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色之中,只見兩條人影一前一後,相互追逐,猶如鬼魅一般。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追逐到了梁山北邊的金沙灘,而就在此時,黑衣人瞬間加力,朝着左邊電射出去,瞬間便一頭扎入水泊之中,不見了蹤影。
跟在後面的玉湖看到目標消失,心中懊惱不已:“真是比兔子還溜得快!”
玉湖左右瞧瞧,確認沒了黑衣人道的蹤影之後,這才轉身打算返回,可是就是這一轉頭,卻現了金沙灘附近的藏船點。
按理說,這藏船點應該是官軍的絕密,因爲這些漁船可是與數千官軍的性命聯繫在一起的,沒了漁船,便也就是沒了退路,更是沒了活路!
可是令玉湖疑惑不解的是,如此重要的地方怎麼會沒有人看守呢?她左右看看,除了眼前被帆布遮蓋着的幾十艘漁船,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守衛都睡着了?還是壓根就沒有派人把守?”
玉湖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去,長鞭也緊握手中,時刻警惕着周圍的動靜,由於這裡地勢偏低,月光大部分被山壁遮擋,所以這一帶比附近暗淡了許多,再往前走的話,更是一片漆黑。也許正是因爲如此,官軍纔會把漁船藏在這裡。
突然間,玉湖腳下一絆,當下便向前栽去,還好她身子活,才能收住腳步,避免摔倒在地。
“奇怪,剛纔我好像不是被石頭絆到,而是一種軟綿綿的東西!”
玉湖心中生疑,掏出火摺子,點燃之後,這才約莫看清剛纔絆自己的東西,可是當她的目光飄到這個東西的時候。竟然愣在當場,這是具屍體,冰冷的屍體!
玉湖心中一凜。趕緊四處查看。在附近不遠地地方共查到八具屍體。而且屍身都已經冷了好久。可見這些人已經死了有些時辰。
“我說這裡怎麼沒有人把守。原來此處地守衛都被殺死了!到底會是誰呢?會不會是那個黑衣人!”
玉湖思索片刻。但是事情錯綜複雜。根本無處查找頭緒。於是她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擱置漁船地地方。
玉湖輕輕掀起帆布地一角。便露出了漁船。可是這卻更令玉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敵人幹掉守衛漁船地士兵。不外乎是爲了破壞這裡地漁船。以斷官軍地後路。可是人死了。漁船卻安然無恙。這是唱地哪門子戲。玉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咦?不對。我手上怎麼感覺粘粘地。好像不是水!”
玉湖把火摺子湊到跟前。仔細一瞧。原來自己手上沾得是烏黑地火焦油。當下便腦中通明:“原來他們是想燒船!”須馬上通知蔡攸!
想到這裡,玉湖馬上將火摺子熄滅,起腳欲走,可是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閃現兩點火光,而後便只聽得一聲呼嘯。火光便直直向玉湖飛來。
“是火箭!”
玉湖穩住身形,向後一翻,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這兩隻呼嘯而來的火箭,可是就在玉湖落地的時候,她卻纔醒悟。這兩隻火箭地目標根本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漁船。
可是現在爲時已晚。火箭已然射到了帆布上,只是一瞬間。那兩點火光一躍成爲沖天大火,原本漆黑的夜晚。頓時被火光照亮了大片。
而幾乎在同時間,只聽得有人大呼一聲“着火了!”,只見數百軍士舉着火把,拿着刀槍,頃刻間就圍了過來,來得正可謂真是恰到好處!
先趕過來的是魯智深,魯智深一見漁船上正燃着熊熊大火,便急聲喊道:“快些去救火啊!這些漁船可是咱們的命根子!”說罷,便脫去上衣,揮舞着衝了上去。
而趕來的軍士自是知道漁船的輕重,也紛紛響應,衝了上去!竟然把呆在一旁的玉湖給忽略了過去。
但是這些人忽略,可不見所有人都把玉湖忽略掉,武松臉色不善的盯着玉湖,說道:“玉湖姑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時卻是啞口無言。的確如此,在此時此地,她能說什麼呢?說是剛剛在與一名黑衣人激戰,這才偶然到了這裡,而且還偶然目睹了漁船着火嗎?如果玉湖不是親身經歷,她也不會相信這些解釋的,所以玉湖也就索性閉口不言。
“怎麼了,玉湖姑娘?你一項不是能言善辯嗎?怎麼現在卻不說話了!”武松的雙手已經握得咯咯直響了。
玉湖眉頭皺起,說道:“我說的話,你能相信嗎?”
