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蔡攸那副咄咄逼人的態勢,蕭芳兒自是摸不着底細,哪裡敢拿自己的相貌做賭注,當下銀牙輕咬,急切說道:“好!我告訴你便是!快些把金鏢拿開!”
眼見蕭芳兒妥協,蔡攸自是暗喜不已,隨即就緩緩將燕子金鏢收起,而後說道:“既是如此,那你就說說吧!”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竟然遇到你這個黴頭煞星!”
蕭芳兒暗罵一聲,猶豫片刻,而後說道:“茴香散的解藥在王爺的書房中!”可是蕭芳兒的話就到此爲止,沒了下文。
蔡攸輕哼一聲,似笑非笑道:“蕭芳兒,我勸你放聰明點!別給我打彎彎繞!本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當下,蕭芳兒憤恨的看了蔡攸一眼,也不敢再有所隱瞞:“解藥就放在王爺書房中的書架之上,在第二列左數第二本《山海經》中!”
“《山海經》?”
蔡攸略微一楞,尋思片刻,而.後緩緩說道:“蕭芳兒,難道這本《山海經》另有名堂?”
“不錯!”
蕭芳兒心中雖然不願,但是爲了.保全自己的容貌,自是無可奈何的說道:“其實,這本《山海經》只不過是一個空書殼而已,裡面裝的便是茴香散的解藥!”
這時,蔡攸突發奇想,當下眼珠.子一轉,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蕭芳兒,我順便再問你一句,耶律不仁手中可否有‘龍卸甲’的解藥呢?”
既然有現成的資源,那麼不用也是浪費,蔡攸索性.便也試探性的問問,如果耶律不仁手中真有‘龍卸甲’的解藥,那麼他也不用再尋找子母參了!但是蔡攸知道,這件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果不其然,蕭芳兒臉色盡是嘲諷之意,緩緩說道:“你.這人可真是得隴望蜀,不過既然你問起來,我便也實話告訴你,龍卸甲雖與茴香散齊名,但卻有很大的差別,這種毒藥根本是無藥可解!”
蔡攸雖然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但還是.禁不住有些失望,不過好在已經知道茴香散解藥的下落,接下來的事情,便要想辦法把解藥給弄出來。
當下,蔡攸便來.到牀邊,對着馬湘蘭說道:“蘭兒,解藥的下落我已經問出來了!”
“在哪?”馬湘蘭眼前頓時一亮,但卻依舊是有氣無力說道。
“據蕭芳兒所言,茴香散的解藥就在遼陽王的書房之中!”
對於馬湘蘭,蔡攸自沒有任何隱瞞,徑直便說道,而當下,馬湘蘭就沉默了,因爲這番話所代表的含義自是不言而喻,蔡攸還得再去王府一趟,但是馬湘蘭知道,此時,王府上下想必已經知道有人劫獄,所以蔡攸此去,定然是兇險異常!
當下,蔡攸輕嘆一聲,緩緩說道:“蘭兒,你好生休息,我去去便回!”說罷,蔡攸扭過頭去,又對着蘇三說道:“蘇姐,蘭兒就交給你了!”
蘇…頭輕笑一聲,緩緩說道:“你就儘管放心吧!難道把湘蘭交給我,你還放心不下?”
對於蘇三,蔡攸自是放心,當下笑着說道:“蘇姐說的哪裡話,剛纔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這時,蘇三輕瞟了不遠處的蕭芳兒一眼,而後面帶憂慮的說道:“蔡公子,你若要走了,那婆娘該如何處置?”
蘇三話中的意思,蔡攸自然清楚,當下笑着說道:“蘇姐無須擔心,蕭芳兒已經被我點了幾處要穴,此刻根本動彈不得,所以大可將她當做空氣一般!”
“嗯!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算是放心了!”
說着,蘇三面容一整,緩緩說道:“蔡公子,一切小心!”
蔡攸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欲抽身離去,卻不想就在這時,馬湘蘭掙扎着支起身來,而後輕哼呼道:“蔡郎!”
頓時,蔡攸渾身輕震,緩緩的轉過身來,而後說道:“蘭兒,你。。。。。”
此時,馬湘蘭眼中盡是擔憂之色,輕聲說道:“蔡郎,要不還是算了吧!不能爲了給我解毒,而讓你隻身犯險!”
蔡攸又徑直來到馬湘蘭面前,輕輕的撫摸着馬湘蘭鬢角的髮絲,而後堅定說道:“蘭兒,只要能解去你身上的毒,就算隻身犯險,也算不得什麼!”
“蔡郎,可我還是擔心你。。。。”
還不等馬湘蘭說完,蔡攸深吸口氣,而後一字一句道:“不要擔心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不能解去你身上的茴香散,那麼你便無法再像常人一樣!眼下的情況十分微妙,遼陽王隨時都會將全城封鎖,如果你還不能恢復過來,那麼咱們就無法逃離遼陽城!”
