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這反常的狀況,把我嚇了一跳,我趕緊抱着王妍,問她感覺如何?王妍搖搖頭,道:“小壞蛋,你還會關心我啊。”
我看王妍臉色都白了,就讓她別貧嘴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事,王妍看着自己的腿部,也不說話,我看了一眼,不由的倒抽涼氣,這妮子的小腿部位,竟然有大塊的血跡,仔細辨認,才發現被扯掉了很大塊肉,這應該是剛纔王妍救我的時候被狼王給弄的,我心裡面一陣發酸,王妍也在此時昏迷了過去。
幾個人趕緊給王妍進行了包紮,摸了摸她的額頭,並無發燒,王妍大概是爲了不讓我擔心,才裝作若無其事,我把王妍抱在懷裡,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心說要是活着出去,我定要娶她。
這羣土夫子打洞十分精確,直通薩克戒主墓室,洞道打造的也很寬敞,我們爬行其中並不覺擁擠,先頭的洞道是平行於地面,爬着爬着便成了傾斜向上的角度,期間我們也發現了些血跡,還有幾具屍體,個個用槍頂着自己太陽穴,大概是自殺而亡。
師父扶着鬍鬚,道:“老夫仔細回想了下,薩克戒,岊,還有楶,三位巫師,都發生過屍變,千年以前的人類,對於大自然的認識,和現在完全不同,老夫有種不好的預感,咱們幾個,不會是中計了吧?”
老菸頭邊爬邊道:“吳爺,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中計了?”
師父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道:“師父那第一個墓穴的巫師,活了沒?”
師父點點頭,說在斷魂山的時候,楶還附體雞子,這些大家都看到了,莫不是有人故意引誘咱們幾個,把四位巫師都給喚醒?然後有別的計劃?老菸頭不置可否,我聽得越來越邪乎,就問師父那我們該怎麼做?師父說眼下先出去再說,其他的都是後話。
我不得不佩服這羣土夫子,盜洞的出口,竟然挖在土坑東北角的邊緣,在此挖開了這條盜洞,而且精確到薩克戒的主墓室,手藝之高由此可見,師父扶着鬍鬚講道:“老夫猜想這些人是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我疑惑的問道。
師父點點頭,說盜墓是門手藝,流傳至今,有很多流派,當中最厲害的是摸金校尉,可分金定穴,根據墓室佈局,直接打個通往主墓室的盜洞,不過近年來受到國家打擊力度和各種方面的原因,盜墓的手藝除了背屍匠外,基本上絕跡了,是誰僱傭這些人呢?
老菸頭聽罷嚷嚷道:“管他哪門子摸金校尉,吳爺,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丫頭的傷勢不容耽擱啊。”
地上到處都是血跡,我們跟着血跡,摸索前進,不知不覺就到了掉下來的那洞穴下方,血跡到這裡便停止了,老菸頭拿出來飛虎爪,勾住洞穴上方的邊緣,吃了下力,確定飛虎爪牢固以後,便向上爬去。
師父揹着王妍,和我紛紛爬了出去,問題也接踵而至,王妍身體虛弱,腿部傷口尚未結疤,崑崙山脈附近常年積雪,冰天雪地之中別說傷口了,就是流汗,那也是致命的,若是汗水結冰以後,用手強行抹下,必定會撕扯皮肉,衆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口,貿然出去,鮮血結冰,恐怕是要廢掉胳膊腿兒了。
正發愁間,突然聽老菸頭嚷嚷道:“特孃的,老子怎麼給忘了?當年老子隨着隊伍走過雪上,模仿紅軍長征訓練,那時候身上有傷口,就殺掉附近的野生動物,把它們的毛皮割下來,包裹住裸露的皮膚,這些冰天雪地裡面生活的牲畜皮肉保溫性能很好,完全不用擔心在它的包裹下體液結冰。”
老菸頭說罷就走向了地上的那些死狼,拔出傘兵刀利索的扒下了當中一匹狼的毛皮,然後用這層狼皮包裹住了王妍的傷口。
爲了保險起見,我們給王妍的傷口處多包了幾層,又扒了些狼皮,包裹住自己的傷口,看着老菸頭雙腿鼓鼓的,我感覺特別滑稽,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老菸頭不樂意了,道:“你特孃的笑個屁啊,看看你這樣子,簡直是當年的關東軍啊!”
我和老菸頭正說着話,頭上突然滴下來了些液體,弄了我一臉,我用手摸了下放在眼前一看,特孃的,竟然是血!
