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食味,自然安全。你不是說過,食療最大的好處,就是無副作用。”白錄已經完全掌握了‘副作用’一詞的妙用。
“吃多了也沒事?”
白錄自信滿滿的說道:“我會把握好劑量,保證你能正常起身用膳。到了臨南,自然清醒。”
“那當然好了。”蕭雲喜道。
“如此一來,我可與你二人交換駕車,路上不停歇。不出五日,我們便能到達臨南。”沉風看着白錄,語氣平靜的說道。
蕭雲過意不去:“那你們不是很辛苦?身體吃得消嗎?”
“我們習慣了。”沉風酷酷的吐出五個字。
有了白錄這個辦法,蕭雲神不知鬼不覺的度過了五日。下了臨南城,蕭雲感覺神清氣爽,渾身是勁,也沒有暈吐之感。
跟吃了興奮劑似的。
“你這副藥真是太神奇了!若是將秘方賣給藥鋪,肯定能大賺一筆。”蕭雲大讚道。
白錄哭笑不得。這種花,十年才生長一次,花粉的收集更需費功夫。若不是看在她是王爺看中的女人的份上,他才捨不得給她用呢!
此時正值入冬之際,他們一路南下,天氣反而越來越暖和。到了臨南城,放眼城郊,皆是茂盛的花草樹木,仿若春季。出了馬車,一陣溫和的微風拂過四人的臉頰。呤月滿臉欣喜的看着穿着輕薄的路人們,道:“好溫暖的地方!”
“你們說,洛京現在是不是下雪了?”蕭雲看着天空問道。
“洛京飄雪之日,應該還需等上幾天。今年的雪兒,我們怕是看不到了。”白錄掐指算了算,回道。
蕭雲眼底涌起一絲情愫,驀然問道:“那朐陽。是不是已經落雪了?”
白錄三人互相看了看,沉風說道:“每年此時,朐陽正是大雪紛飛。”
蕭雲目光遼遠,投向北方,心裡越來越焦慮不安。都過去一個月了,半點消息也沒有……蕭雲深吸一口氣,她應該高興纔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獨自對着北方發了一會兒呆,蕭雲倏然想起那封信。心猛的一下收緊,面露焦急的說道:“我們走吧!還有正事要辦。”
那封信很簡單,上面只有八個字:‘家宅被佔。速速歸來’。
那字筆鋒新稚、潦草,一看便知執筆之人念過很短一段時間的書。秀兒能認識幾個簡單的字,寫是一個都寫不出來的。一定是她託誰代筆,送到玉容閣去的。
蕭雲不禁慶幸,幸虧她曾經將玉容閣的事情告訴秀兒。不然秀兒連找她的地兒都沒有。
可是秀兒爲什麼不自己去洛京找她呢?蕭雲猜想,秀兒極有可能被人關在哪裡,失去了自由。
半刻鐘時間,蕭雲按照記憶領着衆人找到了以前買的那處宅院。如今上面已掛了署字,不過不是‘蕭’。
蕭雲眸光一寒,心霎時沉到了谷底。
“錢宅?”呤月看着門口右側的牌子上寫着一個‘錢’字。不禁鬱悶的望向蕭雲。
蕭雲滿面冰霜,可以是謝宅、蕭宅、秀宅,哪怕是趙宅。也不能是錢宅。她認識的人中,沒有姓錢的。
蕭雲上前一步,擡手狠拍大門,大聲喊道:“開門,開門!”
沉風見蕭雲敲門的手在發抖。一臉焦急的模樣,心下不忍。擡眼看了看牆頭,雙腿一蹬,輕鬆的飛身躍了上去。
眨眼工夫,他跳了下來,對蕭雲說道:“有人從裡面跑過來了。”
果然,裡面很快傳出落閂的聲音。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長得尖嘴猴腮,聲音也陰陽怪氣的:“你們找誰呀?”
“請問主人家在不在?在下有急事,特來拜會。”蕭雲強壓住怒火,禮貌的問道。
那人瞟了蕭雲一眼,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問道:“什麼急事呀?”再瞅瞅她手裡,以及她身後的三個人手裡,皆是空無一物,登時冷着臉說道:“天大的事也備好了禮,送了帖子再來。”
說着,轉身要關門。
蕭雲五根手指張開,緊緊抵在門上,一字一頓的冷聲說道;“我要見錢老爺。”
“噯,你這個小娘們,都說了……”
沉風二話不說,單手一旋斂來內力,用掌風推開了大門,側身護蕭雲進去。
呤月最後一個進去,扶起開門的人,手下用勁扼住那人的手臂,低聲警告道:“快去叫你家主子出來見客,我家夫人不是你們普通百姓得罪得起的。”
那人胳膊吃痛,嚇得連連點頭,飛速越過蕭雲,跑進了大廳。
蕭雲等人站在大廳裡等了片刻,一個穿着紗帛衣衫的男子從側門進來,徑直坐上了左首座。他約四十歲左右,身材不高,皮膚黝黑,相貌很普通。他身後跟着一個素衣女子,低垂着頭,雙目無神,像是丫鬟。
“錢老爺?”蕭雲語氣微冷的斜眉問道。
“諸位請坐。”錢老爺頗顯禮貌的對各位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
蕭雲落座,其餘三人一併站在她身後。
錢老爺辨清了他們的主僕身份,再瞧蕭雲披着發,玉貌花容,氣質清雅,加上方纔家僕告訴他的話,心裡猜想蕭雲的身份必是不凡,於是趕緊吩咐身後的婢女上茶。
還要看人才上茶,真是勢利眼!
蕭雲眼裡閃過一絲睿智,心內一派澄明,對這個錢老爺有了初步的瞭解。
錢老爺含笑拱手問道:“請問姑娘是?”
“我姓蕭,半年前買下了這裡,是這裡的主人。”蕭雲用食指指指地面,語氣冰冷的道:“請問錢老爺,何故會住進我家來?”
“呵——!你家?”錢老爺當即翻臉,厲聲斥道:“笑話!這宅子是我錢某人真金白銀買的,怎麼成了你家?紅兒,去找夫人要地契,拿來給這位姑娘看看。”
“宅子是誰的我們姑且不論,我問你,半個月前住在這的那個女子哪去了?”蕭雲急着問道。
錢老爺皺眉,不耐煩的說道:“什麼女子?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話音剛落,堂內莫名颳起一陣風,待風吹過,衆人定下神,便見沉風手持利劍,此刻已劍鞘分家,橫在了錢老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