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8章 大秘密

寇準的話,充滿了威勢,寇禮的妾室羣噤若寒蟬,一個個垂着腦袋,沒人敢說話。

幾個犯事的小輩,以及那幾個小輩的娘,腿肚子在打哆嗦。

喬氏遲疑再三,移步上前,對寇準一禮,道:“公公,許官許爵,如此大事,幾個孩子怎麼敢幹。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寇準虎目一瞪,喝道:“你在指責老夫借題發揮?”

喬氏急忙躬身,“兒媳不敢……”

“兒媳?”

寇準冷哼一聲,“在寇府大宅內,寇禮扶你當妻室,老夫不管。但出了寇府大宅,你可敢以寇禮妻室自居?又可敢以季兒的後孃自居?”

喬氏聽到此話,臉色十分難看,她低着頭,咬着牙,有些屈辱的道:“此事大郎已經答應了……”

寇準冷笑道:“老夫答應了嗎?”

喬氏咬着嘴脣,沒辦法再開口。

寇準不屑的道:“雖說老夫早已不管寇禮了,但他寇禮要立妻室,難道不需要問過老夫嗎?他點頭,季兒點頭,就能成?

就不需要問過老夫的意思?

就不需要老夫點頭?”

喬氏頭壓的更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寇家,掌家的終究不是寇禮。

在寇禮妻妾名份上,寇禮說了不算,寇季說了也不算。

只有寇準說了算。

只有寇準爲她加了姓,她才能成爲寇禮名正言順的妻室。

她現在只是喬氏,而不是寇喬氏。

寇準見喬氏低着頭不說話,冷哼道:“你若真是寇禮的妻室,寇禮爲何不幫你討一個誥命?以寇禮如今的品階,幫你討一個四品誥命,不在話下。

可你現在只是一個白身。”

喬氏聽到此處,一臉慘白。

寇準一席話,把她傷的不輕。

那些平日裡在她身邊姐姐長姐姐短的寵妾們,在聽完了寇準的話以後,一個個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譏諷。

她感覺如芒在背,無地自容。

寇準卻不在乎喬氏的心情,他盯着喬氏道:“寇禮那個蠢貨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除了瞎混,什麼也不會。

學識恐怕都比不過你。

你初入寇府的時候,老夫找人打聽過你,知道你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

你既然知書達理,又被寇禮委以掌家的重任。

寇禮揹着老夫扶正你,老夫什麼也沒說。

但老夫也沒有點頭。

老夫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寇府大娘子。

你若是能成爲一個合格的寇府大娘子,老夫必然默許此事。

甚至還會派人告訴寇禮,讓寇禮去幫你討一個誥命,免得你這個寇府的大娘子出去站不住腳。

可你呢?

管的什麼家?

教的什麼子?

家裡的一羣鶯鶯燕燕整日在府上爭風吃醋也就罷了。

府上的人出去胡作非爲,你居然視若無睹。”

寇準一指那幾個犯事的小輩,喝道:“他們在外面許官許爵,你不會不知道。你掌着寇府大宅的家業,掌着寇禮的俸祿。

他們每個月有幾個月例,你清清楚楚。

他們那點月例,還不夠他們在外面花天酒地。

可他們在外面不僅花天酒地,還常住青樓,包養了好幾個花魁。

此事你也清清楚楚。

老夫前來問責,你不僅不從實相告,居然還跟老夫說什麼是不是有誤會?

你告訴老夫,有什麼誤會?”

寇準瞪了那幾個犯事的小輩一眼,惱怒的喊道:“寇府大宅裡胡作非爲的,不只有他們。

你們中間不少人,沒少藉着寇府的權勢,給你們孃家人做事。

有些人,主動送上門給寇禮做妾,就是爲了藉着寇府的權勢,爲自己孃家辦事。

老夫雖然不過問家事,但不代表老夫什麼都不知道。

寇府大宅如今恐怕連十萬貫浮財也拿不出來。

但是你們的孃家,還有這些不成器的蠢貨,一個個比大宅還富。”

說到此處,寇準目光落在了喬氏身上,冷冷的質問,“這就是你管的家,你有什麼資格做寇府大娘子?”

喬氏渾身哆嗦着道:“賤妾有錯……”

寇準毫不客氣的道:“你縱容他們,無非就是想渾水摸魚,爲自己的兒女謀一個好親事,爲自己的兒子謀一個好差事。”

喬氏急忙解釋,“賤妾沒有……”

“沒有?”

