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你這丫頭又跑到哪去了,我不是叫你去多拿些花瓣來麼”馬湘蘭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開口輕道。
蔡攸現馬湘蘭已經察覺,急忙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往外挪,可是腦子裡都是些美人出浴的香豔情景,又忍不住地往回貓了一眼。
這次那碩大的澡盆中卻空無一人,蔡攸當下一驚,忽然一陣香風迎面撲來,接着就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徹骨的寒意。
馬湘蘭杏眼圓睜,怒道:“你看夠了麼?”
蔡攸訕訕道:“呃,夠了,哦,不是,沒夠,呃,也不對……”
聽到蔡攸言辭閃爍,馬湘蘭手上的‘秋水劍’又加上了幾分力。
“馬姑娘,這次絕對是偶然,我敢對天誓嘿嘿”
蔡攸嬉皮笑臉道:“女孩家家,不要動不動就舞刀弄劍的,萬一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嘿嘿”說着,蔡攸伸出食指抵住劍身,慢慢向前挪了幾分,秋水劍攝出的寒意這才消減了幾分。
馬湘蘭也只是一時羞憤而已,骨子裡倒也沒有真的動怒,於是輕輕一揮,秋水劍瞬間收了回來。
馬湘蘭白了蔡攸一眼,說道:“蔡公子,不知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話說出去半天,卻不見蔡攸回答,馬湘蘭奇怪着看了看蔡攸,卻見蔡攸兩隻眼睛賊賊地盯着自己的胸前,原來自己只穿了一件貼身的紗裙,胸前的春光隱約可見。
“你,你怎麼這樣”馬湘蘭又羞又氣,趕緊又披上了一件衣服,哼道:“真是個登徒子”
蔡攸也知道剛剛失態了,於是惡狠狠說道:“你們這兩隻死眼睛,我不讓你們看,你們非得看,這下好了,馬姑娘生氣了,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至少得關兩天,不,三天禁閉”
看着蔡攸那無賴般的作態,馬湘蘭真是哭笑不得,卻又生不起氣來,反而竟有一種溫馨的感覺,開口說道:“蔡攸,你今天前來,莫不是隻是爲了耍耍嘴皮子?”
蔡攸乾乾笑道:“當然不是,在下今日前來,是特意請馬姑娘幫忙的”
“幫忙?”馬湘蘭說道:“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呢?”
蔡攸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想請馬姑娘裝扮一個人。”
馬湘蘭問道:“你要我裝扮誰?”
蔡攸定定說道:“飛燕女俠”
馬湘蘭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訝色,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爲什麼會選中我呢?”
蔡攸微微一笑,坦白道:“在我認識的女人中,只有馬姑娘會武功,而且我看你的身材和那飛燕女有些相似,所以我纔會找馬姑娘幫忙?”
馬湘蘭坐到椅子上,也示意蔡攸坐下,而後說道:“蔡公子,讓小女子去裝扮一個女飛賊,這似乎欠妥。”
蔡攸說道:“馬姑娘放心,我讓你裝扮飛燕女,並不是讓你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我要搭救一個人。”
蔡攸也不再隱瞞,把李寅的案子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馬湘蘭,當然也包括他和李寅的關係。
馬湘蘭覺得心口一堵,竟吃味道:“難怪你會如此上心,原來是未來的老泰山有難”
蔡攸呵呵笑道:“老泰山有難,我總不能坐視不理”
馬湘蘭思索片刻後,輕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成人之美了可是,你就敢如此確定那趙金虎是此案的元兇?”
蔡攸搖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那趙金虎八成與這件案子有關所以我打算來一招‘打草驚蛇’”
“你不會是讓我逼他說出實情,可是那樣還是行不通的,如果想指證趙金虎,就必須有人把趙金虎說得話記錄下來才行,不然趙金虎還是會反水的”
蔡攸神秘一笑,說道:“我當然有辦法。”說着,便從懷中取出一個MP5,遞給馬湘蘭。
馬湘蘭瞅着這棕紅色的小東西,很是不解:“蔡公子,這是暗器麼?”
蔡攸哈哈一笑,說道:“非也,非也這是一種可以記錄人說話的寶物。放眼天下,也難有第二件”
馬湘蘭把玩着這個奇怪的小鐵盒,還是有些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寶物?”
蔡攸說道:“我們不妨來試一下”
蔡攸把MP5調到錄音,然後說道:“馬姑娘。你不妨說一句話,什麼話都行。”
馬湘蘭點點頭,似笑非笑道:“登徒子!”