對於這點,馬湘蘭自是心知肚明,她身上的茴香散一日不解除,便會在此耽擱一日,也就會更添加一分危險,所以無論如何,在全城封鎖之前,她也要從新恢復過來,不然的話,她無疑會成爲蔡攸的累贅,而馬湘蘭的性格原本就十分剛強,自是不願意爲蔡攸添任何的麻煩。
想到這裡,馬湘蘭只是輕嘆一聲,眼波流轉,而後關切說道:“蔡郎,你快去快回!妾身在這裡等着你!”
“蘭兒,放心吧!我這半年來,也是風裡來,雨裡去,經歷的危險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我不會有事的!”
蔡攸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下馬湘蘭的肩膀,安慰說道。
當下,蔡攸又別過頭去,給蘇三使個眼色,便徑直朝着門外走去,而蘇三自是明白,當下與馬湘蘭略微交代幾句,便也跟了上去。
“喂!你這傢伙,我已經把茴香散解藥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了,還不給我解開穴道,真是快憋死我了!”
眼見蔡攸走過來,蕭芳兒瞪大眼睛,伸着脖子大聲嚷嚷着,而蔡攸當即停下腳步,笑眯眯的看了蕭芳兒一眼,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嗯!在走之前,還是得先把你安置好!”
說罷,蔡攸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而後徑直出手點向蕭芳兒的啞穴!
眼見蔡攸出手,蕭芳兒自是暗喜不已,還以爲她剛纔的話奏效了,蔡攸要給她解穴,原本還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卻不想被蔡攸點穴之後,不僅全身上下不能動彈,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時,蕭芳兒才明白過來,原來蔡攸並不是打算給她解穴,而是又點了她的啞穴!
當下,蕭芳兒心中更是懊惱不已,早已經在心中把蔡攸罵了個狗血噴頭,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兩隻小燈籠似的。
對於蕭芳兒無言的抗議,蔡攸根本視而不見,當下眉尖一挑,嘿嘿笑道:“蕭芳兒,暫且委屈你一下,等我回來後,一併都給你解穴!”
眼見如此,蕭芳兒自是氣苦,但也是無可奈何,此刻,她恨得牙根直癢癢,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衝上去,狠狠的咬蔡攸一口。
但蔡攸自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當即只是淡淡的看了蕭芳兒一眼,便徑直走到房門之外,而此時,蘇三早已在門外等候了。
見到蔡攸出來,蘇三便開口問道:“蔡公子,莫非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嗎?”
當下,蔡攸臉色凝重,而後沉聲說道:“蘇大姐,我叫你出來,其實就只想囑咐你一件事情!”
“嗯!蔡公子請說!”
蔡攸緩緩的點點頭,而後定定說道:“蘇大姐,你也知道,此刻的情形非常危險,而且煙雨樓已然不是安全的地方,如果在天亮之前,我還沒有趕回來的話,你立刻準備一輛馬車,和蘭兒離開遼陽城,一路往東走,只要到了女真人的領地,就自會有人幫助你們!”
“至於蕭芳兒麼。。。。”
說着,蔡攸略微一頓,而後接着說道:“蘇大姐,你們只管走自己的便是,蕭芳兒就不要管她,遼兵定然還會搜查煙雨樓,到時候也一定會發現蕭芳兒的!”
聽到這裡,蘇三自是疑惑不已,當即皺着眉頭說道:“蔡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此去真有那麼危險?”
蔡攸搖搖頭,緩緩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爲了蘭兒,我自會多加註意的!”說罷,蔡攸略微往外看了看天色,而後又道:“好了,蘇大姐,事不宜遲,我也應該走了,要切記我剛纔所說的話!”
說罷,蔡攸自是不敢耽誤,便快步走下樓去,而蘇三則默默的目送蔡攸下去,直到再看不見蔡攸的身影后,方纔走進屋中。
蔡攸從煙雨樓出來後,便徑直又順着原路朝着遼陽王府走去,由於蔡攸此時沒了累贅,所以腳步也加快了很多,這次不消得半個時辰,就已經行至遼陽王府附近。
蔡攸並沒有急於靠近王府,而先是挑了個離王府比較近的地方,朝着門口觀望一番,卻發現王府門口已然還是先前那邊模樣,並沒有絲毫異狀。
“莫非耶律不仁還沒有回來?”
蔡攸眼神閃爍,摸着下巴不停尋思着,如果耶律不仁真的還沒有回來的話,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
當下,蔡攸便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大搖大擺的朝着府門前門走去,而府門前的侍衛,老遠就看就了蔡攸走過來,當即眼神一緊,快步跑了過來,先是趕緊唱個諾,而後笑着說道:“明將軍,您怎麼又回來了?”
蔡攸面不改色,淡淡說道:“呃,本將軍剛纔提審犯人,已然有了些眉目,所以便回來要面呈王爺!”
說着,蔡攸略微一頓,徑直問道:“對了,王爺是否已經回府?”
侍衛呵呵一笑,而後說道:“回將軍話,王爺還沒有回來呢!”
“哦?如此甚好!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聽到這裡,蔡攸不禁暗暗心喜,當即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嗯!現在天色已晚,想必王爺一時半刻就會回來,我還是先入府等候吧!”
