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武淡淡點下頭,拱手說道:“承蒙大人擡愛,紹武辭!”
江賢眼中盡是欣賞之色,不禁長嘆道:“如果我那個不爭氣的孩兒能有你一半的能力,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唉,家門不幸!”說罷,江賢搖搖頭,冷不丁的問道:“溫老弟,你是不是感覺我這個人很冷酷無情,爲了得到銀礦礦脈,竟然要生生將娜依族與侖布族滅族!”
“這個,呃……”溫紹武原本就並不善於表達,當下就被江賢這個刁鑽的問題堵得說不出話來。.
江賢卻是毫不在意,依舊說道:“其實我冷不冷酷,並不能代表什麼,我也是求人事,聽天命罷了!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可是人在官場之中,亦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我都不便講給你聽,如果我一不小心講了一些不該講的話,你一定要把它爛在肚子裡,不然的話,你也將大禍臨頭!”
溫紹武自然心中清楚,當下就說道:“紹武記下了!”
當下,江賢把手在溫紹武肩膀,感概的說道:“說起來,我這個人做過的壞事不計其數,好事寥寥無幾,但是在我看來,當年在關外救了你一條性命,也許是我這一生中做過的最爲正確的一件事情。”
聽到這裡,溫紹武眼中復的看着江賢,定定說道:“當時我身受重傷,而且已經整整三日水米未進,如果不是大人搭救我,想必我早已經成了豺狼的腹中之物。”
江賢輕嗯了聲,接着說道:“可是這麼多年來,都是你在我身邊爲我賣命!正因爲有了你的幫助,我才能平步青雲,在官場中站穩腳跟!”
溫紹武搖搖頭,說道:“正所謂滴水恩定將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之恩,在下爲大人所做的只不過都是分內之事而已,根本談不什麼功勞!大人之所以能取得今時今日的成就,只因爲政績顯著,而在下只不過是略盡些綿力而已,着實是不足掛齒!”
江賢哈哈大笑道:“好,很!做人就應該虛懷若谷樣方可成大器也!”說罷,江賢臉色收斂起來,肅聲說道:“溫老弟,這件事情就全拜託你了!成敗與否,就在此一役!”
溫紹武輕輕點下頭堅定說:“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不過嗎……”。此刻紹武語氣一變。沉聲說道:“我們還需要防備蔡攸在山遠縣地力量。他好像有一支自己組織起來地火器隊。而且十分地厲害次海盜大軍就是吃了火器隊地大虧。傷亡慘重!所以我們也得早做防備。以免他們插手!”
卻不想江賢根本無一絲緊張之。反而還是一副輕鬆地表情。當下便笑着說道:“老弟。這你就不必操心了自有妙計!等你們出發後。我即刻寫一封信送往山遠縣衙知蔡攸地手下。就說蔡攸此刻已經落在了咱們手中如果他們膽敢插手娜依族地事情。蔡攸就會人頭落地想當他們得知後。一定不敢輕舉妄動地!”
“妙。妙!”
溫紹武不禁拍手叫好:“真是想不到。一個死人還能有如此利用價值。江大人果然高明!”
這頂高帽子。讓江賢十分受用。當下就哈哈笑道:“老弟過獎了。如果不是你把蔡攸這個禍害除掉了。任我有百般妙計。也是枉然吶!”
此時。一個侍衛走進來。恭敬說道:“啓稟大人。杭州總兵李大人求見!”
“他終於來了!”
江賢心中一喜,當下便說道:“快快有請!”
溫紹武笑着說道:“大人,原來你是早有準備呀!”
被溫紹武看破心思,江賢微微笑道:“現在時間吃緊,所以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以免夜長夢多!”
不消片刻,李同便跟隨着侍衛來到會客廳中,當下二話沒說,首先跪拜:“屬下李同,參見知府大人!”
江賢滿臉笑意,前將李同扶起,笑呵呵說道:“你我都是老相識,不必這般見外。”
李同稱謝一聲,便即刻起身,此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一臉絡腮鬍,一對葉子濃眉,看起來剛猛十足。
李同輕微整一下兵甲,便抱拳說道:“江大人,不知您現在急召屬下前來,所謂何事?”
當下,江賢就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唉聲嘆氣道:“李大人吶,實不相瞞,出大事了!”
眼見此狀,李同臉色一變,趕緊問道:“江大人,請務必明言!”
