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處理完國政以後,擺駕來到了延福宮,張棠華正在安慰着,已經不再怎麼哭的朱璉。
“參見官家。”張棠華看到趙桓來了,行了個禮,就離開了朱璉的寢室。
趙桓已經知道了朱璉爲何如哭泣。
她有些誤會了那份小報裡夾棍帶棒說的是誰。
“做皇后就得吃這份天下人可能的非議。”趙桓勸慰道。
朱璉點了點頭,依舊哭泣不止。
趙桓其實沒有多少哄女人的手段,哄着哄着就哄到了牀榻之上。
雲雨皆歇的時候,朱璉一臉迷茫,自己怎麼就糊里糊塗的被哄好了呢?
不過情緒到時宣泄了不少,她也看了出來,那小報說的不是自己。
“官人,我做了幾件過秋的衣物,我去給你取來,試試合不合身。”朱璉笑着說道。
結果話說完,她自己就笑了,趙桓已經睡着了。
幾乎沒有休息的他,總算在自己這裡,得到了一息喘息的機會,國政,軍事調度,都讓他忙得團團轉。
即使有得力的文臣武將分憂,依舊讓他勞累到如此模樣。
朱璉起身,把寢宮讓給了酣睡的趙桓,自己拿着給趙桓做的衣物,向着張棠華的寢室走去。
在葫蘆形和梨形身材的雙重壓迫下,趙桓最後沒有將魔爪伸向曹嫺。
曹嫺沒辦法相夫,倒是教子做的不錯。
把兩個小孩子教導的很好,歡脫的趙清露依舊奔跑在宮廷之中,散播着歡樂,也更禮貌起來。
曹嫺有時候看着鏡子裡的容顏發呆,自己這個臉和身材,怎麼進宮兩個多月,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一次呢?
更何況還有西夏王妃的這個特殊的背景,應該對那位皇帝有很大的吸引力纔對。
當然她不知道,趙桓剛登基到御駕親征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連自己有個老婆都不知道……
王稟接到趙桓的詔書的時候,立刻翻身下了牀,帶着手中的捷勝軍和契丹人,準備向來州(今葫蘆島市)去。
“喂,完顏宗幹,你去不去?”王稟點齊了兵馬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完顏宗幹喊道。
“說了多少次了!叫我王家彥!”完顏宗幹搖頭喊道。
他就不去了,畢竟是打金人,自己能苟活着已經非常不錯了,再去摻和宋金兩國之戰,對他沒什麼好處。
而且他準備給王稟個驚喜,等到王稟拿下來州,再給王稟添一道功勳。
王稟點頭,讓劉復留守山海關直本來州而去。
岳飛、韓世忠、楊忻中從西側,向着坤儀州而去,而中路軍由李彥仙率領,從熱河向着興中府撲去。
全線進攻的號角在秋風陣陣中,向着金人狠狠的砸了過去!
坤儀州告急!興中府告急!來州告急!
一片坦途之下,若是三處大城被拔!
那到遼陽就僅僅剩下廣寧府和錦州兩座城池!
王稟一馬當先敲開了來州的大門。
事實上,他的夫人林幼玉在接手了宇文虛中在金國的察子之後,就一直在滲透金國的來州。
在沒有廢多少功夫的情況下,王稟就攻克了來州,整軍準備向錦州而去。
完顏宗望看着堪輿圖上,這張沒有任何色彩的堪輿圖在他眼裡,卻是四處起火。
三處重鎮告急,讓完顏宗望嘆氣不已。
“得讓完顏宗弼從東線撤回來了。否則廣寧府會有危險。我們手裡的兵力,不足以抵擋大宋軍隊的進攻了。”完顏宗望嘆氣的說道。
“叔父,不能命令烏沙堡的金兵,攻擊西側敵軍的糧草補給嗎?”完顏亶有些猶豫的問道。
完顏宗望搖頭說道:“不能。大宋的軍隊現在用的是那種大車,一帶就是三四個月的糧草,纔會動身,壓根不會留下糧草線給我們襲擾。”
“哦。”完顏亶不是很懂,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好像局勢很糟糕,他從沒見過他的叔父如此的表情。
“我們也可能要回會寧府了。遼陽府,怕是待不下去了。”完顏宗望又說了一句,止不住的嘆息。
完顏宗翰坐在轉椅上,也是憂心忡忡,不過臉上的表情極爲堅毅。
在寧武關上,沈從給他那一下的傷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這都一年多了,依舊是疼痛難忍,而且腿腳也越來越不停使喚。
現在他不得不坐上了轉椅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完顏宗翰冷靜的問道。
“對啊。這次宋國的軍隊,拿下來州,坤儀州,興中府,我們再呆在遼陽,明年春天,遼陽就在大宋的兵鋒之下,惶惶不可終日,而又不敢輕動。現在向會寧府而去,多少還有些機會。”完顏宗望慘笑着說道。
他做的事,兩線作戰,本來就是一場驚天的豪賭!
若是賭贏了,宋軍在西側兵鋒的威脅下,中、東兩路不敢妄動的情況下,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高麗,那這一切都盤活了。
完顏宗望甚至會趁着渤海結冰的時候,踏着冰面,向宋國全線鋪開。
拿下高麗,完顏宗望的打算是興建船塢,製造大量的船舶,乘舟而去!
對山東路進行騷擾,打劫大宋海運糧船、商船。
不斷的騷擾大宋向燕京的運糧的步伐!
可是現在大宋軍隊的兵鋒已經踏至錦州,再沒有了任何謀求高麗的機會。
如果能給他再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就可以完全的打開高麗的大門!
拿下安州,闖進開京!
到那時,即使一戰無法滅掉高麗,也可以將高麗收爲藩屬國。
也不耽誤他的海戰戰略。
可是大宋的反應,太快了。
饒過烏沙堡,直取遼陽的計劃徹底打亂了他的部署。
完顏宗翰看着堪輿圖,沉吟了很久才說:“宗望,你失去了勇氣。”
“其實我覺得高麗那邊不用退,我們這邊也不用向會寧府轉移。”
“即使宋人拿下了興中府,還能佔着不走嗎?這等苦寒的地方,哪裡是宋人那些柔弱的人,能夠待的地方!冬天到了,他們自然要退的。而且那是金國腹地!”
“你已經失去了勇氣,宗望,這樣不行!”完顏宗翰皺着眉頭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