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在葉子亨、錢同華還有安儀等幾個人的面前總是顯得精神狀態不佳,讓他們感覺情緒似乎起伏不定,身體各方面狀況都不穩定,尤其是健康堪憂。但是錢老在其他人面前卻依舊精神氣爽,完全一副老當益壯的樣子。
不過他們都發現錢老近來記憶力非常糟糕,有些事情明明上午才彙報,到了下午錢老就忘了,每次都得打開記事本才能想起這件事。
而且最讓安儀留心的就是從來不吃安眠藥的錢老吃起了安眠藥,而且最容易偏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也最容易醒過來,不能有一點響聲驚動的。錢老每天呆在總部的時間都很長,經常召集一些下屬私下彙報工作,薛國蔚和金匡寧他們都比較關切錢老的身體,並反覆交代她一定要按時提醒錢老吃一些藥片。
葉子亨、錢同華和安儀完全有理由堅信錢老現在是在硬撐,企圖通過他倔強的努力來打造修補好利衡這艘航空母艦,看樣子錢老真可憐,連自己的身體病痛都不敢公開宣揚。 щшш ▪tt kan ▪¢〇
錢同華真實地意識到了葉子亨對他的威脅,沒想到老頭子的天平已經明顯偏向葉子亨那邊了,看來這董事長的位子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錢同華自認爲自己不是草包,得趕快加緊行動,吃喝玩樂的機會以後有的是,雖然他葉子亨有大把親信,可他錢同華也不是吃素的!
葉子亨耐心把控着對鞋業公司進行商務調查的節奏,他得把這次大好良機制造成自己的殺手鐗,他不但要打破一箇舊世界,他更重要要重新創建一個新世界,他要將自己的精力都投注到這件事情上,只有這樣,他才能完全在老頭子心目中佔住最佳的位置!
錢老並沒有催促這慢吞吞的調查,直到十月二十七日問題終於不可避免的浮出水面。
這天下午,利衡總部董事長辦公室裡,錢老坐在沙發上,葉子亨,錢同華,錢毓慧,還有安儀和姚馮圍坐在四周。
錢老面色非常嚴肅,皺着眉頭,大家都看得出,錢老在壓抑自己的憤怒。
良久嘆了一口氣,道:“毓慧,這樣的情況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你就對你主管負責的企業這麼放任自流?你就這樣任由他們胡作非爲?”
錢毓慧顯然是有點委屈,嘴脣囁嚅着,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生恐自己一句話說錯刺激了錢老,又導致錢老發病。
錢老等待了一會兒,發現她居然連辯駁都沒有,反倒有火了,語氣不由加重了:“你這樣怎麼能管理一個現代企業!你在美國都學了些什麼東西?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經營管理,你居然從不過問?你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撤掉你才舒服?……”
葉子亨覺得是該自己說話了,他得在錢老面前加強愛護弟妹的言行表演,只見他誠懇的對錢老說道:“董事長,毓慧孤身一人,又得掛牽開開,這麼大攤子也實在夠累的,在管理上可能有點疏忽,這也在所難免。您就不要再責怪她了,毓慧已經很難過了。
錢老閉上眼睛,似乎又疲倦地眯了一下眼睛,道:“子亨,你談談你的處理意見。”
葉子亨輕嘆一聲,沉重地道:“董事長,說句實在話,我也着實沒有想到居然牽扯這麼大,到現在爲止,我還有點不願意去相信這個調查事實,是不是再把那些人叫過來當着面問一下,你看,這樣是不是更穩當一些?”
錢老略一沉思,知道這是葉子亨的進逼手段,點頭允許。
姚馮轉身就出去“傳喚”這些涉案犯。安儀遵照錢老吩咐在本子上飛快的記錄着。
利衡鞋業財務部經理、銷售部經理、質檢部主管等人相繼從董事長室躬縮着退去,重被看管起來,等待恐怖的命運裁決,大禍臨頭了他們唯一能作的就是竭盡全力推卸責任,力圖儘量減輕自己的罪責。
這時錢同華阿容面色慘白低着頭。
在大家眼裡錢老明顯是被錢同華氣瘋了,在房子裡來回焦躁走着,邊走邊罵:“你這個敗家子,我錢正生真是瞎了眼,生了你這麼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這麼好的一個企業被你弄得亂七八糟,你把你母親的心血全部糟蹋了!你給我說,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錢同華不敢回答,額頭上出現一層細細的汗珠。
“你怎麼解釋,財務經理是你哪個情婦的親戚,你承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空氣極度壓抑,誰都可以感覺到錢老的怒火。
錢老努力平息下來,坐到椅子上,陰沉着臉,森然的口吻道:“我不會再問第二遍,我也不在乎我有沒有你這個兒子。”
自然又到了葉子亨開口打圓場的時候了,葉子亨光鮮修飾的臉上全然一副熱忱真摯的神情,他來到錢同華面前,用似乎自已也有罪的慚愧神色對着錢老道:“爸爸,您別生氣,讓我來勸勸同華吧。”
又轉過臉,換上着急的語氣說道:“同華,你就對爸爸說一下,一家人嘛,天大的事情也可以內部解決,要不然爸爸沒辦法對董事會交代的啊!你也是集團的副董事長,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現在這些人全部把責任向你身上推,你不對董事長解釋,我們就是想幫你也幫不上啊!我知道你是有原因,有什麼苦衷你就說嘛。如果你不說,萬一被捅出去的話,那你就是想挽救也來不及了!”
