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哥哥嘴角溢血，林紫語止住腳步，淚珠卻不由自主滾落下來。
果然，林歸遠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對着林紫語擺擺手，示意他沒事。
見林歸遠重傷之下，還能站起來，賈榭臉上的笑容僵了，冷道：“再打下去，你會死的。”
“身爲江夏戰士，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血戰到底。”林歸遠沒有力氣對林紫語說話，但面對敵人，竟然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林歸遠竟然有着如此超乎尋常的意志力，寶珠小聲嘀咕道：“小姐，這林歸遠倒似真的與以往不同了。”
何淑蕙沒有說話，林歸遠能支撐到現在，也同樣出乎她的意料，但不代表她願意給林歸遠機會。
賈榭眼珠一轉，看向楚曜，“楚將軍，你也看到了，若是再打下去，恐會非死即傷，傷了江夏王府的祥瑞之氣。”
楚曜只寧和一笑，“賈公子放心，江夏王府金戈鐵馬，氣吞萬里，王府的祥瑞也不是那麼好傷的，不過，二位既然不願意點到即止，不妨簽下生死狀，無論死傷，都心甘情願，絕不追究，如何？”
楚將軍的話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來是求親姻緣的大喜事，卻不想牽扯到了生死存亡，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賈榭的武功本就遠勝林歸遠，若是真的重傷或是失手殺了林歸遠，也必定會惹來天大的麻煩，所以，楚將軍的話正合他意，當即大聲道：“好，我同意！”
林歸遠緊緊地盯着賈榭，一字一頓道：“我也同意，今日我林歸遠是生是死，皆一力承擔，與他人無關。”
籤生死狀這種事，楚曜顯然駕輕就熟，“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來人，上生死狀，請二位公子按手印。”
賈榭看了一眼幾乎站立不穩的林歸遠，一馬當先在生死狀上按下手印，只要簽了生死狀，不管是打死打傷林歸遠，都沒有後顧之憂了。
見事情竟然鬧到了這個地步，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在京中呆了多年，也不見得有機會看見這麼精彩的畫面。
“哥哥？”林紫語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她想出言阻止，但卻發覺她的嗓子根本發不出聲音，縱然發出，也細不可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林歸遠不甘落後，隨即在生死狀上按下了手印，賈榭的打算他心知肚明，但這一年，他在江夏軍中學到了太多東西，一個男人，若沒有實力，無論怎樣怨天尤人，還是憤世嫉俗，都毫無意義。
雖然林歸遠勇氣可嘉，但就是不通武功的人，也看得出來，他的實力遠不及賈榭，鬧到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除了會受更重的傷之外，純粹是逞匹夫之勇。
也有人在心中猜測，林歸遠明知必敗無疑，卻還勇往直前，難道是想用苦肉計打動何淑蕙？畢竟，女人最容易心軟，也有最容易被癡心的情聖所打動。
不過，立即有人否定了這個念頭，因爲若是第二場輸了，林歸遠就沒有資格向王爺和何小姐提親，打動何淑蕙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