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吳師爺不禁輕蔑的看了蔡攸一眼,嘀咕道:山遠縣的主簿而已,你還好意思大聲說出來真是可笑之極這裡的每個人非富即貴,豈是你一個小小主簿可比的。”
江俊也覺得很有意思,當下多看了蔡攸一眼,忽得目光一滯,皺眉說道:“咦?這人好生面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蔡攸自報家門後,整個會場中最爲震驚的莫過於杭州知府江賢,蔡攸這個名字,在場的其他人雖然不甚瞭解,但是他心中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上次戴宗來知府衙門傳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蔡攸去了山遠縣,並且擔任山遠縣的主簿。
但是江賢知道,蔡攸穿着官服的時候乃是主簿,脫下官服那可就是太歲了,並不是誰都能招惹的起的
“真是奇怪,我剛纔查看答卷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蔡攸這個名字啊,怎麼一下子就蹦出來了這下應該如何讓是好呢?”江賢摸着短亮的鬍鬚,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實這自然不怪江賢,蔡攸在剛纔續寫《石頭記》的時候,並沒有落自己的名字,而是寫的蘇雪的名字。還有江賢雖是蔡京的門生,但是隻知道蔡京有一子叫做蔡攸,並沒有見過蔡攸本人,所以剛纔也並沒有認出蔡攸。
“該在下行酒令了”
蔡攸微微一笑,走到桌子面,而後一字一句說道:“秦始皇吞併六國”說罷,蔡攸輕輕敲了幾下桌子,笑呵呵對着其他人說道:“諸位,把你們手中的食材都拿過來”
“嗯?”
“啊?”
江俊等人皆一臉愕然。愣愣地看了看手中地食材。又看了看蔡攸。不知該如何是好。按理說。蔡攸這句‘秦始皇吞併六國’着實霸道。桌子上地所有食材都應該歸蔡攸所有。但是食材如果都歸蔡攸一人。那還拿什麼做菜啊。
蔡攸眼見其他人並不配合。索性上前來。生生從他們地懷中把食材奪了過來。而後全部又擺在了桌子上。笑嘻嘻說道:“好了。大家開始做菜”
司徒明氣急敗壞說:“蔡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食材都拿走了。我們拿什麼做菜啊”當下其他人也紛紛響應。出言聲討蔡攸。
蔡攸卻是不以爲意。抱着胳嘿嘿笑道:“你們沒有食材。與我何干咱們可都是遵循着這次地比試地規則。既然你們手中已經沒了做菜地食材。那就意味着你們將完不成這場比試。所以這‘斗酒狀元’就非我莫屬嘍哦。對了。剩下地‘斗酒榜眼’和‘斗酒探花’我也一併笑納了。哈哈。。。。”
“哼哼。此子果然思維敏捷。難怪能在山縣掀起這麼大地風浪”江賢目光灼灼地盯着臺下地蔡攸。心中暗自想到。
此時。吳師爺走上臺來。湊到江賢耳邊說道:“大人。你看是不是判蔡攸違規。把它掃出局去。”
江賢暗哼一聲,說道:“放屁難道你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徇私嗎?”
吳師爺眼珠一轉,說道:“大人,不打緊的。比試的規矩是咱們自己定的,蔡攸違不違規,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別人自然也不好指手畫腳。”
江賢白了吳師爺一眼,面帶慍色的說道:“吳師爺,你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往往卻用得不是地方。馬上下去,宣佈此次的‘斗酒狀元’歸蔡攸所有,對了,‘斗酒榜眼’和‘斗酒探花’也索性一併給了他算了”
聽到江賢的訓斥,吳師爺自然不敢反駁,當下眉頭一皺,說道:“大人,您可是親口答應過江公子,要讓他得到此次的‘斗酒狀元’,還有蘇州織造秦大人的公子秦風,杭州參將武大人的侄子武越,還有。。。”
“好了,好了吳師爺,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
江賢連連擺手,不耐煩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哪裡有那麼多的廢話,還不趕緊按我吩咐的去做。”
吳師爺不敢違逆江賢,趕緊點點頭,不過心裡卻是大爲不解,看着江賢的樣子,好像是在忌憚着什麼,難道他堂堂一個杭州知府還怕一個小小的山遠縣主簿。
吳師爺走下臺來,不禁多看了蔡攸一眼,不禁暗道:“這人除了穿的好些,也沒什麼特別的啊,真是搞不懂”
當下,吳師爺便高聲宣佈道:“經過江大人判定,此次的‘斗酒狀元’、‘斗酒榜眼’和‘斗酒探花’同時歸這位蔡公子所有”
