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正在目眩之間,卻被白玉蟾拉了一把:“趕緊走,看什麼看?”
文飛奇道:“看我師兄似乎佔了上風,咱們還用得着跑路?”
白玉蟾卻道:“你也不看看,我師父動手了沒有。肯定是在給你師兄壓陣,分明就是不看好他能贏!”
文飛倒吸一口涼氣,對於這未來的五祖分析,文飛還是比較相信的,正要依言而退,卻發現已經晚了。
大風四起,飛沙走石。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嚎叫聲。那感覺就不像是行走在東京城最核心的繁華的區域,卻就好像兩個人單身走在百里無人的荒郊野外一樣。
無數有如燈籠一般的碧油油的鬼火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影影綽綽之間,似乎有着無數的鬼影。
這般樣子,就好像回到了騾馬集,陷在那古戰場一樣。溫度下降的厲害,影影綽綽的可以看見無數衣衫襤褸的孤魂野鬼,從四面八方的圍了過來。
文飛打了一個寒顫,尼瑪怎麼又是這種東西。道爺的酆都鬼帝統御萬靈真法,還沒有成氣候,要不然有這麼多的孤魂野鬼,簡直就是來給我送菜的!
“座下神將,還不出來!”見到這般情景,文飛這纔想起自己手底下似乎還有一員神將,頓時就放了出來。
“吾乃蕩魔輔道先生座下神將,爾等野鬼敢爾!”護法神將李將軍爆喝一聲,手中提起鐵鐗。向着那羣野鬼衝去。這下子就好像虎入羊羣之中一樣,一鐵鐗下去就能打的一個野鬼魂飛魄散。
但是這些野鬼似乎被什麼法術拘束住了,悍不畏死的一直衝過來。
烏雲裂開了一條縫兒。綠慘慘的月光透了下來,照的人心裡發毛。白玉蟾叫道:“這裡陰氣太重了,不可久戰。”
文飛頓時心領神會,好在他當日在騾馬集的時候,經歷過這種場面,也算是多少有些經驗,變神而出。剎那間。一尊鬼帝法相的虛影就從文飛背後浮現出來,影影綽綽的看起來頗爲模糊。
接着似乎有了感應,一點靈光從陰世之中衝出。飛入鬼帝法相的虛影之中。鬼帝法相頓時由虛化實,化爲虛空之中,一尊身上發出萬道白光的鬼帝大尊。似乎有着無數的鬼衆,匍匐在地上。向着大尊祈禱跪拜。頓時四周的那些野鬼。變得驚慌起來。原本被護法神將撲進去亂殺,都沒有半點反應的野鬼們,被神光籠罩住。頓時發出慘叫,化爲一股股的黑煙,像是墨汁一樣在鬼帝大尊的冕袍上面畫出了幾筆痕跡。
只是短短的瞬間,鬼帝大尊神光籠罩之處,上千野鬼,都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鬼帝大尊冕袍上的花紋。
鬼帝大尊居然會有這般變化,自然是文飛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趕緊收了法相。那點靈光又跟着往上一衝,破開不知道被什麼籠罩,變得暗沉沉的天幕,回到陰世之中。
文飛這時候有了明悟,知道那陰司之中的鬼帝大尊是自己分神而出。而自己神魂再變化爲鬼帝法相,就會自動召來陰世的鬼帝靈光,和法相相合,化爲真正鬼帝大尊。這便是真正的召將之法了!
鬼帝大尊一出,神光照耀,護法神將急忙退避,畏懼的俯首行禮,不敢多看。似乎爲這大尊的神力所震懾。一直到那點靈光返回,護法神將才又神氣起來。
“莫要耽擱,快點開路!”白玉蟾喝了一聲道:“此地兇險,絕不是眼前這般簡單。”
文飛驅使護法神將配合着白玉蟾,就如同猛虎下山一樣的,一路到處亂闖。只是可惜鬼帝大尊一被收回,陰氣鬼火再次大盛,源源不斷的野鬼陰魂又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護法神將似乎爲了擺脫剛纔在鬼帝大尊面前拿着俯首帖耳的窩囊,獰笑一聲,鐵鐗揮動,就將擋路的遊魂野鬼都撕了個粉碎。兩人就跟着往前突圍。然而孤魂野鬼越聚越多,誰也不知道怎麼京城皇宮之側,怎麼會有這般多的野鬼存在。
“讓開,”白玉蟾爆喝一聲,手中撒出去一片的“暗器”,撒過之處,頓時間那些鬼魂都紛亂開來。
文飛看得傻眼,問道:“你用的是什麼法器,怎麼這麼厲害!”
“銅錢!”白玉蟾這時候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嘻嘻的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不錢一出手,他們就搶去了!”
文飛翻翻白眼,信這話還真見鬼去了。若是紙錢麼,還有幾分可能,可是這銅錢,歷經無數人之手,正是至陽之物,那些野鬼躲都來不及,哪裡敢去哄搶?
“快走,快走。那些禁軍好像趕過來了!”白玉蟾催促道。
文飛一聽,果然聽到前院方向傳來巨大的動靜,想來就是那些禁軍發現此地不妙,已經往這個方向趕過來了。當下再也管不得白玉蟾剛纔到底使出來的是什麼手段,跟着白玉蟾就往那個方向而去。
好在這來襲的妖孽,注意力應該都被林靈素給牽制住了,沒顧得文飛二人。兩人一路上見到的那些遊魂野鬼,都被白玉蟾,要不然就是護法神將隨手解決。
出了幾道院牆,終於見到那一隊百人禁軍,這是禁軍一個完整編制,百人爲都,由都頭統帶。
兩人見到禁軍大喜,過去一看,連鼻子都氣歪了。只見那一都禁軍如同喝醉酒了一般,在一個院子裡打轉。附近擠滿了遊魂野鬼,卻不怎麼畏懼那些禁軍,在禁軍隊伍之中竄來竄去。搞的陰氣瀰漫,這一都的禁軍居然是被這些野鬼所迷,中了鬼打牆之術,在這裡原地跑圈。
文飛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看到這麼一幕,一把陰測測的聲音卻在附近響起,飄渺不定:“你還想等人來救你嗎?”
那聲音冷笑的道:“這些禁軍都是些氣虛血弱的廢物點心,卻是救不了你!你敢殺我們狐族子孫,便是神仙親自下凡,也救不了你!”
文飛心中一震,我什麼時候殺過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