衆人趕緊擡頭去看,只見洞穴上方晃晃悠悠的掛着個黑物,燈光打上去仔細辨認後,竟然是個人!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便見上方猛地竄出來個黑影,直撲我們而來,老菸頭眼疾手快,當即就是一個點射,ak47穿透力極強,幾發子彈打在這黑影身上後,便聽到痛苦的哀嚎,還沒等看清楚這黑影的樣子,便見他往洞穴深處跑去。
老菸頭擡腿便追,還沒跑出兩步,就有個屍體落在了他的身前,我這麼一瞅,立馬是倒抽了口涼氣,屍體竟然是金三爺!
稍一愣神,那黑影便消失在了深處,老菸頭罵了句狠話,用槍桿子去戳三爺的屍體,隨後臉色刷的白了,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問他怎麼了?
老菸頭並不答話,抽出來傘兵刀便去劃三爺的胸脯,師父扶着鬍鬚站在旁邊看着,等到老菸頭把三爺胸脯劃開以後,所有人都驚呆了,三爺的胸脯裡面,竟然沒有骨頭和內臟,取而代之的,是阿薩肚子裡面生出來的那些怪肉。
“剛纔那玩意兒想要撒種,卻撒錯地方了,三爺是個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師父扶着鬍鬚講道。
我心說難道剛纔那黑影,是鬼母?
老菸頭問師父要不要追過去,師父搖搖頭,說法器已經被帶走了,繼續逗留在此處毫無意義,因爲和三爺有些交情,我們便決定把三爺的腦袋給割下來,帶出去埋了,也算是對他有個交代。
出了洞穴,我便覺得寒風刺骨,此時正值傍晚,溫度極低,地上的雪淹沒膝蓋,即使裹着狼皮,仍覺得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裡面走着,我頭腦當中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方向感,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我要離開這裡。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聽到前方嘈嘈雜雜的,隨後便有幾束燈光打了過來,我們趕緊提到警惕,剛準備躲藏,便看到一行穿着藏服的人,騎着馬在遠處晃盪,師父看到後大喜,趕緊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這些藏民被呼喊聲吸引,策馬朝我們跑來,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用生疏的漢文問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師父解釋說來此旅遊,被狼羣追擊,無奈之下跑到了那邊山洞之中,又遇到屍蟲,一番拼搏,纔算是跑了出來。
老菸頭抽着菸斗嚷嚷道:“早就聽說藏族人民熱情豪爽,無產階級不管在哪裡都是一家人,謝謝各位的救命之恩啊。”
藏民便把我們幾個人都給抱到了馬上,騎馬帶我的是位十七八歲的藏族姑娘,她讓我抱着她的腰,說是騎馬顛簸,我當時很糾結,你說抱住吧,總覺得對不起王妍,不抱住吧,又覺得故意疏遠人家藏族人民,正糾結間,這位姑娘的馬兒就開始奔騰了,差點沒把我給顛下去,我趕緊伸手抱住這妮子的腰,這麼一抱,腦袋就有些發沉,竟然靠在人家妮子的背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覺得有人推我,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那位騎馬帶我的妮子,我環顧左右,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之中,便問她王妍怎麼樣了?那妮子笑着對我說你別擔心,那位姑娘早就醒了,正在吃飯呢。
其實眼前這位藏族妮子挺漂亮的,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水嫩,長相端正,談話間我得知她叫拉波浪,拉波浪他們村子的人,因爲羊羣走丟,所以冒險進入崑崙山附近尋找,沒想到羊羣沒有找到,卻找到了我們幾個。
我就問拉潑浪那羊羣還要不要了?拉潑浪說在西藏丟失羊羣是很正常的事情,找到就要,找不到就不要了,我們來到大廳,發現王妍正在那裡喝熱湯,拉波浪讓我坐下來,隨後便幫我盛了份熱湯。
坐下喝了幾口也不見老菸頭和師父,我便問拉波浪怎麼回事?拉波浪說不必擔心,這是拉波浪的家,我師父和老菸頭被安排在其他人家中了,我這才放心,靠着王妍坐下,問她傷的如何?王妍吃醋的低聲講道:“還記得我啊,怎麼不找你的藏族小姑娘?”
我趕緊舉起來手指頭髮誓,自己心裡面可是沒變過人,王妍看我如此正經,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逗你玩呢,小笨蛋。”
突然,房間外邊傳來了陣嘈雜聲,隨後便見幾位大漢闖了進來,端着獵槍指着我和王妍,大聲嚷嚷着什麼,拉波浪趕忙上去解釋,那些藏民們用藏語在哪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啥,拉波浪也隨之讓開,那幾個舉着獵槍的大漢直奔向我們,我趕緊樓主王妍,道:“殺了我吧,不要傷害王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