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色旖旎,樓坊之間的燈火分外醉人。
“來!來來來!開了這一把,老子就翻盤了!啊哈哈!”
“去你的!你個慫頭佬再輸下去就連褲衩兒都得賠咯,看你回去怎麼跟你婆娘解釋!”
“哈哈哈!說這些幹啥?來來來,咱開了它,不管這些!”
“大!大!大!”
“小!小!小!”
醉酒的賭徒們迷離着雙眼,揮舞着赤膊,皆是各自圍着酒坊裡的一張皮桌子唾沫橫飛,激動之下連將寬禿的額頭都是青筋暴起。
暖色的火盞,濃烈的美酒,衣着暴露的女郎,滾動的色子,叮咚響的骰盅,閃爍着沉罪光芒的錢幣。
這便是繁榮的城市夜晚裡,總會有的景色。
夜空無雲,圓月明亮。街上的小販拱着人潮叫賣着,醉倒的醉漢扶着街牆就地嘔吐,也有着渾身赤裸的男人狼狽地沿着街邊陰影羞愧奔走。而坊裡,依然有酒有肉有女人,紙醉金迷,燈黃聲噪。
索托城裡要說最享盛譽的夜場,那非“源花千醉”莫屬。在這裡,你有錢,或是有實力,那你的懷裡就能抱着全場最美的女郎!喝最純的烈酒!玩最刺激的遊戲!
“哈哈哈……”開心的人總是因爲有恃無恐,就好比偌大的池座當中被拱捧在最中央位置的包間裡那位少年魂尊,徹夜下來大笑經久不歇。
“好啊,好哇!今天這酒純吶!不錯不錯,夠烈!哈哈哈哈!”居於爲數不多的其中一箇中心卡座裡,有着一頭齊腰金色長髮的俊美少年懷裡抱着雙雙一對絕色美人,手裡搖晃着精緻的水晶杯,任由白濁的美酒旋轉着碰響杯沿。聞着這股美酒的醇香,少年邪異俊美的臉龐上露出沉醉的神色。
唯有足夠濃烈的酒,才能將一切異味掩蓋,充斥他的整個鼻腔!
懷裡美人在臥,而這位金髮少年卻獨醉於美酒。
“咕嘟咕嘟咕嘟!”幾聲響過,杯中酒盡皆下肚,俊美的金髮少年面帶微醺,嘴角掛上邪氣十足的笑容,加上敞開的胸膛之上幾滴白酒點綴,一股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
宛若一汪春水灘在少年懷裡的絕色雙胞胎女郎如同嗅麝迷醉,眼中桃花盡是氾濫成災,軟綿的四肢猶如蛇軀攀附而上。
美人面若桃花,湊在金髮俊美的少年魂尊耳邊口吐蛇蘭:
“戴少~”兩聲酥到骨頭裡的嬌哼讓少年心裡一片通泰。
“哈哈哈!好!”大笑着從皮座之上坐直身來,有力的臂膀微微向內一攏,兩個美人便盡數撲到了他的胸口。左右手各自撩起一縷秀髮放到鼻口輕聞,上一秒還是一臉的舒適醉態,而下一秒重新睜開眼之後卻是目光清澈冷冽得有些懾人。金髮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刺眼,少年笑得怪異,嘿嘿笑道:
“嘿!味道,不夠純啊!”
話音剛落,只見這少年魂尊任由手中秀髮滑落,原本環在兩位美人柳腰之間的雙臂亦是從後邊收了回來,猛地抓過面前桌上的一瓶烈酒仰頭便是一通狂飲!
“咕嘟咕嘟咕嘟……”
“哐嚓!”空掉的酒瓶猛地砸落在地,開始還柔若春水的雙胞胎女郎頓時被嚇了一跳,紛紛爬離少年的身側,嬌弱的身體抖若篩糠,神色緊張非常。
她們知道,今夜自己過界了。身爲“源花千醉”的女郎,從一開始被叫到這個房間來的時候,她們就只是陪酒的而已。亦或者說,只是名貴美酒附加的一點微不足道的點綴!
打擾了少年魂尊大人享用美酒,那便是罪過!由不得她們不害怕。
“咕嘟咕嘟咕嘟……”金髮重瞳的少年又抓過一瓶酒一飲而盡,沒有再看她們一眼。醺醉的雙眼高高眯起,只道是一聲輕喝便讓兩個美人如釋重負:
“出去!”
“是、是是是!戴少,我們這就出去!”說着,兩個美麗的女郎慌張地連滾帶爬跑出了包間,連鞋都忘了穿。
“咕嘟咕嘟咕嘟……”飲酒聲經久不息,而邪異俊美的少年卻始終無法完全沉醉。
“唉……”一聲突如其來的輕嘆驚醒了失神的戴少。
低頭放下酒瓶看向身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小胖子,戴少笑了:
“怎麼了紅俊,怎麼沒去玩兒啊?”
“……”被喚作紅俊的小胖子外表看上去年齡與周邊旖旎的環境格格不入,但他卻好像習以爲常似的。來到戴少身邊的沙發坐下,小胖子看着戴少一副醉的不輕的樣子,微微皺眉。
面紅耳赤的戴少大着舌頭戲笑說道:
“嘿嘿,紅俊你小子,今晚可是帶你來解決問題的,主角可是你啊!這纔剛剛入夜,怎麼正事兒不去辦,跑我這兒來啦?”
說着舉起酒瓶子又是要喝,不過卻被小胖子馬紅俊給截了下來,他顯得有些氣憤地道:
“要是知道今晚出來你又是這副樣子,我寧可憋死在學院裡!”
“嘿嘿。”戴少不復先前那副氣盛張狂,倒是有了幾分醉漢應有的樣子,傻笑着伏身過去想要搶到酒瓶:
“給我!”
“不給!”馬紅俊小胖子態度很堅決,將酒瓶子藏在身後。
戴少橫了他一眼,接着視線移到桌上便又是眉開眼笑。桌子上還有好幾瓶酒,不差這瓶兒!嘿嘿。
“你!”錯愕地看着戴沐白重新開了一瓶酒,馬紅俊頓時氣急。但沒等他將酒瓶再搶過來,正仰頭灌酒的戴沐白斜眼看向他,小胖子臉上一道鮮紅的掌印很是扎眼。
“嗯?”手中的酒瓶酒水未盡,戴沐白突然面色一冷,“哐嚓”一下猛地將瓶子砸在地上摔得稀碎!
“怎麼,就那羣破布還敢給你臉色看了?”這一句話,聲音冷若臘月寒霜。
下意識捂住自己被打的臉頰,馬紅俊反應過來後面露苦笑,搖了搖頭不願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