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位於江南東路與淮南東路的交界處,依江而立,來便是富庶之地,在宋朝,江寧城更是展到一個嶄新的高度,尤其是織造業和造船業,在江南一帶,都久負盛名。.
蔡攸還是第一次來到江寧城,城中市井繁華,車水馬龍,酒樓商號隨處可見,各類的商人進進出出,好不熱鬧。長而寬敞的主街上到處可見叫賣的小販和討價還價的行人過客。就算拿一百個山遠縣加起來,也難比江寧城的千分之一。
昨日下午,蔡攸採納武松的提議,打算前去江寧府尋找舅舅幫忙,所以便立刻與武松策馬前行,蔡攸原本還打算與李逵和戴宗好好喝上幾杯,無奈現在時間吃緊,一刻也不能耽誤。所以蔡攸便讓魯智深與楚奇作陪,而自己與武松則趕往江寧。
經過一夜的狂奔,蔡攸與武松終於在日頭剛升起的時候,到達江寧城中。
蔡攸與武松牽着馬,並肩走在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行人,蔡攸感慨萬千,在這裡,彷彿又找到了在東京城的感覺,只不過唯一的區別是,這裡的女子面容長得都不差,而且各個都是水靈靈的,如出水芙蓉般。這也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緣故。
武松說道:“大人,看這江寧城中,好生一片繁華景象,比山遠縣不知道強過多少倍”
蔡攸微微笑道:“是啊,其實遠縣地地理位置只是比江寧城差那麼一點點,但是卻窮的叮噹響,着實不應該啊”
武松說道:“這不都是那些海盜惹得禍大人,想必那個黃員外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的話,以他的勢力,豈有隔岸觀火之理?咦,對了,大人,這海盜劫掠山遠縣,爲何不打黃員外的主意呢,上次聽朱大邦說,他可是山遠縣裡聞名地富戶啊”
蔡攸輕聲哼道:“這裡面:然有許多不爲人知的隱情,不過要我們能掐斷海盜這條線,那麼接下來,原先的幕後黑手自然就會浮出水面的。”
武點點頭,問道:“大人,咱們今日到底要去哪裡?”
蔡攸看了武一眼。笑着說道:“經略安撫司衙門”
武松默唸遍。恍然道:“難道大人您想到此處買得廢舊兵器?”
“不錯在經略安撫司衙門裡買廢舊地兵器。這是最合適不過地了”蔡攸定定地說道。
武松略微擔心地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大人畢竟初來乍到。他們會把廢舊地兵器賣給我們嗎?”
蔡攸哈哈笑道:“放心。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不行也會變成行地”
對於這點。蔡攸倒是不擔心。經略安撫使劉大元乃是他地親舅舅。總不會這點忙都不幫。何況蔡攸此時是帶着銀子地。並不是空手套白狼。
經過一番打聽,蔡攸終於找到了經略安撫司衙門,經略安撫使官居正三品,掌管當地一切軍事和民政大事,也可謂是封疆大吏,其府衙亦是氣派非常。
蔡攸和武松將馬匹安置在府衙旁邊,便徑直走向經略安撫司衙門的正門。
當二人走到衙門正門口時,兩個門子當下上前阻攔,牛氣哄哄的說道:“你們是幹什麼地?”
蔡攸拱手說道:“在下是專來拜見經略安撫使柳大人的。”
門子上下打量了蔡攸一番,眼見蔡攸穿着不凡,心中不敢小視,緩緩說道:“這位公子,可有拜見我家大人地名帖?”
蔡攸搖搖頭,說道:“沒有”
“原來沒有啊?”
門子咳嗽兩聲,奸笑得看着蔡攸,故意加重語氣說道:“這位公子,這可就有些難辦了”說着,門子還摸了摸腰間。
蔡攸暗哼一聲,門子肚子裡的小九九,蔡攸自然一清二楚,無非是想從自己這裡討點好處,如果是在別處,那還真的給點,可是這裡是自己舅舅的地盤,一文錢也不能給
蔡攸不屑得瞟了門子一眼,冷笑道:“少給我來這套通報柳大人,就說他東京的侄子來了”
門子顯然是傻了眼,原本以爲肯定又是來找柳大元辦事的,卻不想眼前地公子竟然是柳大元的侄子。
只是瞬間,門子就換了另一副面孔,笑吟吟說道:“公子莫怪,剛纔是小地失禮了,您且稍侯,小的馬上去爲您通報”
蔡攸只是點點頭,淡淡說道:“好”
門子哈着腰笑了笑,之後便一直小跑進去通報,而站在蔡攸身後地武松,亦是一臉驚奇,吶吶說道:“大人,這柳大人是您的舅舅?”
