賊,“你們兩個,過來搭把手,趁着裡面聽不見,便把這個搬出,我要去賣給收廢品的。”於是,肺炎、晨曦和貓太順利上前,成半包圍狀。
擬身怪是很聰明的東西,甚至智商並不比人類差勁,只要他們願意,甚至能夠把貪心的傢伙們如那個校長當成猴來耍,語言方面自然更加不會成爲障礙,而我們,便是要藉助它的智力來實現這次突襲。
咣,一隻二鍋頭的瓶子便很突然的飛出,碰碎在牆上,酒灑了一鏡子,緊接着一條灼熱射線不偏不斜正打在那兩隻紫眼睛的中間,於是,那聲慘叫,簡直比上次聽到阿嘉紗叫得還響亮!
“弟兄們,抄傢伙!”一聲令下,兩把冒着火的傢伙便砸到了現在正介於鏡子和一團軟泥之間的東西上面,於是,火苗呼呼直冒,燒得擬身怪身上嘶嘶響着往外淌油水,然而,二鍋頭便就是勁道不足啊,我還特意給肺炎他們的傢伙上加上了火刃術,可是砍了這半天,就是連一點火頭都沒有點着。
從初期可見的怪物來講,擬身怪算是身體素質相當不錯的,可惜被我們這麼一輪突襲便至少打掉了一半的血量,更鬱悶的是,它最大的優勢,善於利用黏液粘住對方的武器,這一招根本便用不上:傢伙上都冒着火,粘住了豈不是要燒自己?
“誰,誰跑到我家裡面來鬧!哪個不開眼的小子?”一聲破鑼嗓子之後,房間裡衝出一個高舉着平底鍋的半身人老爺爺,不是別個,正是剛剛打過交道的那位校長大人。
“老爺爺,你出來的也太巧了吧?”時間、地點便很不合適,只聽到一聲打呼嚕似的怪叫,擬身怪便從地上躍起,如一團灰雲,向那老爺爺撲去。
“搞什麼啊!”日光射線、魔法飛彈,同時命中,然而,真正最強的攻擊,卻來自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
“看我貓飛踢!”貓太喵的叫了一聲,飛起一腳,正踹在擬身怪身上,接着,便粘在上面……
“貓拳!貓爪!貓牙……”一連串的打擊呀,便看得在下面的我們眼睛都暈了,最終,幾乎在這個大傢伙落到地面的同時,便噗的一聲,暴開了,帶着怪味的污水淋了校長老爺爺一身,便把老傢伙嚇得,很是失魂落魄,“我的,我的鏡子呀。”
“哎呀呀,都這個時候了,老爺爺你還想着你的鏡子涅?”塔塔冷笑着,從那一灘廢水裡面,揀出來一顆金牙,“我說,你現在便應該考慮怎麼去向失蹤者的家屬做解釋吧?”
“什麼,什麼怎麼解釋?你們,你們對我的鏡子作了什麼?”老爺爺到現在還沒看清狀況的樣子,只知道對着牆上空出來的地方發呆。
“看看這個,這個呀,你不會眼熟嗎?”把金牙拿到老頭子眼前晃啊晃,塔塔已經把交涉、唬騙的功夫全都用了出來,“看看吧,看看吧,這便是被你家的鏡子吃掉的人的殘骸呀?你說,若我拿着這個去給村裡人看,他們會怎麼想呢?”
“怎,怎麼想?我的鏡子怎麼會吃人?”悄悄對那傢伙催眠了一下下,果然,順着塔塔的話,他的額頭便已經開始流汗了。
“因爲,那是個擬身怪呀,擬身怪呀,化裝成各種東西悄悄吃人的怪物呀!他在你家裡這幾天便已經吃了四個人了呀,你說,村裡人會怎麼想呢?他們會認爲你不知情嗎?”他他特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很嚇人的樣子,“吃人哦,吃人的怪物在你家哦,你家人居然沒事,反而是四個陌生人被吃掉了,大家會怎麼想呢。”
“怎,怎麼辦?”老爺爺真是被嚇到了,額角開始流汗,臉色也顯得驚慌。
“其實,讓我們不說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哦,不過,需要一點點代價咯。”
“我,我沒有錢……”老爺爺慌張的去捂口袋。
“不需要很多錢哦,重要的,是一些消息,我們想要知道的消息哦……”塔塔邪惡的笑,手指在背後比了個v字。
金幣,最後只敲詐到五十個,至於說到消息……
“只是聽說,那些天,村長到村子外面去溜小白,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廢棄神殿裡撿到了什麼東西,之後,狗頭人便開始攻擊了。”秘密的面紗揭開了一角,但是對我們來說便依然意義不大,因爲那個什麼神殿在哪,校長老爺爺便說不清了。
“那麼,小白怎麼會失蹤的?你有什麼線索嗎?”
“這個,不是什麼秘密了,其實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小白的發情期到了呀。要找他的話,便到村子北面的小林子裡去吧,有人看到過它在那,還跟着一窩骨面斑獸。”
“……”一,一窩?我便知道村長爲什麼不自己去找了。
“頭疼啊。一窩骨面斑獸,滅掉它們倒是容易,但是便怎能讓它乖乖回來呢?”ao揉着頭皮,“要不,全部催眠掉,一隻一隻地抱過來?”
“催眠?說的容易啊,你當他們的鼻子是那麼容易騙過的嗎?”那東西雖然長的像貓,鼻子可是能與狗狗相比的呀。
正當我們在頭疼時,門外便傳來了一陣古怪的歌聲:“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