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菜鳥!歡迎來到官場!

第372章 菜鳥!歡迎來到官場!

這真得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最令張斐鬱悶的是,他也不喜歡出這個名,人人都喊他張老師,都尊重他,那他他以後還怎麼去告他們。

唉.到底還是躲不過這一關啊!張斐其實是有些心理準備的,只不過這來得有些晚,不禁好奇道:“岳父大人,我之前說了那麼多,每堂課中間還隔了好些天,他們爲何不彈劾,偏偏等到今日纔來彈劾?”

“這是因爲.。”

話一出口,許遵又轉而問道:“對了,你是否知道,官家真的有打算以法制之法修改《宋刑統》。”

張斐遲疑了下,然後稍稍點了下頭。

“這就是原因所在。”

許遵嘆道:“之前雖然他們也有聽說此事,但也只是覺得你這是口出妄言,且當時還有許多士大夫在場,與你也有所爭論,如果他們當時就上奏彈劾你,會令那些士大夫感到臉上無光的。

可是如今性質就不一樣了,陛下似乎真的要這麼做,那就不是什麼理論之爭,他們也必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原來如此。”

張斐點點頭,嘆道:“其實我也想到會有人反對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王學士也經常被人彈劾。”

思想這種東西,總會被人嗶嗶的。

況且捍衛個人正當權益,自古就沒有,這沒有自然有沒有的道理。

許遵卻是面色凝重:“張三,此事可能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王介甫被彈劾也大不一樣。否則的話,我也不會特地趕回來,還準備讓倩兒去叫你回來。”

“這麼嚴重嗎?”張斐不禁問道。

許遵點點頭,道:“以目前的態勢來看,他們這回可能是要新仇舊恨與你一塊算。”

“新仇舊恨?”張斐錯愕道。

許遵問道:“你難道忘記,之前你就得罪過多少人嗎?”

回想起自己的前科,張斐不禁是冷汗涔涔,瑟瑟發抖。

許遵道:“當時他們拿你沒有太多辦法,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你當時只是一個珥筆,而不是官員,這官場中的許多手段,就無法用在你身上,而如今你已經是從九品下,這可不一樣了。”

張斐嘴角抽搐了下,“其實這我也知道,當初他們詔安我,就是希望將我弄到朝裡去扁。”

“扁?”

“呃就是懲治的意思。”

“或許是有此意吧。”

許遵點點頭。

許芷倩突然道:“爹爹,張三的課,全都是當着官家和富公、文公他們的面說的,解釋的也是清清楚楚,官家自也不會聽他們的。”

許遵擺擺手道:“或許一時不會聽,但是這麼鬧下去,可就不一樣了。”

張斐聽到這話,不禁也打起精神來,因爲許遵是知道他與趙頊的關係,但許遵還這麼說,就證明此絕非小事。

“岳父大人此話怎講?”

“我問你,若依法制之法,該如何斷定妻子狀告丈夫?”許遵突然問道。

張斐皺眉道:“關於此例我也是知曉的,若是妻子去狀告丈夫,即便案情屬實,妻子也會被判處兩年的徒刑。”

爲什麼他會知道此例,就是因爲他偶像李清照就因狀告丈夫張汝州,導致坐牢,不過李清照什麼身份,真是粉絲遍佈朝野,就坐了九天,然後就被撈出來了。

許遵又問道:“若依法制之法,此例是不是要進行修改?”

許芷倩插嘴道:“女兒倒是覺得此例本就應該修改,若不屬實,你可這麼判,爲什麼屬實也要這麼判。”

張斐謹慎地看了眼許芷倩,“喂!你想幹嘛?”

許芷倩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嘴裡又嘀咕一句,“就是告,也告不贏你呀!”

張斐聽得一個真切,不禁汗毛豎立,美女,你什麼意思?

“咳咳!”

