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蔡京臉上的表情很隱晦,但是以蔡攸現在的眼光,自然也能猜出蔡京現在的心情。
“老爹!你就繼續裝吧,你兒子安然回來,做老子的,豈能不高興?!嘿嘿!”
既然蔡攸揣摩出蔡京的心思,當下也把心中的顧忌放下,開口說道:“父親,孩兒此次去山遠縣,已有半年,不知您和母親的身體可好?這次回來,孩兒從山遠縣帶回一些當地的土產,雖然不名貴,但是吃了之後,自能強身健體,也算是孩兒的一番心意。”
“嗯!這小子果然是越來越懂事了!”
蔡京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卻是暗暗欣喜,當下放下手中的毛筆,而後擡頭看着蔡攸,緩緩說道:“攸兒,一路上可否順利?”
蔡攸當下回答道:“多謝父親掛念,孩兒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什麼難事!”
“看你的模樣,也知道你一路上相安無事!”
蔡京站起身,揹着手走過來.說道:“攸兒,至從你去往山遠縣後的一個月,你母親親就搬回了孃家,說是隻要爲父一日不將你派回,她便一日不回來!哎,你母親親是在怨我啊!”說着,蔡京眼中竟然出現一絲掙扎,片刻之後,又道:“攸兒,你實話對我說,你怨過我沒?”
蔡攸搖搖頭,緩緩說道:“父親,這至.始至終都是孩兒的錯,如果沒有父親從中說情,想必孩兒早已經性命不保了!孩兒怎敢對父親有所怨言呢?至於母親,父親大可放心,明日孩兒便親自前往,接孃親回來便是!”
蔡京直直的盯着蔡攸,說道:“其.實這次能夠派你回來,着實費了爲父一番心血!畢竟你上次闖的禍事,着實是非同小可,就算是現在,皇上還對於蘭妃一事耿耿於懷,所以日後你還需十分謹慎纔是!畢竟伴君如伴虎,時時刻刻都應該揣摩聖意,萬不可再魯莽行事了!”
聽到這裡,蔡攸不禁又想起了馬湘蘭,彷彿此時又.回到了斷崖訣別的時候,馬湘蘭那幽怨而決然的眼神又清晰的浮現在蔡攸的腦海之中,一時之間,蔡攸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蔡攸此時的異狀,蔡京並沒察覺,還以爲他在反省.過錯,當下就繼續說道:“攸兒,其實這次我能夠勸說皇上把你從山遠縣調回來,有很大一部分功勞都要歸功於你!如果不是你在山遠縣政績卓著,想必皇上也不會那麼快的改變主意。”
“什麼?我在山遠縣的所做,您這麼快就知道了?”蔡.攸心中咯噔一下,脫口而出道。
“嘿嘿!小子,你以爲我這太師是吃素的嗎?”
蔡京心中暗笑.一聲,而後說道:“那是自然,你在山遠縣的所作所爲,爲父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那個私自建立的霹靂槍隊和打造的五門火炮,我也是知道的。而且聽密探所言,霹靂槍隊和火炮的威力驚人,就連新近建成的火作營也是望塵莫及,攸兒,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既然這些事情蔡京都知道了,蔡攸也不打算再隱瞞,當下便娓娓說道:“父親手眼通天,孩兒着實是佩服萬分,不錯!孩兒的確擁有一支霹靂槍隊和五門火炮,而其威力自不是那些火作營可以相抗衡的。”
這時,蔡京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定定的看着蔡攸,沉聲說道:“攸兒,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是十分危險的!萬一被有心人利用,那麼定然可以告你個私拉武裝,意欲謀反的大罪!”
蔡京剛一說完,蔡攸便回道:“父親,其中的厲害孩兒當然曉得,所以孩兒已經將霹靂槍隊和那五門火炮偷偷安置在城外的一處秘密地方,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自然也不會授人以柄。”
蔡京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攸兒,多餘的話,爲父也不想多說,你好自爲之吧!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哪怕多丟幾條人命,也要與之脫開干係,你可別忘了,現在皇上雖然表面上赦免了你,但是心中難免會存在芥蒂,所以你一定會備受關注的!”
對於這些,蔡攸不想和蔡京爭辯,也懶得爭辯,當下便順着蔡京的意思說道:“父親放心,孩兒記下了!”
蔡京輕看了蔡攸一眼,緩緩的點點頭,而後說道:“攸兒,你把這次到山遠縣所經歷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與爲父說上一遍,當然那些瑣碎之事就無需多說,不過比較重要的事情,一件都不可有所遺漏!”
“嗯?老爹的葫蘆裡到底是裝的什麼藥?”
蔡攸不禁心中奇怪起來,剛纔明明聽蔡京說,他對於山遠縣的事情一清二楚,那爲何還要問此一言呢?當下,蔡攸眼珠子一轉,便出言試探道:“父親,孩兒所經歷的事情,您不是都知道了嗎?”
蔡攸肚裡的心思,蔡京豈會不知,不禁白了蔡攸一眼,淡淡說道:“爲父又不能派人天天跟着你,所以只知道一些事情的結果,至於其中的詳盡,那爲父就不得而知了!”