頓時間,場外一片沸騰,歡呼聲、呼喊聲震耳欲聾,久久不能平息。想不到還沒有進行做菜那
,就已經決出勝負,最令人難以預料的是今年斗酒盛竟然被一人收入囊中,真可謂是十幾年來難遇的怪事。
而蘇雪聽到蔡攸奪魁,自是喜出望外,難以壓抑住心中的狂喜之情,當下便情不自禁的朝着蔡攸跑過去,而後深深的投入了蔡攸的懷中,這也許是蘇雪有史以來做出的最爲瘋狂的舉動。
而蔡攸此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從原先與蘇雪的一系列誤會,再到不久前的冰釋前嫌,各中究竟歷歷在目,當下蔡攸輕嘆一聲,將蘇雪緊緊抱在懷中。
蘇雪感覺到箍在自己後背上那雙有力的大手,頓時回過神來,趕緊從蔡攸懷中離開,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不過在離開蔡攸那溫暖的懷中後,蘇雪心中竟然有種淡淡的失落。
蔡攸乾咳一聲,掩飾先前的尷尬,笑着說道:“蘇雪,怎麼樣?我沒有令你失望”
蘇雪眼波流轉,低迴道:“嗯”接着,蘇雪便低下了頭,沒了聲響。
看着蔡攸與蘇雪剛纔的旎,鳳姐兒不禁醋意大,把全身的醋火一股腦的都泄在了司徒明那可憐的軟肋上,司徒明也只好自認倒黴,雖然疼得呲牙咧嘴,也只得把苦水嚥到肚子裡,屁都不敢放一個
“蔡公子真是:_不到,你也會來這裡湊熱鬧”就在此時,江賢走下看臺,笑呵呵的對着蔡攸說道。
蔡攸自然知道是江賢與自己搭,當下轉過身來,抱拳說道:“讓江大人見笑了,其實在下只是以蘇姑娘的男伴來參加這次的斗酒盛會的。”
眼見斗酒盛會的風都被蔡攸搶走,江俊氣不過,來到江賢前面牢騷:“父親,您不是答應過孩兒……”
江俊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見賢臉色稍變,叱喝道:“退下自己技不如人,豈能怨得別人,還不到一邊反省去”
江賢氣不過,朝着蔡攸冷哼一聲,便頭不回的跑了出去。
其餘衆人見到江賢對江俊火,自是惑重重,尤其是江俊的那一羣死黨,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在他們印象中,江俊在江賢眼中,比寶貝還要寶貝,從來都沒有見過江賢數落過江俊。
而吳師爺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蔡攸來,從剛纔江賢對蔡攸說話的態度中,竟然還夾着着一絲討好之意,一個封疆大吏竟然會討好一個最底層的芝麻官,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看來,這蔡攸並不是像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江賢看了蔡攸一眼,說道:“原本就對蔡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蔡攸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哪裡,江大人過譽了。在下對江大人也是敬佩萬分,江大人就連此等民間比賽也要來參與一番,真可見勤政愛民啊”
蔡攸的言外之意,江賢自是清楚,心中暗哼一聲,不過臉上依然是笑容滿面,說道:“這‘勤政愛民’四個字,下官自是愧不敢當,今日到這斗酒盛會上來,只不過是做個陪襯而已。”
蔡攸也不與江賢虛與委蛇,當下話鋒一轉,定定說道:“江大人,在下在路上偶然聽到一些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江賢略微一愣,隨即說道:“蔡公子,有話請講”
蔡攸點點頭,緩緩說道:“江大人,娜依族您可曾聽說過?”
江賢呵呵笑了幾聲,捋須而道:“有一些耳聞”
蔡攸繼續說道:“最近半個月內,娜依族人連連失蹤,到目前爲止,失蹤人數已經達到四百多人”
江賢目光一緊,當下說道:“哦,竟有此等大事?蔡公子,娜依族人多半是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你說會不會是被一些強盜或山賊給擄去了呢?”
蔡攸深深的看了江賢一眼,說道:“江大人所言甚是,那些娜依族人的確是被強人擄走,而我也已經探到關押娜依族人的地方,只是還要勞煩江大人出面,將那些被困的娜依族人解救出來”
“哦?那些娜依族人被關押在什麼地方?”江賢當下一驚,急聲問道。
蔡攸一字一句說道:“他們被關押在杭州的重監司”
“什麼?重監司”
江賢心中驚駭萬分,一臉不相信的說道:“蔡公子,你不會弄錯了,重監司裡關的都是重犯,怎麼會關押無辜的娜依族人呢?”
蔡攸輕輕搖頭,不容置的說道:“起初我也是不相信,但是事實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