許遵很是不爽地瞧了他們兩個一眼,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張斐回過神來,道:“就事論事,其實我也贊成芷倩所言,退一步說,至少也得看情況而定,如果只是一些小事,妻子就去狀告丈夫,是可以這麼懲罰的,但如果一些性質非常惡劣的案件,就不應這般懲罰。”

許遵又問道:“那是不是說君主不小心,做出什麼不道德之事,百姓就可以造反。”

張斐趕忙道:“我可不是這意思.。”

許遵道:“但他們就是這意思,在彈劾你的奏章中,其中就有妻告夫的這麼一道。聖人云,這君爲臣綱,父爲子綱,夫爲妻綱,合爲三綱。

他們說得是夫妻,但指得卻是君臣。若以法制之法爲綱領,修改《宋刑統》,那麼三綱將盡毀於此,無人再會聽從君主的話。

不管你是不是這意思,他們若是在朝中天天這麼說,官家還會認同你嗎?”

張斐聽得眉頭緊鎖。

也不得不承認,法制之法對於三綱思想確實會造成一定的衝擊。

因爲其中強調的是個人利益。

而儒家所有的思想都是講究相對關係,君臣、父子、夫妻、兄弟,都是雙,沒有單。

許遵接着說道:“如果官家收回此言,就證明他們的話沒有錯,他們肯定會進一步要求懲罰你。可若不收回,他們這般吵鬧,是真的會影響到君主的權威。”

這其實也是諫官御史慣用的套路。

縱觀歷史,就會發現很多時候,君主明明知道這諫官御史是在瞎逼逼,編造出很多稀奇古怪的理由,但仍舊會考慮到他們的建議,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通常都會以皇權爲理由。

對於君主而言,皇權始終是第一位的。

況且張斐法制之法還真不需要他們去絞盡腦汁,編織罪名,確實是能夠找到具體理由的。

他們天天這麼說,不是也是了。

張斐問道:“王學士、司馬學士就沒有爲我說話嗎?”

許遵嘆道:“他們目前都是自身難保。”

“啊?”

張斐驚訝地看着許遵。

許遵道:“那些諫官御史可也沒有放過他們,雖然沒有明着說,但多多少少也將他們給牽扯進去。

暗示就是王介甫讓你這麼說的,其目的是爲他的新法提供合理性。至於司馬君實麼,就更不用說了,不就是他舉薦你你去國子監的麼。”

張斐好奇道:“王學士與司馬學士不是水火不容麼。”

不是黑就是白,怎麼還出了箇中間派。

許遵道:“看來你對官場是一無所知,也許在某些事上面,諫官御史會有立場的,但是他們也都知道,如果他們成爲宰相的附庸,那就沒有人會將他們當成一回事,而且官家也不會再信任他們。

即便他們反對王介甫變法,但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去彈劾司馬君實。在慶曆年間,諫官御史是既彈劾範公他們結黨營私,同時也沒有放過對方那些人。”

許芷倩突然道:“既然如此,不如與他們打官司。”

許遵瞧了眼女兒,苦笑道:“今非昔比,張三如今是官員,不是珥筆,那些諫官御史彈劾張三,不管對與不對,都是他們職責所在,如果這也能打官司,置朝廷法度於何地?唯有庭辯。”

“不可。”

張斐忙道:“我可不會去跟他們庭辯的,這沒有規矩的爭辯,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許遵點點頭,於是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種事他還真幫不上太多忙,他唯一能做到,也只有上堂跟那些人辯論。

張斐道:“之前我也有想過後果,只是我還得跟官家商量一下。”

制置二府條例司。

“恩師,張三之事,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新法吧?”

呂惠卿略顯擔憂道:“我聽說有不少人想恩師也給牽扯進去。”

王安石搖搖頭,“不至於會影響到我,我看他們也只是想看看,能否給我添點麻煩,這他們臺諫慣用的伎倆。”

說到這裡,他呵呵笑得幾聲,“不過這事想來也真是好笑啊!”

呂惠卿好奇道:“好笑?”

王安石道:“他們在反對我新法的時候,理由是什麼?”