蔡攸的臉頓時就綠了,說什麼不好,偏說這句話,這不是擺明諷刺自己嗎
馬湘蘭看到蔡攸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蔡公子,是不是那寶物不靈了?”
蔡攸打個哈哈,說道:“呃,當然不是。”說罷,把外音裝置打開,接着就開始播放剛剛的錄音。
“登徒子”無論是語氣還是音調,和馬湘蘭剛纔所說毫無差別
馬湘蘭不禁瞪大了雙眼,盯着這奇怪的小鐵盒,半晌才道:“真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唉,只可惜這東西只能用一次,以後就不能再用了。”
“這是爲何?”
“沒有電,以後還用個屁啊”蔡攸晃了晃腦袋,無奈地嘆道:“正因爲如此,所以我說它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有了這個寶物,接下來的就容易多了。”
馬湘蘭面色一整,說道:“蔡公子,你讓我何時動身?”
蔡攸定定地看着馬湘蘭,一字一句道:“午夜時分”
午夜時分,冷月懸空
“臭婊子,你往日的騷勁都哪去了?別他媽的裝了,你能讓老子近親,也算你的福分哈哈……”
趙金虎嘴角不停地顫抖,臉部顯現着猙獰地笑容,忽然,他全身一顫,神情突變,面部極度扭曲,在牀榻上翻來覆去,不斷地呻吟着:“不,不要,我不要見閻王你不要過來,我求你了,你不要過來”
“不要”
趙金虎突然從牀上坐起,身體好像極度透支,不停的在喘着粗氣,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滾落了下來,看着這一片漆黑的房間,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
就在此刻,房間的一扇窗戶突然大開,陣陣冷風順着窗戶吹了進來,現在雖已是初夏,可是趙金虎卻感覺猶如在寒冬臘月般,身子禁不住一抖。
趙金虎裹緊衣服,走下牀來,然後點上蠟燭,房間的一切漸漸清晰了起來,看到一切都沒改變,趙金虎這才鬆了口氣,於是慢慢走向窗前把窗戶關上。
可是當趙金虎走到桌邊時,剛剛關上的窗戶此刻又被風吹開了。
“媽的,就連風也跟我過不去”趙金虎暗罵一聲,又把窗戶重新關上,這次他直接把
窗戶栓也緊緊插上。
“唉,老是做噩夢,都是那臭婊子害得,死都死了,還要在夢裡嚇人,看來得請道士來做做法事了。”
趙金虎打了個哈欠,眼睛不經意地朝着牆角瞅去,那牆角邊赫然豎立着一個人影,趙金虎頓時汗毛直豎,戰戰兢兢道:“你,你,你是,是人,還是鬼?”
“趙金虎,咱們又見面了。”
飛燕從陰暗中走了出來,冷冷地注視着趙金虎。
趙金虎看着這蒙面女子,頓時驚詫莫名:“女飛賊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飛燕冷笑道:“像你這種敗類還留在人間,我怎麼會死呢?”
趙金虎兩隻眼睛滴溜溜地亂瞅,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利地形可以借勢遁走。
飛燕說道:“你不要妄圖逃走,更不要試圖喊人,我只消一鏢,就可以讓你血濺當場”
趙金虎以前跟飛燕女打過交道,自然知道她的厲害,於是眼珠一轉,立刻跪倒討饒:“女俠,饒命啊您上次已經教訓過小人了,連左耳都被您割去了,您上次不是說放過小人嗎?”
飛燕哼道:“上次是上次,這次當然是另有緣由”
“不,不會啊,小人至從那件事之後,就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趙金虎一臉無辜地看着飛燕。
“重新做人?”飛燕冷笑連連:“趙金虎,你可見過有哪隻狗不再吃屎的?我今日是來爲鴛鴦姑娘討回公道的”
“鴛鴦?”
趙金虎瞳孔急劇收縮,躲躲閃閃道:“女俠,您可要明察秋毫啊,這鴛鴦是被那李寅活活掐死的,與小人並無半點瓜葛啊,您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現在十里八街的人都知道的”
飛燕定定說道:“你能騙過那狗官,卻不能騙過我那鴛鴦並不是被李寅掐死的,而是被你活活悶死的”
“什麼你怎麼…,不,不可能…”
趙金虎面色蒼白,始終想不明這飛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的。
“我還是那句話,坦白的話,就留下一隻耳朵還要狡辯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飛燕的兩隻眼睛射出道道駭人的冷光,燕子鏢瞬間出現在手中,然後慢慢朝着趙金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