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趕走

黃夢潔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也分好惹和不好惹的,而往往這不好惹的……”

“那你這回是惹上了個不好惹的?”

我及時阻止了她的長篇大論,打斷她的話道。

她回過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不怪我,是他違反了約定,我們說好時間一到就恢復到陌生人,誰知他還在糾纏我。”

她說着這話的時候遠遠傳來了顧少的怒罵聲,黃夢潔嚇得話都不敢說了,找了個垃圾桶在後面躲着。

“你在幹什麼!快點過來啊!”

她蹲在垃圾桶後面朝我小聲急道。

我白了她一眼,說:“我才懶得陪你們玩這捉迷藏的遊戲,我要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你在哪裡,但如果你再去蕭氏,情況就不一樣了。”

說完,我瀟灑離去,她蹲在垃圾桶後面氣得面目扭曲。

被黃夢潔這麼一鬧,短暫的午休時間很快過去了,下午我幫蕭明成處理了幾份文件,快要到下班時間時,蕭明成的秘書打了個電話給我,叫我去接蕭明成。

我納悶,蕭明成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爲什麼要我去接,但轉念一想,我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呢,他的秘書把電話打給我並不稀奇。

蕭明成出差是昨天出發的,距離不遠,只是視察一個郊區的土地,蕭氏的投資遍地開花,弄得蕭氏忙得暈頭轉向,這上面大多數的責任都落在了蕭明成的頭上。

我到機場接到蕭明成的時候發現他情況不對,秘書告訴我蕭明成從昨晚就開始發燒,一直到現在都沒退,蕭明成堅持,一直等視察結束了才肯吃藥。

我一看蕭明成神志不清的模樣,更加生氣了,問秘書爲什麼不直接把他送去醫院,還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秘書被我一罵,委委屈屈的,說蕭總一定要他老婆來,我沒辦法。

我仔細一聽,蕭明成嘴裡模模糊糊唸的確實是老婆二字,但蕭明成從沒叫過我這個稱呼,今天怎麼一發燒連腦子都不清楚了?

我忍住了面上發熱,叫司機趕緊把車開去醫院。

路上,蕭明成滾燙的手掌緊緊握着我的,歪着頭在後座上睡着了。

到了醫院,蕭明成發燒直燒到39.5,打了退燒針後又掛了水,一直昏睡到晚上八九點才醒過來。

他高燒了一天,嗓子都燒啞了,他一醒過來看到我在牀邊,手裡還握着我的手,頓時清明,甩開了我的手後,嘶啞着嗓子問我:“你怎麼在這兒?”

我被他甩開手的動作驚醒,見他醒來,鬆了一口氣,然後叫來了護士給他量了體溫,高燒終於退了下去。

蕭明成後半夜要在醫院裡待着,他叫我回去,我見他不燒了便放下心來,臨走前聽給蕭明成掛水的年輕護士說:“先生您跟您太太感情真好呢,昏迷的時候還緊抓着您太太的手不放呢。”

我轉頭去看蕭明成,他臉色微紅,也不知是燒的還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蕭明成餘燒未退,在家休息一天,我代替他上了一天班,等他休息了我才知道他的忙不是真裝出來的,他就算出差了很多事情也通過郵件發到他的手機上,在移動的空隙裡處理完那些事情。

我再看看蕭氏給蕭明成開出的工資,覺得蕭家是個黑心企業,簡直就在壓榨人命。

回去後我把這話告訴蕭勵,蕭勵笑着說這下你知道當總裁的辛苦啦。

說着這話的時候他氣定神閒地喝一杯新煮的茶,姿態悠閒。

我倒是不知道他在擔任蕭氏總裁時是不是像蕭明成一樣忙碌,但此刻他退任下來,似乎真是利大於弊。我可不想蕭勵年紀輕輕就被折騰得老了十幾歲。

我笑着把這話說給他聽,誰知下一秒他就放下茶杯,神色嚴肅地看着我,說:“秦笙,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你要好好聽完。”

我一怔,最近這段時間蕭勵很少用這樣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他退任蕭氏總裁後時間大把地空餘下來,一有時間便來我這裡溫存一下,輕鬆繾綣的氣氛有的時候會讓我忘記我們現在的處境。

“怎麼了?”

他頓了頓,然後說:“下個月我要去德國出差,今年蕭氏在德國投資了一個項目,需要一個人去主持大局。”

我一愣,他說的項目我粗略掃到過一次,那時我爲了計算蕭氏賬面上的活動資金,把蕭氏這一年投資的項目都看了一眼,而那個德國項目是其中之一,不算很巨大的投資,但進行起來需要長久的時間和大把的精力。

“要去多久?”