“與民爭利。”

“是呀!與民爭利。”

王安石點點頭,又道:“法制之法恰恰是捍衛百姓的利益,結果他們又以皇權爲理由彈劾張三。你說這是不是可笑啊!”

呂惠卿皺眉道:“這麼說來,法制之法倒是不利於我們的新政。”

王安石呵呵道:“利弊各半吧,也有好的一面,如果《宋刑統》都能夠修改,那變法就是大勢所趨,治國就應該如此,哪能故步自封,拘泥於什麼祖宗之法。”

呂惠卿道:“但始終有不利的一面。”

王安石笑道:“你以爲修法是一時就能完成的嗎?用張三的話來說,法制之法與《宋刑統》存在着許多矛盾,等到他們全部修完,咱們的新政可能早就全國普及,國家財政將得到改善,等到那時候,法制之法縱使完善,也不會對我們的新法造成阻礙。”

“這倒是的,好處是當下,壞處是在未來,未來又變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清。”呂惠卿稍稍點頭道。

王安石道:“但是目前來看,這事真不一定能成,臺諫這回不會輕易罷手的,比較棘手啊。”

呂惠卿道:“恩師不打算施以援手嗎?”

王安石道:“且不說我目前也沒有想到應對之策,關鍵那小子平時挺有主見的,這回就看他自己能否處理,也讓他嚐嚐官場的手段。”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估計也輪不到咱們出手,這事要說起來,司馬君實的責任可比我大得多啊!

那些人彈劾我,還只是含沙射影,但是彈劾司馬君實,可就是點名道姓。”

呂惠卿聽得眼中一亮,哎呦!這倒是好事,張斐的作用,本也是用來對付司馬光的,如果真的能夠將司馬光給拉下馬,那.那張斐也是死得其所啊!

這話說回來,張斐跟王安石要更配一些,畢竟兩個人都不是安分的主,可偏偏張斐跟司馬光也攪在一起。

司馬光一生謹慎,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可他哪裡知道,張斐能夠獨創一門思想來。

而且根本就沒有預兆。

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司馬府。

“勸不住啊!”

文彥博嘆了口氣,是直搖頭道:“那些御史這回是要跟張三清算舊賬,根本就不聽我的。”

這御史中丞是典型的對外不對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領御史一塊彈劾大臣,但對於御史,是完全管不到。

因爲根據制度而言,御史中丞是不能攔着御史上奏得,哪怕是想勸說,都得非常謹慎用詞,否則的話,也會被彈劾的。

“唉。”

坐在一旁的富弼嘆了口氣,“這都怨我,未有考慮到臺諫。”

之前那些御史諫官也都有討論,但並沒有說要彈劾,可不曾想,他們會突然發難,而且是聲勢浩大。

司馬光忙道:“倒也怪不得富公,誰能想到,三堂課下來,官家竟然會被張三說動了,即便富公當時什麼都不說,他們只要得知官家真有此意,肯定還是會這麼做的。”

文彥博點點頭,又向司馬光問道:“那不知君實,你打算如何應對?”

司馬光哼道:“誰闖的禍誰來收拾。”

文彥博趕忙勸阻道:“你可莫要意氣用事,此事可不能指望張三,他在朝中到底只是一個從九品下。”

“唉我沒有意氣用事,這法制之法,我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又如何去跟他們爭論。”

司馬光也是一臉無奈,“且先看看張三怎麼說吧。”

皇宮。

“哼!”

趙頊將一道奏章扔到桌上,又拿起一封看得片刻,又扔到桌上,氣憤道:“他若有意見,就應該去課堂上與張斐辯論一番,朕又不是不讓他們去,而如今這課上完了,他們又要上奏彈劾,這真是豈有此理。”

他之前也是見大家都不做聲,張斐說得也很有道理,他就詢問大臣的意見。

哪裡知道,這一下又冒出這麼多問題來。

可見思想這東西,怎麼都有得一辯。

就沒有完美一說。

一旁的侍從道:“陛下,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

趙頊輕輕皺了下眉頭,他哪能不知,這麼吵下去的話,對他是非常不利的,他不可能去反對三綱,目前來說,這思想是不能動的。又問道:“你有何看法?”

