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佳問他手中的草頭有沒有宋人,這個人販子立刻臉色一變,當即目光不善的盯着他道:“這位小哥,你這話若是讓別人聽去,恐怕會惹來不小的麻煩,不過我看你年紀不大,所以這件事就算了,不過以後千萬不要再問這樣的問題,我們雖然是人販子,但也是有原則,絕對不會拐賣咱們大宋的人口!”
人販子雖然說話時一臉正氣,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後世的愛國人士似的,不過真實情況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不想拐賣宋人,而是一位在大海上說一不二的大人物已經說過了,他們販賣它族的人口沒有人會管,可若是有人敢拐賣宋人,絕對是死路一條,前幾年還有些人不信邪,結果這些人現在都死了,有幾個還是他認識的人,從那之後,他就就再也不敢拐賣宋人,甚至連老家都不敢再回了,直接在海外安了家。
趙佳三人的年紀雖然不大,但個個都是人精,一下子就看穿了這個人販子心中的想法,不過他們也懶得戳穿他,只見李誠這時再次笑着開口道:“這位老兄,我這個兄弟只是好奇的隨便問一句,你也別太介意,不過你那邊真的有各族的美女?”
“那當然,只要是小兄弟你能叫得上名字的,我那裡都有,而且來路乾淨,絕對沒有什麼隱患,小哥要不要去看看?”人販子看到李誠再次問出美女的問道,當下再次保證道,畢竟他還要靠這個掙錢養家呢。
“那好,你帶我們去看看,若是有滿意的,價錢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李誠當下十分豪爽的大聲道。對於那些異族的美女,他早就垂涎不已,甚至以前家裡還養着幾個波斯的小妾,可惜自從參軍之後,這些小妾就只能留在家裡了。
“沒問題,各位請隨小人來!”人販子聽到李誠的話當即一喜道。然後他在前面走,趙佳三人在後面跟着,而且一邊走他還一邊幫趙佳他們免費的介紹南洋港的風土人情,另外也介紹了一下了他自己,這時趙佳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人販子名叫胡三,是少數在南洋港安家的宋人之一,不過對於他家裡的情況,他卻沒有細說。畢竟他乾的這行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一般不會透露自己家中的情況,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趙佳他們跟着胡三在南洋港的小巷子裡轉了幾個彎,最後終於來到城西的一座宅院,宅院四周被高牆擋着,看不到院子裡的情況,不過院門外卻有人守着,而且還是兩個土人。胡三與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這才帶着趙佳他們進到院子裡。
剛一進到院子裡。趙佳他們就看到一副有些震撼的景象,只見這個大院子被一些柵欄分隔成數個區域,看起來就像是羊圈一般,只不過羊圈裡關的並不是羊,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只見這些人雖然種族不同,但一個個都是衣衫襤褸、面黃飢瘦。眼睛裡也滿是麻木,看起來已經不再像是個人,而是一個個兩腳走路的動物一般。
“胡三,你這裡的草頭可真夠多得,而且還真是各個種族都有。看來你的本事還真不小啊!”這時只見李誠掃視了一下院子裡這些麻木的奴隸,當下開口道,眼前這些即將被販賣的人的確像胡三說的那樣各個種族都有一些,比如天竺人、波斯人和大食人等等,他以前在京城時也見過類似的人市,所以對此也並沒有太驚訝。
“嘿嘿,多謝小哥的誇獎,不過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這裡是我與其它的幾人合夥做的生意,我也只是對南洋熟悉一些,所以平時只能提供一些南洋土人,至於剩下的奴隸則是其它人搞到的。”胡三笑着解釋道,任何生意都不是那麼容易做成的,哪怕是人販子也是一樣,這一行的競爭也同樣十分激烈,爲了不被人排擠出去,胡三也只能與其它人聯合起來,否則根本沒他們的活路。
相比李誠的淡定,趙佳與楊士亮看到滿院子的奴隸時,臉上都露出不忍之色,不過他們也都知道,任何地方都有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之地,哪怕是他們的父輩也沒有能力完全清除這些陰暗的角落,他們也就更無能爲力了。
胡三引着趙佳三人進到院子裡,一邊走一邊向他們介紹每個柵欄裡奴隸的特點,這些奴隸按照種族不同隔離開來,而且每個種族中又可以細分,比如同樣是土人,但因爲生活的島嶼不同,就可以分成無數種,若是再把島上的部落算上,那就更多了。
趙佳他們邊走邊聽胡三介紹,另外院子裡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它幾撥人像他們一樣,被人帶領着在院子裡的奴隸柵欄外轉來轉去,看他們對柵欄裡的奴隸品頭論足的模樣,估計也是來買奴隸的。
不過李誠聽胡三介紹了半天,眼睛也一直在羊圈裡的奴隸身上轉,可是最後卻十分失望的對胡三道:“胡三,你這裡的貨色也不怎麼樣嗎,你看這些草頭要麼髒要麼瘦,一個個連點人氣都沒有,甚至連男女都分不出來,這讓我怎麼挑?”
