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首和青玉案·元夕類似的詩詞來?朱璉貴妃啊!你可真是太難爲朕了!
趙桓看着朱璉期待的眼神,就知道今天這關,不太好過啊!
他想了想說道:“娘子啊!你知道朕呢,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仙。這世上也不是,誰都能當李白,可以斗酒詩百篇。那不是正常人能幹的事,娘子。”
趙桓強調了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和李白鬥。
“官人…”朱璉依舊是一臉的期待的看着趙桓,聲音婉轉而動聽,還帶着幾分祈求。
剛剛官家還在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現在居然說自己不擅長作詩。
趙桓看着朱璉一臉不信的樣子趕忙說道:“還有啊,娘子,你知道的,這詩詞本就是從心的事,朕這也沒什麼所想所感,平白無故作詩賦詞,那太難了!”
這不是難爲趙桓嗎?
他一個理工狗,去哪裡找一首可以和《青玉案·元夕》打擂臺的詩詞去?!
要說詩詞的江湖地位,那還得看起點百萬穿越衆!
能夠被穿越衆拿出來臭屁的詩詞,那絕對是佳句!
這首《青玉案·元夕》簡直是把妹利器!幾乎本本里面都有!
誰拿出來連個妹子都泡不到,那纔是丟了稼軒的臉!
可是現在的情況,略顯複雜,顯然趙桓這一年的詩詞有些高產的模樣,讓朱璉誤會了自己是個大詞人。
“官人,你上次不是說那個什麼嘛,臣妾答應了就是嘛。快點給臣妾作一首吧。”朱璉一臉嬌羞的說道。
那個什麼?哦!那個!
趙桓一臉壞笑的看着朱璉,古人在嘿嘿嘿這事上,略顯保守了些,稍微過分點的要求,都顯得扭捏,難得朱璉這麼大膽。
趙桓絞盡腦汁的敏思苦想,說道:“那也沒有啊。”
趙桓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隨便拿出一首傳唱很久的詞來,也能應付了這關。
系統也提供了一排的候選詩詞,戀愛輔助器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雖然別的地方廢柴了點,但是這把妹上,系統總是非常給力!
但是顯然朱璉要的是和《青玉案·元夕》一樣高度的詩詞。
尤其是那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意境!
自己隨便拿出一首詞糊弄,顯然和稼軒在詞壇的地位不符合!
朱璉看趙桓真的不想作,臉上多少有些失落,畢竟類似於這樣的詩詞,實在是太難得了。
趙桓看着朱璉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笑着說道:“再說了,如此佳句,一首足矣!這正好說明了娘子的特殊啊!”
趙桓的安慰讓朱璉的臉色瞬間好看起來,官家到現在就給她寫了一首青玉案,還是如此上等詩詞!
天下還有誰有這等殊榮?!
她臉上的失魂落魄瞬間不見了,依偎在趙桓的懷裡,說道:“官家,咱們回延福宮吧。”
趙桓看着她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動情了。
隨着張棠華在趙桓面前不斷的刷臉,這朱璉終於感受到了幾分威脅,終於開始粘人了。
“起…”趙桓話說了個半截。
他看到了朱鳳英和李清照正走在一起,指着燈會上的字謎,有說有笑。
李清照臉上的快樂不似作僞,這個千古才女,終於沒有了她原來悲慘的命運。
而朱鳳英本來要在二帝北狩之後,寫下訣別詩投水自殺以保清白。
這兩個人,都因爲自己的到來,改變了他們本來的命運。
“官人在看什麼?”
朱璉看着趙桓出神的目光,從趙桓的懷裡爬起來了,看着車駕外的兩人。
趙桓看着窗外的兩人,一個李清照和一個朱鳳英,臉上笑意盎然,兩個苦命的人。
他笑着說道:“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朱璉氣息瞬間重了兩分!
“官人不是說做不出來詩詞嗎?”朱璉撒嬌一樣咬着銀牙說道。
“孤句,孤句。算不得吟詩作對,算不得。”趙桓笑着回了一句。
朱璉也看出來了官家似乎沒有收了李清照入宮的意思,自己那妹子朱鳳英,更是沒什麼希望。
雖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中原王朝的皇帝都愛上了別人的家的媳婦。
但是趙桓對人妻這兩個字,還是能避就避。
“她們過來了!趙英,趙英!快,起駕回宮!”趙桓看着李清照和朱鳳英聯袂而來,對着趙英說道。
趙英一臉可惜,他在給官家創造偶遇的機會,可惜官家似乎打算溜之大吉。
車駕隨着趙桓的命令緩緩而動,駛向了宮廷。
“他跑了!”朱鳳英指着慌忙逃竄的趙桓車駕說道。
李清照被朱鳳英的話給逗笑了,說道:“那是起駕回宮,淨胡說。”
朱鳳英還是帶着氣說道:“有什麼的,我們都不在意,他天天躲什麼躲,藏着捏着,不吐不咽的,不是個男人!”
