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有些破舊的院子,裡面是一陣陣爭論聲,一屋子都是穿着鎧甲的軍官。
”你瘋了,周正,那可是新來的千戶大人,我們這樣做,以後他要是參我們一本,以後吃不了兜着走吶“一個長相有些木訥,臉上有些憨厚,皮膚黝黑的將領道,他講完後,一屋子的其他七個百戶都是看了過來,目光中同樣是擔心。
”你們知道什麼?“周正冷哼一聲,眼神中帶着怨毒,道:”你們知道那秦小川的順昌堡什麼樣子麼?“周正冷哼道。
”聽說哪裡建立的十分富庶,城內商戶鱗次櫛比,光是收稅都夠我快活一年了“
”還有那城牆,高大的不像話,跟州府的城牆都有的一比“
”對啊,這種狠角色我們最好不要招惹“
”嘿嘿,你們說的這只是順昌堡其一,還有其二“周正緩了口氣,眼神中帶着戲謔,道:”他的堡壘沒有一畝地被軍官侵佔,全都平均分配到每一個人手中,他的軍官沒有一個有家丁,他的堡壘只有正兵營,不存在家丁,大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麼?“
一衆百戶軍官聽他的意思便明白了。紛紛臉色大變,其中一人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傻,一定比不爲自己謀利”。
“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麼,若是我說話有假,天打雷劈”這周正說道,他也沒有說話,事實卻是如此。
”我的這些家丁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訓練隊,別到時候成了那小子的正兵營,以後我還靠什麼存活,這都是我的命“
”家丁算什麼,我這些田地都是我家一輩輩整出來的,難道還要便宜那羣流民不成“
“可那傢伙可是野戰擊潰山西流寇的狠人啊!”那憨厚黝黑軍官臉上帶着擔心,道:“這種人我們能惹得起麼?”
一中人瞬間沉默了,山西流寇,那可是楊御番,劉澤清二人都沒有辦法的存在,就這麼被他在野戰擊潰,衆人都是擔心起來。
哈哈哈————周正大笑起來,道:“山西流寇,呵呵,諸位可知當日的真實情況,那順昌堡厲害,可也沒有野戰擊潰山西流寇的能力”
“啊不對啊,情況上明明講了,野戰擊潰,難道是我的手下弄錯了?”嘛黝黑軍官奇怪道。
“是啊,他總不敢虛報這種戰功吧”
“是他擊潰的也不是”周正買了個管子,藉着道:“是內奸,他派人潛入其中,他山西流寇本就被追殺狼奔豬突一百多裡,心神俱疲,他遣人在其中大呼楊帥騎兵至,流賊當即敗退,他這時又遣手下追擊,這一戰只能是個巧合罷了”
衆人想想也慢慢接受了周正的說法,不然百戶所擊潰流賊,這種事情實在是驚世駭俗,這樣一說,倒是計策起了作用,還有各種先天條件,心中對於那秦小川的恐懼減弱了幾分。
“還有最重要的諸位,那秦小川是誰?就是個不知道那蹦出來的,毫無後臺的傢伙,這次藉着這次投機取巧,抱着於東陽大腿混上千戶職位罷了”他的一番話讓衆位百戶都是臉色變了不少,作爲他們曾經的上司,周正的話在他們心中還是很有分量的,經過他一番忽悠,好像秦小川真的就是一頭弱雞一般。周正心中冷笑,此刻他心中一廂情願的將攻城的原因歸結於流寇中內奸,卻忽視了幾天攻城,讓流賊無可奈何的事情,他卻是選擇性的遺忘。
“而且,我們又沒有犯法,他爲什麼懲罰我們,我們就是生病沒有迎接他嘛,這怎麼了”周正不屑一笑。
“對,以後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白,別以爲抱上於東陽的大腿就能怎樣”
可憐小川被一種百戶當成抱上了於東陽大腿才混上了千戶的職位,卻是忽略他本身能力。
碰————門被推開,那賬房,斷了右臂的張芳,經過簡單的包紮,來到屋內,臉上沒有血色,哭道:“那秦小川仗勢欺人那,他斬了小的右臂,又說,膽敢在明天午時之前不交出田地賦稅的就當作謀逆罪論處,全家處死”
斯————一衆百戶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不可能,他絕對是危言聳聽,危言聳聽”周正站起來,眼神中帶着不信,道:“大明朝多少軍戶,多少家丁,多少侵佔土地,他辦我這一個,就等於得罪了全部的人,以後誰還敢讓他升遷,誰還敢到他的衛所。”
“對,還不交出天地家丁全家處死,我看他是瘋了,他這樣做也不怕閃了自己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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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面前這土牆圍城的堡壘,上書周家堡三字,這便是那周正一開始在的百戶所,上面一隊數十人穿着鎧甲的家丁正拿着火銃,弓箭對着城下嚴陣以待。爲首的那人是周正的義子,周強,對着城牆下大喝,道:“秦千戶,你這是做什麼,爲何帶大兵來我衛所下面”
“交出全部田契,家丁,否則攻城”那鐵邢站在城下,猶若一個黑熊一般厲聲大喝,聲音猶若雷震。
說完後,那三尊火炮便是推了出來,裝填手快速在子炮中裝填火藥,瞄準收正瞄準着城門。
“你瘋了麼?”城上的周強道:“秦百戶,你瘋了,這是周家的田地,家丁,你這樣做不怕得罪周家麼?”他並不知道周家被抄家是小川賊後面推波助瀾的結果,這件事情保密,所以大家都以爲秦小川就是一個藉助着於東陽的力量上臺的傢伙罷了。
小川擺擺手,這一戰就是立威,這樣自己推行平田,去家丁的政策便能推向下去。
搜————那火繩一瞬便燃燒到火炮底部,一聲震的人耳膜發痛的炮聲,炮口噴出怒焰,鐵質炮彈狠狠砸在那木製城門上。
城牆上的周強目次欲裂,看着自己身後的家丁,眼神全是不信,這傢伙竟然真的敢開炮?
稀溜溜,隨着一聲聲馬斯,那王大麻子的騎兵都是出動。
他們從背上取下火箭,瞬間點着,那火箭一瞬間尾部噴塗着長長的白煙,搜的一聲射向城牆上的明軍。
啊!周強耳畔傳來一聲慘叫,他看了過去,是自己手下一個怕死的家丁,他還專門給自己特製了一個盾牌,防禦效果奇佳,過去不知道多少次給這怕死的傢伙保住了性命。此刻他手中那個特質的木遁被這火箭洞穿,餘勢未減,射穿他的胸膛,他倒在地上哀嚎,嚎叫。
他心中一震,什麼火箭,竟然如此強勁?
碰——隨着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那粗製濫造的城門被打成兩半。
殺!韓剛一聲大喝,身後披着鐵質扎甲的長槍兵,便帶着整齊的呼喝,衝向了城牆。
城牆上幾個守門的病菌,一看這整齊的鐵甲兵,直接嚇得逃竄。
周強一看形勢不妙,心中一震,看着下面整齊的鐵甲兵,心中更恐懼,周正大人不是說他投機取巧打敗山西流賊,實力很弱麼,這麼嚴整的軍隊,這要是弱,那那些大明軍官的家丁不是要羞愧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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