聽到李誠怪罪的話,胡三卻沒有驚慌,反而一臉得意的開口道:“小哥莫急,我一看你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一般的貨色小哥肯定看不上眼,而且外面這些草頭都是低檔貨物,真正的高級貨色都在房間裡呢,而且個個都是處子,絕對不會讓小哥失望!”
看到胡三這個人販子也懂得把貨物分成幾個檔次應對不同的客戶,李誠也不由得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他們跟着胡三進到房間裡,果然發現房間裡被同樣用柵欄分隔成很多區域,每個區域裡幾個衣着整齊的各族少女,雖然這些少女的臉上帶着幾分憔悴,神情也有些驚慌,不過手臉卻洗得很乾淨,皮膚也比較有光澤,一看就知道平時沒有受到什麼虐待。
“這纔想個樣子!”李誠看到房間裡的這些少女一下子原形畢露,瞪大眼睛在這些女子身上看個不停,一副十足的色狼相,這也更讓房間裡的這些少女嚇得臉色一變,一個個擠在一起不敢與李誠的目光對視。
“誠子,隨便買一兩個也就行了,你要知道這裡不是京城,買得太多你根本沒地方養她們!”楊士亮看到李誠的色狼樣,當即有些頭痛的對他勸說道,以他對李誠的瞭解,對方若是發瘋,很可能會把整個房間裡的女子都買下來。
“嘿嘿,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李誠卻是笑着回道,不過看他兩眼放光的模樣,估計楊士亮的話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果然,只見李誠仔細的品鑑了一番,然後伸出手一連指了七八個女子,這些女子中有棕發碧眼的波斯少女,也有黑頭髮大眼睛皮膚白皙的天竺少女,據說這種長相的女子還是天竺的高種姓女子,不過兩種少女的長相在趙佳和楊士亮眼中雖然怪異,但也勉強可以接受,可是李誠竟然還挑選了兩個黑乎乎的土人少女,這讓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誠子,差不多就行了,你買這麼多人若是讓你家裡知道,恐怕有你苦頭吃的。”趙佳這時也開口勸道,雖然他們並不是海軍,但平時也受一些軍紀的約束,比如平時海軍的將士去嫖娼肯定不會有管,但若是在外面養數量衆多的外室,就算不違背軍紀,恐怕也會有人在背後議論,萬一這件事再傳到李誠家裡,那可就糟了。
“好吧,那就暫時先買這幾個,不過以後若是有什麼好貨色,胡三你可千萬別忘了通知我!”李誠聽到趙佳的話,這才終於住了手,然後又笑呵呵的對胡三道。
“小人明白,日後有了好貨色絕對第一時間通知您!”胡三這時也看出來李誠是個大主顧,當下急忙答應道,要知道他們眼前的這些少女可都不便宜,甚至一個就頂外面的一堆奴隸,而對方連價錢都沒問就買下七八個,這種豪氣也是他第一次見。
當下胡三讓人把李誠指定的少女都帶出來,然後結算價格,這裡的少女每個都價值數十貫,而且這還是便宜的,若是到了京城,恐怕每個都可以賣到百貫以上。
看到李誠把錢給了胡三,趙佳立刻就想離開這裡,畢竟呆在這種地方總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不過就在他要離開這裡時,眼睛卻無意間掃到一個有些奇怪的少女。
之所以說這個少女奇怪,並不僅僅是她的相貌明顯與其它人不同,而且她也被單獨關在一個柵欄裡,這說明她的種族與其它人不同,另外相比其它的少女臉上的驚慌,這個少女卻顯得極爲淡定,純金色的頭髮垂在胸前,碧藍色的大眼睛裡閃爍着淡定也智慧,讓人一見就可以感覺到她的特別。
不過這個少女的外貌並不是最吸引趙佳的地方,關鍵是他的眼睛看到少女的脖頸間掛着一個奇特的飾物,而當看到這個飾物時,整個人先是一愣,緊接着臉上也露出思索的神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