江賢長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最近我聽說山遠縣
一帶,娜依族與侖布族要舉行盛大的女媧祭祀大典,人前去打探一番,畢竟這近萬人齊聚一堂,萬一弄出個什麼事情來,那可就好收場了!”
李同點點頭,說道:“嗯,大人所做在理,請接着說。”
看到李同凝重的臉色,江賢心中暗笑一聲,繼續說道:“卻不想,還真讓我打探出一點事情來!原來,娜依族與侖布族早對朝廷有所不滿,所以就利用女媧祭祀大典作爲幌子,密謀造反!”
“什麼?密謀造反!”
李同當下驚愕莫名,不可置信的說道:“大人,朝廷早有詔,爲了安撫這些本土外族,並不讓他們交納稅收,甚至就連他們的活動範圍也沒有多加限制,他們爲何還對朝廷有所不滿呢?”
江賢暗哼一聲,中當即閃現出一絲不悅,不過剎那間便又恢復到了常態,當下淡淡說道:“李大人,你這話本官可不敢芶同!外族之心豈能以常理而踱之?更何況他們個個茹毛飲血,好勇鬥狠,其實早生叛亂之心,只不過是因爲實力不濟,所以才一直隱忍不發,眼下他們兩族人員已經發展到過萬,而且糧草充足,兵強馬壯,所以纔有了造反的打算。
”
說罷,江賢定定的看着李,沉聲說道:“當然,我說這些並不是憑空捏造,我自然已經得到了一個強有力的證據!”
李同皺着眉,尋思片刻,而後定定說道:“江大人,此事着實非同小可,能否把您掌握的證據,讓屬下瞧瞧?”
“當然可以!”
江賢微微一笑,便從袖中取出一腰牌,而後遞給李同,並說道:“李大人,這塊腰牌便是從娜依族的現任族長卓娜那裡偷來的!”
李同接過腰牌,而後仔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道:“這,這竟然是契丹皇室的腰牌!”
這的確是一塊出自於契丹室的腰牌,面兩個燙金大字‘耶律’就是最好的證明,一般來說,契丹皇室的腰牌都在遼國流通,而且耶律二字也是由契丹文寫,而流通在宋朝的契丹皇室的腰牌就少之又少了,一般是作爲信物而使用,耶律二字是用漢文寫。
當下,李同緊緊握住這塊腰牌,沉道:“難道他們真的要造反!”
“不錯!”
江賢冷哼一聲,陰沉說道:“多半是娜依族與遼國勾結在一起,想要來一個裡應外合,殺咱們個措手不及!”
“哼!真是豈有此理!”
李同怒喝一聲,懊惱的甩下手,說道:“這些外族真是狼子野心,朝廷皇恩浩蕩,對他們廣施恩澤,他們不思圖報便罷了,竟然還要造反作亂,真是罪無可恕!”
此時,眼見時機已到,江賢又故意長嘆口氣,自責的說道:“說起來,這件事情發生在本官的治下,着實是本官的失職,唉,本官將要以何面目再面對朝廷,面對聖啊!”
李同卻是不明就裡,勸說道:“江大人不必介懷,如果他們真要造反,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難以讓他們回心轉意的,不過大人能夠在他們行動之前,提前洞悉這一事件,着實是朝廷之幸事!”
“唉!”
江賢又嘆口氣,緩緩說道:“李大人,今天我急忙找你前來,就是爲了要商量這件事情!”
李同冷哼一聲,大聲說道:“無須商量,像這等狼心狗肺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江大人,您就下命令,收拾這些個亂黨,交給屬下便是!”
江賢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心中一喜,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了!李大人,你即刻提調杭州全部守軍,再加城東的步營,共計五千人,即刻開往山遠縣,對娜依族和侖布族實行清剿!”
說罷,江賢指着溫紹武說道:“李大人,這位乃是我的一個得力助手!名叫溫紹武,這次他將替我壓陣,與你一道前去清剿叛黨!你們二人一定要精誠合作,勢必要把叛黨清剿乾淨!此外,我還打算將州府新近的火作營再分配給你們,好助你們一臂之力!”
李同自然不會反對,當下就說道:“一切都全憑江大人定奪!”
直到現在,溫紹武才真正見識到江賢不爲人知的一面,竟然能夠生生得給娜依族和侖布族套造反的帽子,而且還說得此順理成章,可見其顛倒黑白的本事,着實是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