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姨斂了斂眸,“現在就這麼驚訝,接下的事你能消化得了?”
辰諾雅微低着頭,咬着脣沉默了下來,接下來的事無非就是關於慕容家的事吧,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又怎麼可能消化不了。
只是,這個老女人說的那個人,真的是她的父親嗎?
藍閆的股東啊!
好吧,她承認突然聽到自己的家庭經濟狀況上升爲小康,或者還要更好時,她有點接受不了了。
他老爸爲什麼要裝窮,爲什麼要爲了錢去街上撿礦泉水的瓶子?爲什麼要四處找工地的工作,這些都是她親眼目睹的啊,難道都是假的麼?
深深吸了口氣,辰諾雅說道:“寶姨,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是我的父親嗎?會不會是搞錯了?如果真的不愁錢,你告訴我爲什麼我老爸要去做撿垃圾,擺地攤,搬磚塊等等累人的工作?”
寶姨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問道:“你父親告訴你,他叫什麼名字?”
“辰陌。”
寶姨伸出一食指,搖道:“不,你父親叫辰深陌。”
“辰深陌?不對啊!他身份證上都是寫着辰陌,不是辰深陌!”聽到寶姨的話,辰諾雅瞬間凌亂了,情緒明顯得有些激動。
最親最親的人,不叫那個名字,誰來告訴她,怎麼穩住那顆慌亂不安的心!
“他連家裡的經濟都能瞞過你,一個名字算得了什麼,所以你父親不叫辰陌,而是辰深陌,還有你親眼所見你父親做的那些工作是光明正大的看,還是偷偷地跟着?”
“偷偷跟在……後面。”說着,辰諾雅一臉的恍然,求證道:“我老爸知道我跟在他後面,所以故意做給我看得?”
寶姨點了點頭,然後不去看辰諾雅的此刻蒼白如紙的臉色,而是漫不經心地打開啤酒蓋,說道:“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你父親叫你來找我,就是爲了給你說真相,至於下面我要說的事,也許還會繼續打亂你所有的認知,要不要聽,選擇在於你,你想好後,就跟我說一聲,不過要儘快,因爲時間不等人。”
辰諾雅垂着頭,雙眼怔怔出神,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攥着褲子而泛白。
恐懼嗎?
那倒不如說是像一覺起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環境那種焦躁,缺乏安全感的感覺。
爲什麼會這樣呢?
她從來沒有埋怨過家裡窮,也不奢望能成爲什麼有錢人,但是爲什麼就不能讓她平靜地生活下去?
忽而一隻溫暖的大手覆蓋在她那緊攥的拳頭上,辰諾雅惴惴不安的心緒漸漸回籠,雖然依然有些忐忑,但手上傳來的熱度,讓她重新打起了精神。
回握住那隻大手,辰諾雅擡頭,看着寶姨,說道:“寶姨,我想知道我老爸的事,爲什麼他要騙我,爲什麼他會墮/落成那樣?”
寶姨推到眼前的空酒瓶,雙手相扣撐着下巴,緩緩啓脣道:“騙你,不過是爲了保護你,而墮/落,不存在這一說法,因爲那都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
“是啊!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他最親最愛的你們,不然你父親怎麼會答應那種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