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朱裡揚諾夫同志是偉大的。這話我說着很彆扭,但是我也只能這麼說。
雖然在咱家看來,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階級理論根本狗屁不通,但是我懷疑,這位大叔的魅力很可能已經達到了傳說中25點的神級。一番東拉西扯、莫名其妙的宣誓愣是把斯普林特大師和四隻小海龜感動到五體投地,甚至決定投身到這場偉大的革命中去。
如果僅僅是頭腦一熱,想要體會一下波瀾壯闊的奴隸起義,順便進行一番逃亡這種非常優秀的鍛鍊項目,咱家倒是也沒多大意見,可是斯普林特大師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讓我們幫忙偷一條船,把這幾百號的奴隸送回塞爾,好發動起義……
“鐵人同志,這樣不好吧?就算我們幫你偷了船,可你們真的會開嗎?”偷船?我們還要不要在路斯坎混了?小打小鬧的惹點麻煩無所謂,可這是偷一條船耶,要是還能瞞得過兄弟會的耳目,那才真叫一個奇蹟。更何況,就算真的偷出來,你能往哪兒跑?人家路斯坎克是有大把的海盜人才,要是跑到海面上卻還玩不過一羣奴隸,那才真叫見了鬼,總之,對於這個異想天開的計劃,俺非常想要直接就否決掉它。
“沒關係的。我們是無產階級,是掌握着這個世界最先進的生產力的人。那些剝削階級手中的玩具,又有哪樣不是我們製造出來的?既然我們能夠創造它,當然就同樣能夠駕駛他!不要小看我們奴隸的智慧和力量!”沒有想到,朱裡揚諾夫同志對於這個異想天開的計劃竟然是非常的支持,甚至還主動過來對咱家進行說服工作。
“……可是,同志叔叔,那些碼頭上的工人們,他們也是無產階級呀,船隻失蹤會連累他們的!而且,說不定,偷船的時候也會傷到人的!”鐵人大叔充滿了革命樂觀主義和大無畏精神,把咱家襯托得那叫一個自慚形穢呀,不過嘛,偉大的先哲曾經教導過我們,君子不應立於危牆之下,而鐵人大叔這堵牆,實在是太危險了說。
“無產者?我們纔是真正的無產者!是的,那些碼頭工人一無所有,但他們至少還擁有自己,而我們,我們是奴隸,我們連自己都不曾擁有,我們纔是真正的無產者,是這個世界上最徹底、最革命的力量!”攥右拳,高舉過頭,鏗鏘有力,一番話說得後面的奴隸信徒們一個個眼冒金星。
“而且,我們來自塞爾,諸國度中最強大、最偉大的!我們,是掌握着最先進生產力的人,是註定要在打破舊世界、創造新時代的革命風暴中起到主導作用的力量。革命不是請客吃飯,爲了達成無產階級領導世界的偉大目標,流血、犧牲在所不惜。等到革命勝利之日,路斯坎的碼頭工人們,他們將會爲今日的付出歡喜鼓舞!”
鐵人大叔說得是信誓旦旦,但是咱家卻實在是越聽越覺得頭疼,這個傢伙連自己都被這套見鬼的理論洗過腦了,想要讓他放棄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這個難度實在是有點超出了咱家的能力範圍呀,這邊,還在絞盡腦汁的思索着用什麼說詞打消他的妄念,冷不丁的ao忽然插了進來:“找一條船,這倒不是什麼問題,不過,我們在這邊還有一些工作要做,在完成以前,恐怕很難抽得出空來。”
ao,你搞什麼鬼!很疑惑,實在不明白那傢伙在搞什麼。政治本身就是很危險的東西,革命的危險程度就更加危險的多,更別提加上這麼一個“革命不是請客吃飯”的主兒,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顧全大局,順手把我們給賣了,有心要問,結果那傢伙卻只是對着咱家得意的眨眼。
把交涉的工作交給ao,他和鐵人大叔在底下嘀嘀咕咕半天,終於兩個人都滿臉笑容的走了回來,偉大的朱裡揚諾夫同志已經迫不及待的揮動着手臂向他那羣蠻子一樣的同伴進行宣佈了:“同志們,親愛的同志們,這幾位,他們是我們最最親愛的朋友,將會帶給我們奔往自由的行船,不過,現在他們面臨一些小小的困難,而我們,可以幫助他們……”
明明應該屬於比較機密的內容,連咱家都還沒向ao去問,結果鐵人那邊已經滔滔不絕的全都說了出來,很疑惑,這麼人多口雜的環境,他就不怕泄密?好心提醒他要慎重一點,結果,反而給咱家帶來了一個白眼。
“泄密?誰會去泄密?你們?還是說這些我們的同志?”鐵人大叔很輕蔑,很輕蔑,好像看什麼髒東西一樣的看着我,“我們,是一羣純粹的人,一羣高尚的人,一羣脫離的低級趣味的人,請你不要用背叛這種骯髒的字眼來侮辱我們的同志。”
……
高唱着世上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我們輕而易舉的就混進了奴隸的人羣,這只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只要跟着隊伍走下遺蹟,之後就可以隨便找個地方開小差,摸到主持挖掘的索扎克大統領的辦公室裡去。雖然說周圍都有監工,不過既然這些能力平常的革命者都能找機會跑出來烤羊肉,沒有理由我們反而做不到。唯一的問題,倒是那些歌詞實在是老套而且無聊,想要跟上頗有些難度。
身上穿着和這些奴隸一樣的破布袍子,嘴裡面也唱着一樣的歌,所有可能會導致泄密的裝備都被混雜在奴隸們的發掘工具裡,再加上鐵人的手下幫忙打掩護,想要混過那僅有的一個監視點應該是毫無問題——要不是聽說那個監視點上還有一個叫做卡利的兄弟會成員,我連這些破爛衣服都不想穿,直接就用幻術矇混過去了。
一切,原本是那麼的順利,因爲那個卡利作爲監視者,竟然一手拿着一個蛋塔,另外一手捧着一冊漫畫,正手不釋卷的看到上癮。於是,作爲打頭的我們幾個,很容易就混了過去,可是忽然間,他大叫了起來:“站住!我認識你,那個貓耳朵的正太,你不是比武大會上和牛大碗打架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