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諾雅起身出門,整個人都處了一種迷惘的狀態,雙眼呆滯呆滯的,就連自己怎麼樣走到了醫院的庭院都不知道。
跟在辰諾雅身後的柯以源,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跟着她。
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
直到辰諾雅在一棵樹下的長椅坐下,他坐在她身邊,這會纔開口道:“雅兒,其實現在這個時候,你可以任性、胡鬧一點。”
柯以源的眼裡,擔憂始終不減,此刻,他多想她像其他女生一樣,任性胡來一次,把所有難過也好,憤怒也好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也總比現在不言不語,全部藏在心裡要好的多。
辰諾雅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搖搖頭,“如果可以,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
是的,她做不到,她也想從藍大伯口中得知真相後,就歇斯底里,胡鬧一場。
但是,事實上,越是意料外的事,她就越是冷靜,冷靜得都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恨。
也許,她能有像其他女生該有的反應,她現在的心裡就不會那麼的憋屈,那麼的不甘,那麼的悵然若失。
柯以源沒有接話,只是擡手,揉着辰諾雅的頭頂,那動作,很輕,很柔,他用着這樣的方式,無形中傳遞着自己的安慰與鼓勵。
可是,儘管辰諾雅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溫柔,她還是把他拉了下來。
她擡頭,怔怔地看着樹葉縫隙中搖曳的星星點點陽光。
許久,她緩緩啓脣,憂傷的語氣中夾雜着嘲諷:“在來a國前,我有很認真的想過,我和慕容依諾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就這麼巧是雙胞胎,畢竟韓幕城和楊紫儀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錯認成了她,我也有想過,如果我和她的確是雙胞胎的關係的話,我和她究竟經歷過什麼,要被迫分開兩地生活,結果呢,原來不是我老爸的不作爲,而是逼於無奈。”
“你知道嗎,一元,當我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我應該叫一聲外公的人在操控着,在指使着,在玩弄着的時候,我是打從心底不願去接受這個事實,這也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外公啊,我曾經幻想過他應該是有着最慈祥的笑容,即使沒有,那也該是外冷內熱,不會直接表達,卻是愛我的人,可是,他怎麼就成了讓我家支離破碎的兇手呢,他怎麼就能狠下心傷害我和慕容依諾,我們這兩個和他最親的親孫女呢!”
看到辰諾雅眼中的悲傷與無助,柯以源即使有千言萬語到最後都化成了一聲嘆氣,他拉過她的手,那力氣不大卻異常堅定。
他說道:“雅兒,這些事,我不是當事人,我沒辦法瞭解到你的心情,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獨自一個人去面對了。”
辰諾雅對上柯以源眼睛的剎那,手猛然抽了回來,繼而一轉,神色摻雜了幾分漠然,說道:“不需要了,柯以源。”
“柯以源”三個字和辰諾雅的神情與動作,令柯以源當場怔然,不願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和看到的,他有些牽扯的笑了笑,“雅兒,今天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