那侍從道:“只能說讓張三來朝會說明這些問題。”

趙頊不禁面露擔憂之色,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但問題是這種庭辯是要命的,一旦被人拿住,那就非常危險。道:“去把張三找來。”

“是。”

一個時辰後。

“張三參見陛下。”

“免禮!”

趙頊微微擡手示意,“相信你岳父已經朝中發生的事全都告知了你吧。”

張斐點點頭,“但是他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自己,而非是爲了陛下。”

趙頊問道:“此話怎講?”

張斐道:“空口無憑,我有辦法向陛下證明這一點。”

哈哈哈偷偷地欠一更。

第五百六十八章 欲加之罪,其無詞乎?第二百一十章 金錢纔是原動力第六百零二章 種稅得稅第267章 言之有界第四百九十二章 韭菜也不是這麼割的呀!第七十二章 殺人誅心第786章 嚇死你們第一百四十七章 風口浪尖第一百五十六章 較真了第753章 違法!統統違法!第二百四十九章 賊喊捉賊第289章 各位,那只是預熱第三百九十一章 張漁翁第五十七章 買到即是賺到第五百八十七章 三法之爭(一)第742章 糧酒法案第二百四十七章 慈善不是這麼玩滴第374章 下獄第721章 敵友難辨第一百六十四章 結案呈詞第785章 啓動第四百零七章 快去請張三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權衙第354章 觀者不語第702章 太過分了第四百八十一章 靜待花開終有時第四百五十一章 直接挑戰地獄難度?第642章 矛盾激化第306章 互助第三百九十三章 螳螂捕蟬第五百二十四章 文武與法(九)第809章 無約一身輕第四百四十五章 稅戰(十九)第一百六十五章 誰是贏家第五百五十九章 三冗第一戰(十二)第706章 都是爲了你第700章 反其道而行第780章 退一步,海闊天空第316章 波譎雲詭第四百四十二章 稅戰(十六)第二百三十九章 作繭自縛第四百三十七章 稅戰(十一)第666章 謠言盛於智者第四百一十章 亂拳打死老師傅第六百三十七章 擴張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小法第367章 功成身退第355章 治亂世,用重典?第266章 見招拆招第五十四章 明修棧道第687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第646章 比爛大法第一百一十五章 活着就是勝利第352章 三足鼎立第692章 聽證會(二)第343章 排面第696章 聽證會(六)第一百一十章 平起平坐(三更!感謝“財叔寧”盟主)第298章 城市改革第301章 恩怨分明第761章 渡劫之難第333章 商與政第256章 唯恐天下不亂第651章 立法大會第五百四十四章 法中取利(二)第290章 轉角遇到瓷第四百三十四章 稅戰(八)第五十五章 明槍易躲第四百二十九章 稅戰(三)第一百六十二章 權與法第三百九十八章 洞房花燭夜第二百一十三章 生產資料第814章 番外二第五百零五章 變本加利第五百七十三章 少數人的鬥爭第654章 自食其果第四百二十五章 中產階級的復興第一百五十七章 報復第一百五十四章 慶曆二君第四百四十三章 稅戰(十七)第四百六十八章 戲曲誕生時第376章 老年活動中心第327章 慈善比賽(上)第684章 籠子來了第749章 又一次請客吃飯第720章 反其道而行第二百二十二章 實力之爭第282章 全是套路第296章 繳械也殺第五百零六章 他們竟然還敢要利息?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檢法第四百四十六章 稅戰(二十)第二百三十七章 洗刷刷洗刷刷第686章 真正考驗來了第四十三章 漏網之魚第二百三十七章 洗刷刷洗刷刷第四百九十六章 鹽吃人第六十九章 舌戰開封府第二十九章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第356章 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