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貴公子也不是蠻橫無理之人,他答道:“本公子寫了一首詩讓他交給謝小姐,可是謝小姐看都沒看一眼,你說是不是他太蠢了,所以謝小姐討厭他?”
“謝小姐討厭他那就你去唄!”
貴公子登時沒了底氣:“那,那,本公子被她拒絕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呵!想必也是書童報上了自家公子的名號後,謝小姐纔不屑一顧的,蕭雲一陣無語,斜眼掃他一下,身穿綾羅綢緞,膚色白皙,面如冠玉,一看就知他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哥。蕭雲忽而心頭一亮,想到一個謀財的好辦法。
“敢問公子說的謝小姐,是不是那邊那位謝容嫣小姐?”
貴公子撇撇嘴:“是又如何?”
“公子喜歡她?”
貴公子兩頰驟然一片緋紅,眼神閃躲,害羞的說道:“謝小姐才華橫溢,貌美如花,洛國人人都仰慕她。”
蕭雲暗笑,這個貴公子還是個純情少男呢!
“公子若是出得起錢,我幫你贏得賽詩盛會的第一名。”
貴公子卻傻頭傻腦的擔憂道:“不行不行,我若是搶了第一名,謝小姐怎麼辦?”
暈!
蕭雲有些不忍心這麼純情的男生被謝容嫣那種人荼毒。但是一想到錢,蕭雲牙一咬,狠下心哄騙道:“只要你贏了她,她就會對你刮目相看,崇拜你,主動靠近你。到時候,你不就可以表白了?”
“是哎!”貴公子聞言,滿臉興奮道:“好,你幫本公子。”
“那公子出個價吧!”
貴公子一派天真的展開五指伸到蕭雲眼前,蕭雲竊喜,“五百兩?”
“五千兩。”貴公子豪邁道。
“哦——!”蕭雲的嘴巴足以塞進一個雞蛋,感覺貴公子渾身上下閃耀着金光,像從天而降的財神爺。蕭雲兩眼泛着淚光,老天,你待我不薄啊!
貴公子從胸口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翻了兩下,扁扁嘴,無辜的說道:“可是我今天只帶了三千兩。”
“沒關係沒關係,相識是緣,我們這麼有緣,我給你打個五折吧,兩千五百兩。”足夠足夠了。
貴公子歡喜的將錢遞給蕭雲,還說道:“你真是個好人。”
蕭雲接錢的那隻手無形的抖了一下,直覺告訴她,這個貴公子智商有點弱。他不會正好有個十惡不赦的老爹,知道他被人騙了錢之後,帶人來將她橫屍街頭吧?
“快來寫,詩會馬上就結束了。”貴公子拉過蕭雲的手臂到他的桌案前。
蕭雲定下心神,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解決眼下才是最重要的。看看他的字,寫得不錯,至於這詩嘛……連一點押韻都不帶。也難怪自恃才高的謝容嫣看都不看一眼呢!
“我說你寫。”蕭雲對貴公子說道。
“不是你幫本公子的嗎?”
“所以只收你一半的錢啊!我說你寫,不是很公平嗎?對不對?”
貴公子傻乎乎的點了點頭,拿起筆來。“言之有理。”
詩會不限題材,只要意境好,用詞工整就行。
蕭雲嘴上念着李白的《將進酒》,心裡則腹誹道:“敬愛可愛的李白大人,我是情非得已才抄襲您的詩句,您大人有大量,心地善良,若地下得知貴詩助我早日脫貧,相信您也會倍感欣慰,含笑九泉了。”
寫好之後,貴公子在右下角處簽上落款。蕭雲隨意瞄了一眼,看到時間下方是‘李易,字辰煜’的名字,不禁訝異,他居然也姓李?莫非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不知他算是李白的先祖還是後人?
或者是,不同時空,相同的人?
她這樣做,會不會擾亂這個時空的歷史?老天會不會懲罰她?
當蕭雲陷入胡思亂想時,李公子已讓書童將詩呈了上去。
“好詩!好詩!”評委席中間那位男子拿到李易呈上的詩,登時雙眼放光,讚不絕口。其他三位拿過來一看,皆是滿意的點頭稱讚。
洛子煦聽到有好詩,馬上過去看看。
中間那位起身過來,問向臺下:“哪位是李易公子?”
“是我。”李辰煜高舉雙手,一臉無邪的應道。
“這邊請。”
李辰煜被邀請到了臺上,主裁判當即宣佈他摘得本年度的‘詩聖’一銜,《將進酒》被人大聲朗讀了出來,所有懂的不懂的人紛紛誇讚,無人不服。
原本以爲自己穩坐第一的謝容嫣柳眉緊蹙,不服氣的上下端倪李辰煜,這個李公子贈詩給她連贈了幾年,水平差強人意,今年她甚至懶得看一眼,想不到竟能撥得頭籌。
李辰煜傻不拉幾的衝到謝容嫣面前,拱手作揖道:“謝小姐承讓。”
“不敢當!”謝容嫣複雜的看着他,溫聲說道:“李公子進步飛躍,本小姐心悅誠服。”
洛子煦和太子兩人特意過來結交這位新才子:“李公子,你的詩寫得甚好,豪放大氣,曠達不羈,本王欽佩至極!若不嫌棄,你我不妨交個朋友?”
“不嫌棄不嫌棄,能跟王爺、謝小姐交朋友,是在下的榮幸。”李辰煜羞赧的瞄了謝容嫣一眼。
“這麼說,李公子不稀罕本殿這個朋友咯?”太子開玩笑道。
“不敢不敢,榮幸之至。”李辰煜客套道。
太子問道:“不知李公子年方几許?師承何處?可曾想過要考取功名?”
“我師承……”李辰煜看向蕭雲,衝她大大的揮動手臂。
蕭雲對他燦爛一笑,揮手告辭。
該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再不走,他老爹真來了可就麻煩了。
洛子煦三人好奇的順着李辰煜的視線望過去,蕭雲已轉過身,留下一個瘦小的背影,消隱在茫茫人海之中。
洛子煦面色一沉。這個背影,竟讓他無端的想起一張倔強的小臉。一思及那人,他的心頭就會燃起一把無名的怒火。刻意的去忘記,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回想起。
他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沒有徵服過的女人嗎?
是的,從未有過哪個女人,是他征服不了的。
他只是不喜歡她,所以不屑去征服而已。
“你怎麼了?”太子奇怪的看着失神的洛子煦面露惱色。他發脾氣是極少數的,今日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
“無事,想起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洛子煦收回心緒,對太子哂然一笑,滿臉的無所謂。
太子揚揚眉,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會惹得他在這時候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