寇準譏諷道:“你爲了讓你兒子娶河東柳氏的閨女,給河東柳氏許了一個員外郎的職位。

結果寇禮那個蠢貨,根本沒辦法幫人家謀官。

最後人家鬧到了府上,你一拖三五六,將此事推倒了別的蠢貨頭上。

別的蠢貨拿了你託人送的錢,居然就認了。

寇禮那個蠢貨居然不知道是你從中作梗,他平息不了此事,居然跑去找嫣兒。

最終還是嫣兒出手,平息了此事。

此事老夫都沒敢告訴季兒,生怕季兒一怒,派人將你們拉出去給埋了。”

寇準此話一出,喬氏臉色再變。

當即就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跳出來,指着喬氏,惱怒的大喊,“喬氏,我兒受罰,居然是你從中作梗?”

喬氏咬着牙,低着頭,沒有言語。

寇準喝斥了一聲,“閉嘴,你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喬氏從中作梗,讓你兒子被關押到府上,你兒子說不定來伯爵都給人許出去了。

伯爵,官家要封,也得跟政事堂的三宰通個氣。

你兒子能耐比官家還大,收人家兩千貫,就敢許。”

婦人聽到了寇準的話,趕忙去找自己兒子。

“香兒,老太爺說的可是真的?”

婦人一臉驚恐的問。

被她喚作香兒的少年,低聲辯解道:“娘,孩兒只是酒後胡言,但從未收過人家錢,也從未幫人辦過事。”

婦人聽到此話,長出了一口氣。

剛要跟寇準解釋,卻聽寇準譏諷道:“幫人辦事,就你也配?”

婦人趕忙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寇準盯着眼前那羣鶯鶯燕燕,以及那些小輩,冷冷的道:“你們誰幹過什麼蠢事,主動站出來,別人老夫一個一個點名。

也別抱有僥倖心理。

老夫不光能查到你們幹過什麼蠢事。

老夫還能將人證物證全部拿出來。”

那羣鶯鶯燕燕,以及小輩,一個個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寇準見此,臉上浮起了怒容,“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來人吶!去知會嫣兒一聲,讓她派幾個人,將人證物證都給老夫送過來。”

寇準一聲吩咐,他身後的親隨躬身一禮,匆匆離開了寇府大宅。

寇準在親隨離開以後,站在寇府大宅的前院裡,冷冷的看着那些鶯鶯燕燕和小輩,一句話也沒說。

氣氛十分壓抑。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

寇禮醉醺醺的被人擡着回到了府上。

寇準見了,冷冷的吩咐,“擡下去,扔到後院池塘裡給他醒醒酒。”

寇府大宅的管事和僕人們一個個面面相覷。

跟隨寇準而來的親隨,一個個卻沒有客氣。

他們衝上前,從寇府大宅的管事和僕人們手裡擡過來,一路往後院走去。

沒過多久以後,渾身溼漉漉的寇禮,就被寇準的親隨們帶着出現在了寇禮面前。

寇禮依舊有些迷糊,所以見到了寇準以後,也沒有施禮,反而十分生硬的問了一句。

“爹,您來府上做什麼?”

寇準聽到這話,一臉不悅的道:“這宅子是官家賜給老夫的,不是官家賜給你的。”

寇禮聽到這話,瞬間清醒了。

寇準的語氣十分不善,擺明是來找麻煩的。

他記起了被寇準支配的恐懼。

所以一瞬間變得異常清醒。

“見過爹……”

寇禮端正態度,規規矩矩的向寇準施禮。

寇準冷冷的盯着寇禮,“你最近大宴小宴不斷,沒少給人許願吧?”

寇禮急忙道:“兒子不敢。”

寇準冷哼道:“可你兒子敢。”

寇禮一愣,一臉愕然。

他急忙回頭看向了喬氏,卻見喬氏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他心頭便是一跳。

寇禮急忙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們,急聲問道:“你們誰給人許願了?”

不等寇禮的兒子們開口。

寇準率先開口,“你別問了,除了那幾個還沒長大的,剩下的都給人許願了。許下的願可不小。

有給人許官的、有給人許爵的、還有給人許諾,幫人爭奪田產家業的、還有許願幫人疏通關係的、還有許願給僧衆們增發度牒的。

總之零零碎碎,加起來可不少。”

寇禮一臉驚恐。

他可沒他兒子們那麼大膽。

他此前闖禍,差點害了寇準。

寇準爲此可是狠狠的教訓了一番,還將他扔出了汴京城。

他當了十幾年的官,別的東西沒學會。

卻學會了不給府上惹麻煩。

從他回京至今,一直在當鵪鶉。

每日上朝,去衙門辦差,除了混,還是混。

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問。

所以什麼也不錯。

除了花天酒地,他什麼也不幹。

他就是怕自己惹出大麻煩,惹惱寇準和寇季。

寇準不待見他,所以敢下手懲治他。

寇季連私兵都敢養,發起火來殺個爹應該也不會有太大顧慮。

可他沒想到,他消停了,他兒子們卻不消停。

眼見寇禮一臉驚恐,寇準繼續道:“不僅你兒子們,你的小妾們也不是省油的燈。老夫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着你,將你兒子們許下的願,一件一件的給老夫辦了。

你要是有那個能耐,老夫就當沒來過。

你要是沒那個能耐,老夫就需要給你們立一立規矩。”

寇禮聞言,慌忙道:“爹,季兒已經封王,要舉族遷去韓地。兒子今日已經被朝堂除名,不日就要跟着季兒遷去韓地,已經無權幫人辦事了。”

寇準被寇禮給氣笑了。

老夫讓你辦事,只是一句戲弄之言,你還當真了?