“少則半年,長的話估計要一年。”

他說完這話我就愣住了,我情緒失控地叫起來,“不行,你不能去,誰叫你去的?是蕭明成?不準,我叫他撤回,我不要你離開……”

“秦笙,你冷靜一下,”他抓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堅定深沉——他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這事是很久之前就決定好了的,上次我復職的時候大老爺就把德國的項目交給了我。”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淡淡笑了下,說:“早點告訴你也沒用啊,這是早就決定下來的事情,而且大老爺叫我去德國目的是趕我出去,德國那個項目一時半會掙不到錢,他的意思就是不讓我再擁有龐大的資金。”

說到這裡我不明白了,蕭家上回就調查蕭勵擁有的資金,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幾乎把蕭勵的勢力連根拔起,蕭勵擔任蕭氏總裁時看着在韜光養晦,實際上在偷偷聚集資金,還打算改變蕭氏體制,但蕭氏的大部分股份依舊掌握在蕭家三個長老手裡,在體制改革這方面,蕭勵幾乎是毫無成效。

而現在,蕭巳贇還要把蕭勵趕出國,蕭家本來就缺少有能力的後代,要是蕭明成身體垮了,這麼大的蕭氏,他打算交給誰?難不成他自己上嗎?

“這不是還有你嗎?”

蕭勵輕飄飄一句話叫我冷靜下來,我看着他,在他淡然的眼神中瞬間明白了一切。

“你叫我嫁給蕭明成就是爲了這個?”

他點點頭,然後將我按進懷裡,同時說:“這不僅僅是我的目的,也是蕭巳贇的目的,你是蕭明成願意拿命來逼迫蕭巳贇接受的女人,他以爲蕭明成是真心愛你,而你在商場積累了兩年的名聲和能力,足夠擔當得起蕭氏的領導。”

“你怎麼知道這些?”

“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就是證明。當時蕭明成只是想娶你,誰知他在答應後還主動提出給出蕭氏百分之二的股份當做聘禮,老頭子生性多疑,但對你倒是挺相信的。”說到這裡,蕭勵笑了起來,我卻聽出了一股心酸。

他爲蕭氏工作了這麼多年,最後還不是被收回了權利,連屬於他的財產都被強制剝奪,而我一個外人,卻輕易地拿到了蕭氏的百分之二股份。

我輕聲道了聲對不起,誰知他揉了揉我的腦袋,說:“傻瓜。”

我當然不能就這麼看着蕭勵被趕去德國,見不到他我會發瘋,第二天我就衝進了蕭明成情人的家人,直接把他從牀上拽起來,叫他繼續病,最好就這麼病死。

蕭明成聽了我這話,委委屈屈地說:“秦笙你好狠的心,竟然就這麼咒我死。”

我說:“你死了更好,這樣屬於你的財產就會給我,我恢復了單身,拿着這筆錢遠走高飛。”

蕭明成不說話了,意味深長地看着我,然後叫他被我嚇壞了的小情人出去,隨後又埋進了被窩裡,一副垂死病中的模樣,他說:“估計到時候你拿到的不是錢,還是一筆數不清的債務。”

我氣鼓鼓的,沒說話,因爲他說的不錯,照蕭氏這樣再繼續發展下去,資金鍊很快就要斷裂,到時候求助於銀行,關於蕭氏不好的傳言傳出,巍巍蕭氏,眼看着就要倒。

蕭明成靠在牀頭喘了一會兒,我挺奇怪地,蕭明成看着挺結實一個人,怎麼一次高燒就給折騰成了這樣,那天不是退燒了嗎?

我小聲問他:“你還好嗎?”

他朝我翻了個白眼,說:“哦這會想起關心我了,剛剛進來的氣勢呢?”

我沒想到他病了還想跟我擡槓,只好軟了語氣道:“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好,不過你真的沒事吧,不會是犯了什麼病,真的要死了吧?”

他又給了我一個白眼,然後說:“死不掉。”

“死不掉就好。”我念叨了一句,然後囑咐他好好休息,多休息幾天也沒事,他瞥了我一眼,說:“蕭勵告訴你他要去德國了?”

果然他也知道這件事的。我默默點了點頭,昨晚蕭勵跟我講過這件事後我一直在想怎麼解決,蕭巳贇雖然握着蕭氏大部分的股份,但實際上他不主持蕭氏的行政,也就是說我現在找個其他人代替蕭勵去德國,他也不一定能知道,而且現在蕭家短暫分居,起碼能有一個月不會回到蕭宅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