侍衛自是不敢有任何異議,當下笑呵呵的說道:“既是如此,明將軍請進!”說着,侍衛慌忙不迭的做個請的手勢。
蔡攸自然不會閒着和侍衛們扯皮,只是輕嗯了一聲,便徑直走了進去,而後便直接走向書房。
不消片刻,蔡攸便來到書房門前,而後左右看看,便徑直把門推開,快步走進去之後,又快速將房門閉上。
這時,蔡攸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心中暗喜不已,原本他以爲單單是進入書房之中,就得頗費些周折,卻不想會如此順利,如果蕭芳兒告訴他的事情沒有摻雜水分的話,那麼今晚便可帶着解藥返回煙雨樓。
當下,蔡攸的目光便在四下裡搜索起來,由於書房裡就只有一個書架,所以蔡攸很快就來到了書架前面。
“依蕭芳兒所言,茴香散的解藥就藏在第二列左數第二本《山海經》之中!”
當即,蔡攸目光一掃,很快就找到了第二列左數第二本書,果不其然,這本書正是《山海經》!
蔡攸心中一喜,便伸手將《山海經》取下,當《山海經》被蔡攸拿到手中的時候,蔡攸當即就覺出其中的不同,按理說,像《山海經》如此之大的書籍,應該十分沉重纔對,但是這本《山海經》卻輕若無物,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蔡攸不敢耽誤,當即將《山海經》打開,裡面果然還藏有一處暗格,而暗格之中,赫然是一隻小黑瓶,想必這個黑瓶之中便是茴香散的解藥!
“終於讓我找到了!”
蔡攸輕笑一聲,便欲取出黑瓶,卻不想就在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是當下,蔡攸心中不禁突突一下:“莫不是耶律不仁那廝回來了吧?”
當下,蔡攸略微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取出黑瓶,而後急忙將《山海經》合上,又按照原樣將《山海經》放到原先的位置上。
可是尋找藏身的地方卻成了難題,耶律不仁的書房雖然很大,但卻沒有藏人的地方,目光略微一掃,便一覽無餘。
“**!這可如何是好!”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蔡攸的心也通通的跳了起來,此刻若翻窗逃走,定然能讓耶律不仁察覺到,而那樣的話,如果再想進書房來取藥,可就比登天還要難了!
“該死!”
蔡攸臉上盡是懊惱之色,不覺砸了下書架,卻不想剛好砸在一本沒名的牛皮書上,當即,牛皮書立刻往後一縮,整個書架竟然開始緩緩的朝一邊移動開來。
“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裡竟然有一道暗門!”
蔡攸雖然驚異不已,但是更多的是狂喜之情,當下不由分說,便斜身跳了進去,而後緩緩催動機關,很快,書架又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
就在此時,房門一下就被推開,而隨之便傳來了耶律不仁粗獷的聲音。
“李守備,這次上京面聖,皇上是怎麼說的?”
耶律不仁回來之後,便徑直坐在椅子上,而他身後則跟着一個身材略微矮小的中年男子,身穿軍服,面相堅毅,一看便知道是經歷過戰火的人。
只見李毅略微抱拳,而後定定說道:“王爺,皇上的意思很是清楚,就是絕對不能坐視女真族漸漸做大,所以還是有必要懲戒一番!”
“好!只要皇上點頭答應,那麼本王也自是無後顧之憂了!哈哈!”
耶律不仁哈哈一笑,當即摸着鬍子說道:“也不知道明德與回鶻特使商議的怎麼樣了?”說着,耶律不仁又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嗯!以本王對明德瞭解,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他的!”
“耶律老賊,事情雖然給你辦成了,不過你卻得大出血嘍,嘿嘿!”
此時,躲在暗閣之中的蔡攸卻是連連發笑,暗閣與書房就只是一牆之隔,所以耶律不仁和李毅的對話,蔡攸自是聽的一清二楚。
當下,李毅上前一步,而後試探說道:“王爺,既然您已經探得皇上的心思,那麼咱們應該何時對女真人下手呢?”說着,李毅眼中竟閃爍着亢奮的光芒,就像是野狼瞧見綿羊一般,由此可見,他定然也是一個好戰分子。
耶律不仁略微思索片刻,而後輕哼一聲,沉聲說道:“對女真人的戰事,本王已經着手準備了半年,自然是越快越好嘍!只要等回鶻的戰馬交付過來,那便一切已準備妥當,就可以大張旗鼓的對女真人開戰!”
說罷,耶律不仁深深的看了李毅一眼,而後說道:“李守備,到時候,能不能啃下女真族這塊骨頭,可就要看你們的了!”
李毅嘴角一掀,眼中盡是不屑之意,當即定定說道:“王爺,屬下與女真人也打過交道,這女真人雖也着實兇悍,但是屬下仍有十足的把握將這幫敢於逆反的女真人斬於馬下!爲大遼除此一害!”
“好!”
眼見如此,耶律不仁自是心喜,當即哈哈大笑道:“李守備,你能由此信心和決心,着實是難得,只要把這一仗打好,升官發財,自是少不了你的!”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