哈哈笑道:
換武都頭,你想到,在這江寧城中還有我:”
武松並沒有多言,只是微微笑了笑。
門子的辦事效率很快,就在蔡攸與武松剛說了幾句話後,便屁顛屁顛得又跑了出來,笑嘻嘻說道:“公子請進,我家大人有請”
蔡攸淡淡嗯了一聲,便於武松一道走了進去,而門子自然在前面引路。
剛走到半路,就見一着華麗的男子風風火火的朝着這裡快步走來,不消說,此人必是柳大元無疑。
柳大元眯着眼,走邊往前觀望,當看清蔡攸的面孔後,當下驚詫不已,半天才道:“你,你真是攸兒?”
蔡攸此時也看到柳大元,然現在的蔡攸並沒有見過柳大元,但是從此人見到自己的表情來看,必是劉大元,所以蔡攸上前一步,便欲拜倒:“侄兒蔡攸,見過舅舅”
蔡攸這一舉,更是讓柳大元手足無措,趕緊上前扶住蔡攸,說道:“都是自家人,賢侄不必如此”
柳大元拉住蔡攸的手,道:“賢,快快隨我進屋對了,這廝沒有怠慢你”
看劉大元很清楚門子的德行,當下便冷冷瞅了門子一眼,而門子很識相的把腦袋低下,擺出一副慚愧的模樣。
蔡攸微微笑:“舅舅不必多心,他並沒有爲難與我”
門子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蔡攸一眼。
柳大元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拉着蔡攸,於武松一道走進客廳之中。
蔡攸剛坐下,就從武松手中接過禮盒,遞給柳大元,說道:“此乃是侄兒的一點心意,請舅舅務必收下。
”
柳大元連連擺手,略帶責怪的說道:“賢侄,你這是作甚你能來看望舅舅,舅舅心中就很高興了,無需帶什麼東西。”
話雖如此,柳大元卻還是十分高興的,畢竟這門親戚並不一般。
禮盒之中裝的是兩隻上好的靈芝,是蔡攸路過附近的藥堂時買的,足足花了近百兩銀子,畢竟是第一次前來拜訪,送的東西當然不能寒酸了。
柳大元客套一番過後,也不再勉強,將禮盒放在身邊的桌子上,而後笑着說道:“賢侄啊,自從上次東京一別,已有五年了,現在你已經長達成人,可是舅舅我也老嘍”
蔡攸笑呵呵說道:“舅舅說的是那裡話,您現在正當壯年,正是大展宏圖的好時候呢”
這些話,任誰聽了都會喜笑顏開,柳大元自然也不例外,當下笑呵呵說道:“賢侄,你母太師身體還好?逢年過節,也只是信來往。這幾年着實是公務繁忙,還真是沒有閒時去探望。”
蔡攸說道:“家母和家父身體一項都好,對了,小侄來的時候,家母還特意囑咐過,一定要來舅舅這裡拜訪,家母一直掛念着您呢”
柳大元擺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輕嘆道:“我又何嘗不是呢一直以來,就數家姐對我最好”說着,柳大元還裝模作樣得抹了幾滴眼淚。
片刻之後,柳大元開口說道:“賢侄,你來江寧是不是有什麼公幹吶,總不至於從東京城大老遠跑來,就是爲了看舅舅一眼。”
蔡攸說道:“其實我現在是山遠縣的主簿”
“什麼?”
柳大元瞪大了眼睛,吃驚得看着蔡攸,對蔡攸所說的話,他是一萬個不相信,堂堂太子,就算是弄個京師大員也不爲過,怎麼屈居到山遠縣當個主簿呢
蔡攸唉聲嘆氣說道:“其實,這都怪我年少衝動,闖下了大禍,這才被貶到山遠縣”接着,蔡攸便將所謂的‘大禍’講了出來,蔡攸說的並不是馬湘蘭一事,而是自己毆打太子趙桓一事,當然這件事情是蔡攸杜撰出來的,以蔡攸與趙桓哥們般的關係,怎麼會生不鬥毆事件呢?
而柳大元則聽的心驚膽顫,冷汗直冒,好傢伙,竟敢毆打太子,這不是茅房裡點燈籠,純粹找死嗎
不過這個理由,倒是讓柳大元相信了,以蔡京那滔天權勢,如果蔡攸闖得只是一般的禍,那蔡京很容易就可以將事情擺平,但是毆打太子就另當別論了,能求得一條活命,就算是莫大的幸運了。
想到此處,柳大元定定說道:“賢侄,你今日前來,應該還有其他事情?”
蔡攸也不賣子,直接說明來意:“舅舅,我今日前來是爲了山遠縣海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