“哈哈,原來是這個樣子!”
聽到這裡,蔡攸心中不禁暗暗心喜,看來蔡京八成不知道銀礦的事情,當下,蔡攸便按照蔡京的要求,將山遠縣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講給蔡京聽,當然蔡攸在其中也免不了要添油加醋一番,而且關於牛頭山一帶的銀礦和與蘇雪、卓娜的種種瓜葛,自然也沒有如實說出。
在聽蔡攸講述的時候,蔡京的臉色平常,沒有絲毫變化,但是當蔡攸說到江賢的時候,蔡京的臉色猛然驟變,變的異常冷峻,就好像一下子從溫暖的春天進入到寒冷的酷冬似的。
蔡攸花費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才把事情全部講完,不禁感覺一陣口乾舌燥,當下便裝模作樣的乾咳起來。
“哼!這個臭小子,又開始裝腔作勢了!”
蔡京也不點破,只是微微一笑,便把面前的一杯茶推到蔡攸面前,說道:“喝吧,這是新茶!”
蔡攸嘿嘿一笑,便也不顧其它,直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之後擦擦嘴,長長舒了口氣:“嗯,好茶,好茶!”
看着蔡攸那副搖頭晃腦的模樣,蔡京自是微笑不語,片刻之後,蔡京整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攸兒,據你所言,江賢爲了一己私利,而把山遠縣弄得烏煙瘴氣,對吧?”
蔡攸看了蔡京一眼,點頭說道:“是的,江賢假借黃少傑之手,暗中與流國海盜相互勾結,打劫山遠縣的百姓,以獲得巨大的利益,而山遠縣的百姓們卻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蔡京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攸兒,雖是如此,那你爲何要親手殺死江賢呢?如果單單是因爲流國海盜一事,我想你也不至於要殺死一個堂堂的杭州知府!”
蔡攸想也沒想,直接說道:“呃,那是因爲江賢三番兩次都想置我於死地!江賢手下有一異士,名叫溫紹武,此人武功極高,好幾次我都險些喪生此人之手,若不是神明庇護,想必此時孩兒也不能完好的站在您的面前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蔡攸極盡所能的煽情,試圖讓蔡京相信,而當下,蔡京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陰冷的說道:“如此說來,這個江賢膽敢加害我的攸兒,就算是死一百次,也是活該!”
眼見如此,蔡攸不禁鬆了口氣,看來蔡京多半是相信了,可是蔡攸還沒有高興多久,就聽蔡京話鋒一轉,沉聲說道:“攸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有一件事情是說不通的!”
聽到這裡,蔡攸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脫口而出道:“什麼事情?!”
對於此刻蔡攸的異樣,蔡京只是奇怪的看了蔡攸一眼,卻沒有真的放在心上,接着說道:“攸兒,你還記得在臨時走,我交給你的一封信吧?”
“孩兒當然記得,而且到山遠縣不久,我就把信交給了江賢。”蔡攸沒有猶豫,當即說道。
江賢點點頭,說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在你走之後,我又派人到杭州去通知江賢,務必要對你多加照應,如此一來,就算是你要找他的麻煩,他也不敢有殺你之心!”說罷,蔡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攸兒,按你所說,江賢三番兩次的派人殺你,無非是爲了殺人滅口而已,對吧!”
蔡攸沒有說話,只是稍微的點了點頭,但是蔡攸腦門卻不經意冒出一層冷汗,當下暗道:“不是吧,難道老爹這樣都能找到破綻?!”
見到蔡攸點頭,蔡京則繼續說道:“可是就算江賢真的把你殺了,他也不能獨善其身啊?因爲他是我的學生,而你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你說,我能輕易的放過他嗎?也可以這麼說,江賢殺了你,也相當於把自己推向了死地!所以說,這件事情根本說不通!”
當下,蔡攸的手心裡全是汗水,不禁暗下決心,如果蔡京真的察覺到其中的問題,與其再隱瞞,倒不如索性將牛頭山銀礦一事告訴蔡京。不過不到萬不得已,蔡攸實在是不願意把銀礦的事情告訴蔡京,倒不是蔡攸想到貪圖那筆鉅額的財富,而是因爲銀礦一事,牽涉甚廣,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最爲重要的是,因爲銀礦的事情,娜依族和侖布族已經遭受到巨大的損失,而且現在正處於重建的重要時刻,實在是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卻不想蔡京竟說道:“不過還存在另外一種可能性,可以使整件事情變得通順起來!”
蔡攸思索片刻,而後皺着眉頭說道:“父親,什麼可能性?”
突然,蔡京眼中射出道道駭人的精光,肯定說道:“除非江賢另投它主,而且他的主子也足夠與我分庭抗禮,這樣一來,他也就不用再顧及我,可以爲所欲爲了!”
“哎呦我的媽呀!這可真是峰迴路轉,原來老爹是這樣想的,剛纔可真是嚇死我了!”