寇準笑着道:“聽你的意思,你幫人辦了不少事啊。”

寇禮急忙道:“沒有……沒有……”

寇準面色一冷,對身後的親隨招了招手。

親隨遞給了寇準一卷書冊。

寇準將書冊扔到了寇禮腳下,冷聲道:“看看你的兒子們都給人許了什麼願。然後一件件給我辦,辦不了也得辦。”

寇禮慌忙的撿起了腳下的書冊,愣是沒敢翻開。

他顫聲道:“爹,府上的事情都是夫人在管……”

寇準聽到此話,氣的直哆嗦,他咬牙切齒的道:“你可真是爲父的好兒子,出了事,自己不敢擔,往一個女人頭上推。

老夫當初也是瞎了眼了。

認了你這麼個狗東西。”

寇禮垂着頭沒敢說話。

寇準瞪着眼道:“你倒是認的痛快,可你兒子們一件也不敢認,你的妾室們更是如此。

老夫已經差人去取物證,去搜羅人證。

一會兒一樁一件的對。

他們的懲罰,等他們認了再說。

你現在既然認了,那就先罰你。

有道是養不教,父之過。

你兒子們有錯,你也有責任。

老夫定你一個教子不嚴的罪過,你可認?”

寇禮哆嗦着,低聲道:“季兒……還是不錯的……都封王了……”

寇準聞言,氣的直哆嗦。

“你給老子閉嘴!季兒是你教出來的?你還有臉給老子拿季兒說事?若不是爲了照顧季兒的面子,老子早就讓人將你拉出去填井眼了。”

寇準被氣的不輕,張口喊起了老子。

寇禮蠕動了一下嘴脣,沒敢再開口。

寇準怒吼道:“老子今天就教一教兒子,順便也替你教一教兒子。你教子不嚴,使其四處爲禍,不僅玷污了寇府的名聲,更危害了百姓。

老子要你一條腿,不爲過吧?”

寇禮聽到此話,嚇了跳了起來,驚恐道:“爹,沒了腿就不能走了。”

寇準猙獰的道:“怕什麼,咱們寇府家大業大,別說是沒了一條腿,就是雙腿雙腳都廢了,也活得下去。

到時候你下不了牀,老子可以找七八個丫頭伺候着你。”

寇禮驚叫道:“爹,你不能這樣,我好歹是季兒的親爹,你這麼對我,季兒會記恨你的。”

寇準猙獰的一笑,“那老夫回去,換季兒過來?”

寇禮嚇的一哆嗦。

寇準也只是要一條腿而已。

寇季不動手則罷,動手是會要人命的。

寇禮顫抖着喊道:“爹,我知道季兒有秘密,有大秘密,你不能……”

不等寇禮把話說完,寇準臉色就變了,徹底變了。

寇準猛然撲上前,對着寇禮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啪!”

響亮的巴掌聲傳到了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寇禮兩顆門牙飛了出來,掉落在了地上,整個人跌倒在地,嘴角滿是鮮血。

寇禮一臉驚恐,院子裡的人也一臉驚恐。

寇準卻還沒完,他擡起腳,對準寇禮一條腿,狠狠的踩了下去。

“啊!”

慘叫聲瞬間響徹在寇府內外。

寇準盯着寇禮,一臉厭恨的低聲吼道:“虎毒不食子,你比虎還狠。你不親近季兒,老夫不怨你。

可你居然拿季兒的秘密說事。

你當老夫不知道季兒有秘密?

老夫提都不敢提。

就是因爲被人發現了,寇氏一門都會跟着遭殃。

你居然敢喊出來。”

“啊!”

