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後,帶着一個小包裹,走到了縣衙門外。
兩個衙差上前,正要攔截,連晉將包袱甩在前面,將朝廷的任命文書亮了出來:“我乃本縣新任知縣,爾等速去通知縣衙各處人手,於正堂見我。”
新任知縣?
這麼快?
衙差不知所措,連忙跑去喊人了。
有任命文書開路,連晉一直走到縣衙大堂,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從包裹中取出官服,換上了這件‘綠色’的官服。
連晉換好之後,縣衙中的公職人員也都來齊了,候在一旁,看着這位新任縣尊,大氣都不敢出。
這才幾日?
從羅縣尊暴斃當日算,到今天也才第三天,朝廷就委派了新任縣令來了?
連晉將任命書,交給了縣主簿,讓其宣讀任命,宣讀完畢後,連晉這纔算正式接手入住襄城縣的知縣之職。
介於羅縣尊已死,連晉這邊也就不再宣讀羅知縣的告老還鄉文書,只是緬懷一下後,便讓各自人手將這兩日縣中要處理的事物上呈,以及縣這幾個以來的大小事宜進行一個簡單的敘報。
這邊又寫了一份敘職文書讓人送去樑縣給汝州知州。
中午,草草用過中飯後,連晉便以襄城縣知縣的身份和前任知縣死亡一案造訪潁昌府的提點刑獄司,然後在知州的縣衙內,見到了鄭慈。
兩人,都是太子趙恆一派,連晉代表太子爺對鄭慈的勞苦表示慰問,鄭慈萬分感恩,後兩人又一番客套噓寒。連晉這纔將羅縣尊一案之事提了起來。
鄭慈將這兩起案件的起因和細末都認真的告訴了連晉。
連晉將這兩日在坊間秘密調查到的一些消息告知了鄭慈,兩事一對,便發現了這裡面有許許多多的細節對不上,而且有許多地方都經不住推敲。
當即,鄭慈又點了甄端前去複查一些細節的真相。
一直作爲鄭融的競爭對手,死對頭,甄端得到命令後,幹得非常賣力。
直到傍晚時,甄端帶着結果回來了。
雖然甄端乾得很賣力,可查到的信息也有限,即使是這個有限,卻讓整件事帶來了曙光。
這其中,有鄭霸和鄭融的兄弟關係被查出。
有姜店鎮發生慘案時,鄭融和小吏張祐去過姜店鎮一事。
鄭慈又下令,命甄端將小吏張祐帶過來問話,見這張祐含糊其辭,鄭慈氣的直接令甄端對其言刑審訊,甄端又豈會放過這個鬥敗鄭慈和向左的機會?
張祐熬不過酷刑,審訊之下,什麼底都交代了出來。
甄端滿面春風,一臉笑容的將這份結果交於了鄭慈。
連晉看了一眼結果後,知曉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起身告辭了。
離去時,回頭補充了一句:“這兩人,我私人方面建議你,不如交給汝墳鎮那位,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
次日天明,一個衙差騎着快馬趕到了汝墳鎮上,在衆人都萬分緊張之時,只是將一封信送至了李初的小院內,便騎馬離去。
什麼情況,這衙差,沒有抓李初?
李初看着手裡的這封信,都有點異常發愣。
什麼情況?
阿秀快步從李初手裡奪過了信件,拆開,她不認識字,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便將信件交給了楊康,讓楊康念給她聽。
當楊康將信件的內容讀完後,李初懵逼了。
就連阿秀,也是一副不可置信表情。
昨兒個,還是沒能將消息攔住,讓阿秀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關於李初的傳聞,昨夜一宿,可把阿秀給擔心的,硬生生的緊抱了李初一宿。
信件的內容大致說的是,這位自稱連晉的,乃新任縣尊,他感到這兩件事中有許多蹊蹺,便花了銀子和關係,直接打通了提點刑獄司那邊的關係,讓公事鄭慈重新詳查了此案,最後的結果就是,李初啥事也沒有了,還因爲剿滅攻擊官兵的惡霸,還被誇獎了一番。
然後,陷害李初的兩個惡首,鄭融和張祐,已經被提刑司擱去了職位,降罪,已經在提點刑獄司大牢中畏罪自殺了。
不過,這畏罪自殺是官府明面上的通告,實則是將這兩人秘密送予李初,交給李初處置,現在,兩人已經從潁昌府出發了。
信件的末尾,這位連縣尊說自己爲這件事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希望李初這兩日,送五千貫銀子到他府上去。
五千貫!
李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此刻的他,就是一個大寫的懵逼。
他一時間,都還沒轉過彎來。
這邊正糾結着打算造反來保全,結果,這事情就如同柳暗花明,轉變的太快,前一刻還在擔心家人問題,下一刻,啥事也沒有了,風輕雲淡了,天也變藍了。
五千貫,這位連縣尊,要價的真他媽狠。
不僅狠,而且還很無節操,要的光明正大,要的紅果果,要的李初根本就沒法拒接!
“這錢……”
阿秀看着李初,不知如何是好。
給,必須給!
真要如信件上所述的這般,還將鄭融和張祐兩人送過來交於李初處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這位連縣尊發力用功了,單就這封信,李初沒法不給。
羅縣尊暴斃這件事情,讓李初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李初,真的缺少一位能在官場上爲自己說話的人,這位連縣尊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李初沒有選擇,只能拉扯着。
五千貫,就是要的有點狠,估計這連縣尊,怕是個貪財之人,這以後,看來得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太遠,也不能太近,免得被其惦記。
無妨,反正洗劫了那鄭霸的家財,五千貫,小意思啦。
這件事,就當是個交易了,用五千貫的買來不用造反,買來前期發展的時間,到時候讓李初起來了,誰也沒法再威脅自己。
說起來,真要是如此的話,這件事怕是李初還得感謝承這位連縣尊的情。
畢竟,以李初現在的政治局面,可不是花五千兩就能辦到的。
兩個時辰後,從潁昌府出發的押解人員,也到了,將鄭融和張祐兩人,押解到了李初面前。
兩人一身白色囚服,被佩戴了枷鎖腳鏈,被按跪在李初腳下。
張祐,一臉死灰。
鄭融,則是怨憤不平,雙眼惡狠狠的盯着李初,他的嘴巴在提刑司內審訊的時候已經被打爛,發不出話,只能用眼神代替嘴巴,將心中的惡毒言語激射。
“感謝四位差哥一路風塵的將他們送來,不過還要勞煩一下四位差哥,幫我將這兩人押解到鎮尾一處可好?”
李初笑臉說着,同時從衣袖間掏出一錠重十兩的銀子給予了其中一位衙差。
“好說好說,李指揮不必客氣。”
銀錠入手,一掂量這重量,這衙差笑的牙齒都露出來了。
注:北宋沒有實權省長,省長的全能被分成三份,邢獄司佔據一份。鄭慈的職位,等於省公安廳廳長兼地級市市長。
而鄭融等校尉,並非軍職校尉,而是相當於後市省公安廳的總隊長,副總隊長,權利被四個人瓜分。但是卻不能跟後市的省公安廳總隊長比,地位連總隊的三分之一都沒。邢獄司的校尉,對官場的人,一些沒有地位的知縣等會害怕,但是有背景的人,鳥都不會鳥他。
文中,並非是連晉用知縣的位置搞掉,而是通過太子權勢,讓鄭慈這位公安廳廳長搞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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