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好像凝固了一秒鐘。
“老闆，說大話也不是你這麼說的！”
“收斂點兒，老闆，注意點兒哈。”
“你要是【十年】的演唱者，那我把鍵盤吃了！”
“別說了，老闆要是唱的出來【十年】的話，他還待在網吧裡幹嘛？”
王菲此時表情也很是尷尬。
畢竟，這個牛……好像是吹得太大，都圓不回來了……
扮演傻傻的人設，也不是這樣來的吧？
她這種做直播行業時間長的人，深知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要得罪觀衆！觀衆帶節奏的力量，比誰都強！
特別這還是網絡上。
更是如此了。
王菲有些憐憫地看向撥弄琴絃的曹光，心裡估計曹光恐怕會因爲這句話，要導致自己的網吧被人帶節奏了。
然而，這一切並不是曹光所知道的了、
他慢慢按照心裡的譜子開始撥弄吉他。
清脆悅耳的演奏聲從六根琴絃上有序排列，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表現。
“兄弟們，先別罵了，好像老闆還真有點東西。”
“等下再罵這個老闆，先尊重別人的演奏。”
網管妹妹看呆了。
跟着老闆幹了好幾年，沒想到老闆有這門技術！
老闆啊，大叔啊，你藏得好深啊！
王菲也有些震驚，但想到曹光說自己是網路歌手，會一些簡單的樂器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咚咚咚——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隨着歌聲悠揚出現，吉他聲彷彿蜻蜓點水一般，噔噔噔地指彈出現。
只是出現了兩句歌詞，王菲一瞬間就明白，自己輸了。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這首歌的原唱是一個女歌手，唱起來本就是輕柔緩慢地，換做是曹光來，可能是因爲系統技能的加持，聽起來更有種沙啞般的故事感。
聽在網管妹妹和王菲兩個年輕女子的耳朵裡，忽然感覺，這歌聲彷彿是爲了她們而生成的一般。
悠悠習來的纏纏綿綿，這纔是少女的心思。
王嘉樂目光迷離。
癡癡地看着曹光的背影，忽然就覺得有些陌生了。
如果，老闆真的是【十年】的演唱者，那就好了。
“那時候的愛情”
“爲什麼就能那樣簡單”
“而又是爲什麼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此時的都城別野區裡。
【十年】的歌曲不停在房子裡來回穿梭。
趙佳麗身穿一襲順滑如水似的白色長裙，半傾倒在沙發上，目光投向平靜的窗外，時不時搖晃着手中的紅酒，然後給紅脣染上更深的顏色。
聽着【十年】的歌詞，她不禁會思考，自己這樣是不是做錯了。
“佳麗，你快看，快快快！快看！”經紀人劉玲火急火燎地跑了出來。
趙佳麗被打斷了這樣的心緒，情緒有些不太好。
但劉玲根本將手機放在趙佳麗面前的時候，趙佳麗完全愣住了。
那畫面上抱着吉他傾情演唱的大叔，不正是她一直心裡揮不去的那道影子。
而當曹光的歌聲出現時，她美目一定，徹底定住了。
“在這相似的深夜裡”
“你是否一樣”
“也在靜靜 追悔着感傷”
“如果當時我們能 不那麼倔強”
“現在也不那麼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着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再——”
吉他六絃一併掃過，然後又是指彈的獨奏。
觀衆們已經深深沉浸在了這首歌曲當中。
什麼憤懣不平，什麼怒罵，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所謂人生如戲，歌曲，其實也就是將人生濃縮在一句句歌詞裡。
初見之時無感，再回首時一切都沒有辦法再挽回。
如果說【十年】是一箇中年男人默默回憶的粗糙的話。
那麼，【後來】唱得就是一名藍色百褶裙，頭頂帶着梔子花，笑顏更如花的十七歲花季少女的盈盈婉轉傾訴。
縱使是從來看不起曹光的劉玲，此時也完全不得不折服於他的才華了。
同時，一個念頭從她的內心萌發出來。
她開始試探地說道：“佳麗，要不，我們把曹光給簽下來吧？”
趙佳麗回過了神來，輕輕抿脣，很是苦澀地搖了搖頭。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佳麗，你和曹光好歹也是有十年的感情，曹光這樣做，肯定也是希望你可以注意到他，只要你放下身段，曹光一定會同意的，你是天后，你應該明白，曹光唱的這首歌以及那首【十年】有多大的分量，再不濟，我們買下他的歌也行！”
劉玲苦口婆心地勸道，但趙佳麗只是輕搖臻首。
“回不去了……”
劉玲還想說些什麼。
“好了，玲姐，我想休息了。”
說完，趙佳麗便倒在了沙發，面朝裡邊。
趙佳麗心意已決，劉玲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誰都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安排了人進行計劃。
另一邊的直播間裡。
大幾萬人同時在線的直播間裡，居然一條彈幕都沒有出現。
“是不是系統出現故障了？”王菲堪堪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老闆。”網管妹妹搭上了曹光的肩膀，一臉木然，“你唱歌怎麼這麼好聽？”
曹光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不禁苦笑道：“我以前就跟你說了，我年輕的時候，又帥，唱歌又好，你又不信。”
“嗚嗚嗚，誰知道你唱歌真的這麼好聽嘛！”網管妹妹直接紅了眼圈，哭唧唧。
不怪他們感情脆弱。
要怪，只能怪曹光覺醒的技能，【如聽仙樂耳暫明】
系統出品，必定是精品。
王菲還在搗鼓她那破直播間。
忽然，直播間上飄過一條彈幕。
“好了，兄弟們，我提醒大家一下，可以呼吸了，可以坐下了。”
什麼意思？
王菲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一瞬間，直播間上齊刷刷地出現了海量般的彈幕刷屏！
【不行！全體都給我起立！】
【我是女生，我哭了】
【我是男生，從來沒想到，聽一首歌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失戀了一樣】
【我是……算了，不走流程，直接哭了！】
“樓上的，給你答案交白卷是吧。”
大多數人，都被曹光的這首歌曲給驚豔到了。
王菲也擦了撒溼潤的眼角，“老闆，你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曹光笑了笑。
“它的名字叫做，【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