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王古還沒有下朝。田靈虛驚歎着對裴立本道:“朝廷之力,可謂可嘆。王尚書數十年宦海,爲一部尚書,官職極高。累積氣運如同華蓋一般,護持家宅。外魔不敢侵,鬼神也要避而遠之。一旦官位被剝奪,馬上卻被打回原形!修行之道,雖然要藉助朝廷氣運,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真本事才行!”
裴立本躬身道:“多謝師父教誨,弟子受教了!”
田靈虛面露慈愛之色來,微笑道:“我知道你天資絕高,傳我靈寶派道統,繼承東華祖師衣鉢。我自是不擔心的!今日之後,你便離開東京城,到南方去吧!”
裴立本吃了一驚:“師父,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是要和王師伯也要一起去南方麼?”
田靈虛笑道:“我是想去,不過卻有人不想我去。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都出來吧?”
裴立本再吃了一驚,卻聽幾聲冷笑:“看來田靈虛你這老匹夫早有準備了?乖乖的把你們靈寶派傳承符籙交出來,要不然我們連你這小子都不放過,斷了你們的根基!”
田靈虛冷笑一聲:“有本事自己來拿!全真,你呆在屋裡莫要出來,看我收拾這些鼠輩!”
裴立本點點頭,卻見田靈虛開門走出。原本幾步還沒有什麼特殊的,但是幾步之後,那動作就帶着特殊的韻律,玄奧難言。
裴立本心道:這罡步,想不到師父居然可以這般走出。口中默唸法訣,對照師父行走步伐,以前種種想不通之處,今次一下子都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將身橫步七星,旋身入鬥口,累步六步,存身背北面南,行到火星,存紅色。過火星,向東行……
卻見田靈虛踏了幾步出去,身子好像不斷的變大,變高,幾步出來,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小山一般的巨人。
當然這是錯覺了,人怎麼可能變身爲巨人?卻聽田靈虛大叫一聲:“全真看仔細了,看我如何存神參鬥!”
裴立本答了一句:“是!”
卻聽外面亂成一片:“快快,使出法寶來。隔斷罡鬥之星力!”
卻是幾步之間,田靈虛以罡步,存神,直接溝通天上北斗之巨大浩瀚的力量,降於己身。使的整個人看起來變得無比高大起來。
“來不及了!”田靈虛冷笑一聲:“獅子威神緯,日司命化生,降而復升是也。兆存之誦之萬遍,馳雲駕龍,白日上升太空。頂中元始天尊,心中獅子,己乘獅子,在心中立,下五色丹田……全真你記好了!”
說着周身氣機一變,一片五色光芒之中,田靈虛居然化爲一尊元始天尊的法相,縿駕赤龍。丹羽飛衣,錦被光明。騎乘獅子,手中拿着一塊寶鏡:“璇璣玉衡,一時停輪。執符把籙,齊到帝前。千和萬合,自然成真。急急如靈寶大法律令。”一瞬間,寶鏡之中就印出滿天的星光來。
“這是師父在乘機展示我靈寶派的絕學,我一定要留心記住!”裴立本大聲道:“師父,我記住了!”
田靈虛再次哈哈大笑,手中寶鏡所照之處,那些不知道從哪裡撲來的黑衣人,一個個全身軟癱在地上,不知道死活了。
“死到臨頭,居然還有閒心教徒弟?”張懷素的聲音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田靈虛的背後,一掌拍向田靈虛背後,卻毫無半點風聲。只有在接觸到田靈虛背部的時候,方纔發出雷鳴一般的轟響。
田靈虛猝不及防下,被一掌轟飛出去。原本觀想出來,加持在身上的原始法相也被打散了,重重跌在地上,連頂上髮髻都披散下來。
裴立本看的心中大驚,再顧不得許多,就要衝出房間去。卻被一股力量重重的彈了回來,根本衝不出去,這才知道早在田靈虛出去之初,就把房間下了禁制,讓他出去不得。看着張懷素滿臉獰笑,向倒在地上,死活不知的田靈虛走去,不由悲呼一聲:“師父!”
張懷素回頭猙獰一笑:“小兔崽子,彆着急,等我收拾完了這個老匹夫,再來收拾你!”
話音剛剛落,原本倒在地上不知道死活的田靈虛忽然彈了起來,手中抖手一張符籙飛出,化爲一道金光,沒入張懷素的身體之中:“來而不往非禮也!想不到你張懷素這麼大的名頭,居然是食菜事魔教的人,當真是好的很!”
田靈虛狼狽的站了起來,嘴裡溢出一絲血絲來,讓困在房間之中的裴立本喜極而叫:“師父!”
田靈虛揮揮手,注意力卻沒有半點從張懷素身上挪開。那張懷素卻如同僵了一般,半天沒有動彈。剩下的黑衣人見勢不妙,吶喊一聲都想田靈虛殺了過來。
田靈虛冷笑一聲:“老道我本來不想殺人的,既然你們這些食菜事魔教的人找死。那也怪不得我!有請赤天魔王姓弗,諱申肅,主負天擔石,鎮壓百怪羣魔……”
一聲喝畢,就見田靈虛猛然往空中噴出一道心火來,化爲一道赤雲,猛然之間,就見西方天際一通紅光,宛如火燒一般。就見無數的魔兵魔將出現其中,形容醜怪。一出現,就往那些黑衣人圍了過去。
“這是召請兵馬,果然是大派氣魄。居然能請出這麼多魔兵魔將!”有個黑衣人驚叫了一聲,頓時身邊就被無數那赤色氣息化成的魔將給包圍住了,化爲氤氳的氣息,直往他口鼻五官七竅之中鑽去。
那黑衣人恐懼的大喝,在一瞬間身上亮起了極其刺眼明亮的光芒來。光芒籠罩之處,這些赤氣所化的魔兵,盡數被化爲虛無。
但是這般狂暴的力量,顯然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只是短短時間光芒消失,接着那些赤氣化形的魔兵魔將,從他五官七竅之中鑽了進去。那黑衣人驚駭欲絕,不住的在地上打滾,顯然是痛苦之極。就見沒多久,一個個魔兵再次飛出,明顯的要比鑽進去之前強壯,而且身形也清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