李清照看着朱鳳英臉色陰晴不定的模樣,笑着說道:“妹妹爲何要做這等怨婦的樣子?官家畢竟是皇帝,他有他的顧忌,你得給他時間。”
朱鳳英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說的跟收了我們,能影響他皇帝的身後評一樣!”
“那唐太宗不是把自己弟弟媳婦,那個齊王妃給收了嗎?還有那唐玄宗還把他兒子的老婆搶了呢,那擋着那羣酸儒,舔李隆基爲唐明皇了?”
“還有那個曹嫺!他不僅把人給收進了宮裡!還把一對子女給養了!真是氣死我了!”
李清照看着朱鳳英如此生氣的模樣,掩着嘴角輕笑了一下說道:“你呀你,等等官家打完仗啊,你想想現在金人未定,官家怎麼好廣納嬪妃?”
朱鳳英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點,說道:“那姐姐你看看我,我哪裡比那曹嫺差了,他能收了曹嫺,爲何不能收了咱們呢?”
“你是你,可別帶上我哦!”李清照仍然滿臉笑意,否認了一句。
至於曹嫺的事,李清照多少清楚點,那是和西夏的攻略有很大的關係,肢解西夏的一步棋而已。
當然她這句否認如此無力,以至於讓人認爲就是故意。
越描越黑的是眉毛。
越否認,就越真實。
李清照看自己否認無效,索性堂而皇之的說道:“妹妹再等等吧。官家打完了金國,朝臣們會逼着官家廣納后妃,延續皇室大統。”
“現在宮裡朱貴妃、張婕妤遲遲沒有子嗣,這羣朝臣不是對金作戰的大事壓着,早就鬧出死諫的把戲了。”
朱鳳英還是遠離了朝堂,她分析不出這些頭頭道道來。
程褚穿過了人羣,來到了李清照的身邊行禮說道:“趙都知命某前來,給李大家送兩句孤句,讓李大家試着拼上一首整的詩詞。”
程褚從袖子裡拿出本札子遞給了李清照。
李清照打開一看,失神的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可是官家寫的?”
“明日我再將拼好的詩詞,給了趙都知即是,麻煩程指揮了。”
程褚連忙說道:“不礙事不礙事。李大家見外了。”
程褚說完行禮拜別。
而此時的朱鳳英臉上,豈止是失魂落魄?
李清照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掌控宮人那不是個輕鬆的活兒。
她看着朱鳳英的模樣問道:“妹妹爲何如此失落?”
“姐姐在官家身邊做事,時時刻刻都能見到。那趙都知還如常想着姐姐,可是我完全被官家給忘了啊!”朱鳳英終於憋不住了,眼角含淚委屈的說道。
李清照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總不能說,你沒用吧……
李清照琢磨着趙桓的這兩句,總覺的平仄有些奇怪,她找了好多典故,才從唐朝的教坊曲目裡,知道是木蘭花的前後片各三仄韻的木蘭花詞牌名。
有了平仄韻腳做註解,這詩詞才能補充。
“何來悲風秋畫扇?出自什麼典故?”李清照看着這幾個字,想了很久,纔想明白什麼是何來悲風秋畫扇。
這是漢朝的班婕妤被棄寫的《團扇歌》典故。
班婕妤自幼聰明伶俐,秀色聰慧,工於詩賦,文才出衆,讀書甚多,是西漢很著名的才女,善詩賦,有美德。
她的另外一個身份是班固、班超和班昭三子的祖姑。
可惜,這班婕妤是樣樣都好,卻沒有一顆爭強好勝的心。
她深受漢成帝劉驁的寵愛,卻常常勸諫劉驁勤政。
劉驁是什麼人,把西漢給玩沒了的皇帝。
漢成帝劉驁荒於酒色,外戚擅政,朝堂大事,幾乎全部爲太后一族王氏所掌握。
這也直接促成了王莽篡漢。
所以劉驁漸漸不再寵愛班婕妤,開始寵愛趙飛燕姐妹花來。
以至於班婕妤留下《團扇歌》,一首五言詩,句句不離扇,卻字字不離人。【注1】
後來人們常常用扇子來比如苦情的女子。
解開了這第一句裡的典故,有了韻腳,李清照並沒有急於動筆。
這第一句,妙在意境之上。
“人生只若初相見。”李清照輕吟一聲,無來的有些頭疼。
這句是最平淡,但也是感情最爲強烈的一句。
不管經歷了哪些變故,初見的那一剎那,永遠清晰而難忘。
而這個初見的美好,被第二句的悲字,直接將情感拉回了殘酷的悲情之中!
“這個頑劣子啊!好難對付!”
李清照嘆了一口氣。
這詞的第一句太過犀利了些,按着平仄典故補全,也能補全。但也是被這頑劣子牽着鼻子走。
這讓大才女李清照怎麼能甘心呢?
可惜她熬了半夜,也未曾想出合適的句子來,只能按着趙桓的路數,把這詞補全。
“官家,李大家將官家的兩句孤句補全了。”趙英拿着個札子,遞給了剛到文德殿辦公的趙桓手中。
趙桓打開一看,面露駭然!
李清照還是李清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