這時,蔡攸才重重的鬆了口氣,趕緊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故作恍然說道:“父親,如果您不這樣說,孩兒真還忘記了一件事情!”
眼見蔡攸一臉凝重之色,蔡京心中一凜,急聲詢問道:“攸兒,不用着急,細細想過一遍再說!”
其實蔡攸早就想好說詞,哪裡還用得着想,直接說道:“孩兒曾今在火盆中找到過一封還沒有被江賢完全銷燬的書信,在書信上面赫然寫着一個‘王’字!由於當時江賢已經服下劇毒,所以這個‘王’字所代表的意義,也無從查起了!”
“王?”
蔡京反覆默唸幾遍,而後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之中,而蔡攸也不打算打擾蔡京,立在當場,靜靜的看着蔡京。
片刻之後,蔡京輕哼一聲,沉聲說道:“莫非是王銑那老賊!”
蔡攸點點頭,說道:“父親,孩兒當時也是這樣想的!因爲除了王銑之外,在朝廷上,誰還敢與你較真兒呢?!”
“哼!真是豈有此理!”
經蔡攸這麼一說,蔡京更是確信不疑,當下便連連冷笑道:“好個王銑老兒,挖牆角都挖到老夫頭上了,咱們走着瞧!”
說着,蔡京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喃喃說道:“不行,看來我得好好審查一番,有了第一個江賢,難免再出現第二個江賢!”說罷,蔡京把目光轉向蔡攸,說道:“攸兒,你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趕緊下去休息吧!”
蔡攸當然是求之不得,當下心中一喜,恭敬說道:“既然如此,那孩兒就先行告退了!”說罷,蔡攸就返身走了出去。
蔡攸剛出來,先深深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摸摸胸口,說道:“還好,還好!總算是順利過關了!”說罷,蔡攸搓搓手,嘿嘿說道:“現在該去看看我那兩個小寶貝了!嘿嘿!”
當下,蔡攸便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因爲李師師已經與蔡攸成婚,所以李師師現在就住在蔡攸原先的房間裡。
不消片刻,蔡攸便來到自己的房間前面,而後推門而入,此時,房間裡就只有李師師一人。
李師師看到蔡攸進來,俏臉之上,瞬間布上兩朵紅雲,當下就把頭輕輕低下,而蔡攸則嘿嘿一笑,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李師師的面前。
看着李師師這羞赧的小女人姿態,蔡攸的心裡和貓爪子撓了似的,癢癢的厲害,當下不管其他,一把將面前的玉人抱在懷裡,輕聲咬着耳朵:“娘子,你家官人來嘍!”
聽到蔡攸這般**的話語,李師師只覺心跳頓時加速起來,就好想小鹿亂撞一般,當下,竟也輕輕的嗯了一聲。
女人在動情的時候最令人着迷,原本李師師就是一個絕代佳人,而此時,更是讓蔡攸找不着東南西北。
“師師?”蔡攸輕喚一聲。
“嗯?”李師師被蔡攸抱在懷裡,早已經是星眼迷離,也輕柔的答應一聲。
“在我去山遠縣的日子裡,想我了沒?”蔡攸與李師師四目相對,笑眯眯的說道。
其實蔡攸也是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也不指望李師師回答,卻不想李師師當真擡起頭,信誓旦旦的說道:“夫君遠行,妾身的整顆心都時時掛念着夫君,食不能進,夜不能寐!”
蔡攸先是一怔,而後眼珠子一轉,故意做出一副懷疑的模樣說道:“我可不相信!”
“什麼?你不相信?!”
李師師根本沒有看出蔡攸這個樣子是假裝的,還以爲蔡攸說的是真話,當下就急紅了眼。
“嘿嘿,真是想不到,這丫頭還信以爲真了!”
蔡攸心中暗笑一聲,還想繼續逗逗李師師,當下故意拖長了聲音:“除非。。。。”
“除非什麼?”聽到這裡,李師師急不可待的說道。
蔡攸指了指自己的左臉,定定說道:“除非你親我一下!”說罷,先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李師師才發現自己上了蔡攸的當,當下懊惱的看了蔡攸一眼,便舉起粉拳,朝着蔡攸的胸脯招呼過去:“夫君,你可真是討厭,怎麼能這般戲弄於我呢?!”
蔡攸可不管其他,一把將李師師抱在懷中,柔聲說道:“師師,剛纔我說的話只不過是一句戲言,萬萬不要當真!我當然相信你想我,而我呢,也想着你,時時刻刻都想着你!”
卻不想話音剛落,李師師猛然一伸脖子,而蔡攸就覺得左臉一陣溫潤之意,猶如絲絲春雨滋潤着乾涸的大地,讓蔡攸的精神不禁爲之一振。
“呀!這個丫頭本事見長啊!竟敢**與我!不行,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原本李師師吻了蔡攸之後,就欲作罷,但蔡攸可不是這樣想的,既然李師師主動獻吻,那還用得着猶豫什麼,這也正應了一句老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當下,蔡攸不由分說,狠狠的朝着李師師那鮮紅欲滴的小嘴印了上去。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