“不信!”武松冷冷回答道。
玉湖哼道:“既然這樣,我何必再白費口舌呢!”
武松說道:“那你是承認麼?”
玉湖自嘲得笑笑,她此刻終於明白那黑衣人爲何深夜來找她麻煩了,原來這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圈套,黑衣人先是想方設法引她來到官軍藏船的地方,而後便趁她不注意暗施火箭,點燃漁船,同時又提前通知官軍前來,這樣一來,便造成了現在的局面,不僅火燒了漁船,達到了切斷官軍後路的目的,而且還成功的嫁禍給了玉湖,讓玉湖百口莫辯,真可謂是天衣無縫。
此計一箭雙鵰,不可謂不是一個毒計!
而此時,除了柳士明一人田秋柏、丁鵬、朱定、丁浩等人也盡數趕到,當看見玉湖臉色白地立在當場之後,蔡攸的眉頭便擰在了一起。
看見蔡攸前來,武松上前說道:“大人,現在人贓並獲,這下您該相信了吧!就算玉湖不是聖火娘娘,也是個聖火教派來地奸細。”
蔡攸現在最關心的並不是誰是奸細,而是漁船怎麼樣了,當下便問道:“武都頭,漁船的火勢怎麼樣了?”
武松先是一楞,隨即說道:“大人,魯大師已經率領衆軍士上前救火了,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蔡攸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當看到那隻增不減地火勢時,蔡攸就已經知道漁船多半已經是凶多吉少,至於能留下多少,那就得看老天爺了。
“蔡攸,你相信這些事我乾的嗎?”玉湖眼波流轉,低聲說道。
蔡攸深吸一口氣,直直地盯着玉湖,此時他心中也是心亂如麻,所以一時之間根本做不出判斷。當時蔡攸正在房中思慮楚奇所提出的建議,卻不想生了這般事故,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大人!切不可再聽這妖女胡言亂語!”武松定定說道。
玉湖平心靜氣說道:“這一切都不是我做地!蔡攸,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害你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這裡只有你一人,不是你還能有誰?”武松冷冷說道。
玉湖反駁道:“武都頭,你又不曾看見我點燃漁船,怎麼能下如此定論呢?”
丁鵬藉着火光,查看着躺在地上的守衛屍體,不禁搖頭說道:“蔡大人,這些守衛是被一種利器擊中後腦,才死亡的,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鞭傷!”
武松冷笑道:“玉湖武功甚高,自然不用長鞭也可以殺人!”
看着武松一步也不讓,當下氣道:“武都頭,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才甘心嘍!”
武松不屑哼道:“事實既是如此!”
“真是不可理喻!蔡攸手下有你這般不明是非的手下,怎能成得大事!”玉湖暗哼一聲,扭頭不再看他。
“你!”武松正欲難,卻被朱定按住:“武都頭,先消消氣,一切大人自有定論!”
而就在此時,魯智深走了過來,原本乾淨的僧褲已經污黑一片,手上的僧袍也被燒了兩個大窟窿,臉上、脖頸、上身盡是一些木炭灰,就連左眼的眉毛都被燒掉一小塊,真可謂是狼狽不堪。
蔡攸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當下問道:“魯大哥,漁船怎麼樣了?”
魯智深搖搖頭,說道:“蔡兄弟,灑家和弟兄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只拖出了一艘,其餘的都已經無法再用然只剩下了三艘!”
蔡攸閉上眼睛,深深出了一口氣,這下可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當初剛上梁山時,蔡攸就命令要找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擱置漁船,以備日後不時之需,可是還是生了這樣的事情。
丁鵬搖搖頭,苦笑道:“現在可好,就算外面沒有聖火教,我們也打不成魚了!”
打魚還算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現在這數千官軍已經被牢牢控制在梁山之上,想跑都沒有可能!蔡攸苦惱的說道:“都是我的失誤!我的失誤
玉湖倒是絲毫不給蔡攸面子,直言說道:“的確是你的失誤,明知軍中潛藏有奸細,還不趕快查出,這才導致今日如此嚴重的後果!”
現在玉湖在武松眼中便是聖火教的奸細,哪裡容得她出言頂撞蔡攸,當下便喝道:“妖女,閉嘴!這些話是你可以說的麼!”
蔡攸卻是不以爲意,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說說你如何在深夜到了這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