寇禮大喊着要站起來,寇準擡手又是狠狠的一個巴掌。

寇禮再次吐出了兩顆牙,昏死了過去。

寇準雖然年邁,氣力逐漸在減弱,但打暈寇禮,還是不成問題的。

寇準可是會武藝的。

寇準拍暈了寇禮,直起身,冷冷的吩咐,“派人去告訴嫣兒,不用把人證物證送過來了。

再告訴季兒,讓他帶着府上的部曲過來。”

親隨們一臉愕然,然後有人急忙答應了一聲,匆匆去找寇季和向嫣。

寇準在親隨走後,果斷下令,“封門!無老夫首肯,誰也不許出入。”

親隨們答應了一聲,速速封了寇府大宅的門戶。

寇準在門戶被封上了以後,盯着院子裡那些一臉驚恐的人,冷冷的喝了一聲。

“全部在此地待着,任何人不得走動。”

院子裡的人意識到了寇禮情急之下說出了一句了不得的話。

眼見着寇準突然暴起下狠手,她們心裡充滿了驚恐和膽怯,一個個站在原地,胡思亂想了起來。

寇季在得到寇準傳話以後沒多久,就匆匆趕到了寇府大宅。

在稟明瞭身份以後,被親隨們放進了大宅。

看到大宅裡的景象,寇季略微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走到了寇準身旁。

“祖父,您不是來此地立規矩的嗎?怎麼鬧到了這個地步?”

寇季一邊打量着院子裡的一切,一邊發問。

寇準陰沉着臉,低聲道:“我們祖孫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寇季眉頭一挑。

寇準沉聲道:“有個蠢貨知道你的秘密,又差點將你的秘密當衆喊了出來。”

寇季略微瞥了一眼躺在寇準腳邊不遠處的寇禮,大概猜倒了什麼。

寇季乾巴巴的道:“我能有什麼秘密……”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冷聲質問道:“你覺得老夫眼瞎嗎?還是覺得大宋朝的人都是蠢貨,所以老夫才能混到總攝國政的位置上?”

寇季抿了抿嘴,沒敢再開口。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吩咐道:“讓人先封了府。”

寇季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寇季回頭,吩咐了部曲一聲,部曲立馬封了寇府的牆院和門戶。

寇季在部曲們封府的時候,瞥了地上的寇禮一眼,乾咳了一聲,對寇準道:“您下手有點狠了。”

寇準瞪着眼道:“你在責怪老夫?”

寇季搖了搖頭。

寇準愕然的道:“你到底是不是他兒子?”

寇季乾巴巴一笑,沒有言語。

寇準是什麼人,寇季心裡清楚。

能把寇準逼到親自動手的份上,寇禮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恐怕已經不能用蠢形容了。

既然已經不能用蠢形容了,那寇季實在是沒辦法去憐憫寇禮。

再說了,寇準管教自己兒子,只要不出人命,就算是鬧到了垂拱殿上,那也是寇準佔理,誰也沒辦法去指責寇準。

寇季自然沒資格去說什麼。

寇準見寇季不說話,就招了招手,讓人將寇禮擡了下去。

然後又讓人將寇府大宅裡的人全部押了下去。

沒一會兒。

寇府大宅的前院就剩下了寇準和寇季祖孫二人。

寇準看着那早已變了個模樣的寇府大宅前院,一臉追憶的道:“老夫依稀記得,當年你初入寇府的時候,就站在此處,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

寇季不明白寇準爲何提起了過往,他哭笑不得的道:“當時您可沒出來見我,您怎麼知道我站在哪兒?”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然後嘆氣道:“早知道你是一個麒麟子的話,老夫當初就該過繼你當孫兒。

若是隻過繼你,不過繼寇禮的話,就沒這麼多麻煩了。”

寇季打趣道:“誰讓您沒有一雙慧眼呢。”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沒好氣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老夫打趣。”

寇季乾笑了一聲,沒有再言語。

寇準長嘆了一口氣,“之前老夫和你還在擔心,擔心寇府有人化作毒蛇,反咬一口。沒想到毒蛇這麼快就出現了。

這個人居然還是你爹。”

寇季乾巴巴的笑道:“其實我沒什麼秘密。”

寇準翻了個白眼,“你沒秘密?你在雷州養的兵,不是秘密?”

寇季一愣,乾笑道:“我怎麼可能養兵呢。那不是找死嗎?”

寇準冷哼道:“狡兔三窟的道理,老夫還是懂得。所以你別拿那些家話糊弄老夫。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威脅到你的,就只有一個兵字。

寇禮雖然蠢,但是在朝堂上混跡了這麼些年,多少也知道什麼能威脅到你。

他能稱之爲秘密,那必然跟兵有關。

從你出仕起,寇禮只到過三個地方。

汴京城、陝西府、雷州。

你不可能將兵養在汴京城,也不可能放在我寇氏原籍所在的陝西府。

那就只能是雷州。”

寇季笑着道:“鎮南軍其中一個營地就在雷州……”

寇準冷哼道:“你又不蠢,怎麼可能將兵一直放在雷州。”

寇季正色道:“我真的沒養兵。”

寇準惱怒的道:“還騙老夫?!”

寇季嘆了一口氣,用極低的聲音道:“都是他們自己養自己……而且我也不算養兵,只是扶持了幾個人,留作後手而已。

一則是爲了我寇府安危。

二則是爲了在必要的時候幫一把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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