錢同華怨毒地盯着葉子亨,看着這張假到了極點的臉,他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扇得它鼻青臉腫,他恨不得一腳踢過去,踢得它眼冒金星,他恨啊!
錢同華恨歸恨,心裡卻徹底後怕了,決定自己還是把鞋業的事情老實交代出來的好,反正不是秘密了,興許老頭子會網開自己一面也說不定。只見他用無比悔過的神情語氣外加兩滴眼淚,痛悔地說道:“董事長,爸,那是在上次金融風暴的時候,當時我在鞋業當總經理,我們的訂單大量減少,生產成本過高,爲了保證企業不發生帳面虧損,我就開始用中低檔原料生產中低檔產品,後來,那些人告訴我乾脆就用這些東西生產,這樣就可以虛報成本落入自己口袋,我當時手裡正好短缺點頭寸,因此就默許了。……”
錢老冷笑:“你怎麼會短缺頭寸的?是賭嗎?”
錢同華低聲道:“是,本來我以前玩牌也不玩這麼大的,可是那天我和一個新加坡客戶以及兩個日本朋友進行商務談判,是一筆上億元的合同,談判比較順利,雙方約好兩天後參觀企業就正式籤合同。後來他們提出玩玩梭哈,我想我們如果可以讓這位客戶滿意的話,那麼我們鞋業就可以徹底打個勝仗了。所以我就和他們玩起來了。沒想到,我那天輸了八百多萬。第二天,我不服輸,又和他們賭,我最後竟輸了兩千萬!我當時還抱着他們籤合同的幻想,等我省悟過來這是一場老千局時,沒想到他們就再也沒和我聯繫過了。我又擔心報警會影響利衡的聲譽,所以就只好……”
錢老陰沉道:“所以你就只好用劣質膠、劣質皮、作假帳來衝減?所以你就乾脆把這爛攤子甩給繼任者?你錢同華不是有很多錢嗎?怎麼兩千來萬就弄得你玩起低三下四的陰招來?”
錢同華有這麼多股份,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紅,可是他的開銷呢?他不敢回答了。
錢同華老婆阿容也站在一邊,見狀便火上澆油道:“他有很多錢?爸爸,他的錢全部都在女人身上花光了,全部都在拉斯維加斯、都在澳門賭光了!連喻藩的零花錢都是我來給!”
錢老眼睛一瞪:“你給我、我,閉嘴!你還有臉、有臉來說!當我老糊塗了,什麼都、都不知道?”
鞋業的窟窿必須填補,否則,無法向各位董事交代,也無法向股民交代,至於鞋業的今後運作是下一個課題,眼下最關鍵的就是保住自己兒子,這是錢老所說的,也得到了葉子亨贊同。錢毓慧提出自己願意借一點錢給大哥錢同華用來還帳,葉子亨也積極響應,錢老也表示自己能拿出一點錢來挽救他。
錢同華一口咬定自己在集團再也沒有幹過其他壞事。
葉子亨暗暗冷笑。
安儀完全有理由認爲錢老有點老糊塗了,這樣維護自己兒子,那還不全亂了套?
龍鑌和薛總此時正在利衡建材廠區外的一個小山頭上,這裡綠樹成蔭,兩人正坐在巴掌大的平地上爭論。
薛總沒料到龍鑌竟然這麼倔強,他有些發脾氣了,道:“你自己說說看,你爲什麼就不肯去香港工作?你爲什麼就非得固執己見?”
龍鑌不爲自己尊敬的薛總的嚴厲所動,他抽着煙,遙望遠山,遠山如煙,他沒有回答薛總的話,卻低沉而有些落寞的背誦着泰戈爾的詩句:“我的這點兒閒暇,正在向前飛翔,我就象一隻短命的蝴蝶,在落日的天空裡,完成它彩翼的最後翩躚;……我背對着現在,坐在通往過去的斜坡上,生命被許多痛苦驅策而行,一度我曾在這裡遊戲……”
“回答我,爲什麼不肯去香港工作?”薛總道。
龍鑌將菸頭丟在腳下,碾滅,帶些苦悶的說道:“薛總,沒用的,現在我的朋友石偉處境很危險,您不是也看到了那個常成在電子郵件上說了,警察已經準備好了我的模擬畫像,那個鄭家現在已經決定對我正式全國通緝。就是跑到香港,又能怎麼樣,就是您給我辦個真的敖成的身份證,辦個護照去國外,我也不願意這麼一輩子流竄逃亡。除非鄭家倒臺,否則根本就阻止不了全國通緝的命運,就根本沒辦法改變警方態度!但是鄭家倒臺可能嗎?又怎麼可能他舅舅和他父親一起下臺?”
薛總道:“如果要讓他舅舅和他父親一起下臺,你有什麼法子?”
龍鑌依舊那副苦悶的樣子,他的眉宇之間似乎全部是對命運的憂愁,卻在眼眸中流閃出一絲狡黠,口吻卻依然沉重道:“在我們內地,領導幹部基本上都是能上不能下的,他們的關係網和影響力根深蒂固,只要他依然還在官場之內,就有中國官場慣有的力量來幫助他實現他的某個願望。除非他離開了政治舞臺。”
“要想一個領導幹部完全離開政治舞臺,就必須從他的上級部門下手,利用他的對手,抓住他的貪污受賄證據,並且還必須確保可以排除各種壓力和干預。我們內地反貪部門對那些領導幹部有一種這樣的處理辦法,在得到上級黨委的批准之後,把有貪污受賄嫌疑的領導幹部進行‘雙規’。”
“我朋友石偉告訴了我鄭家這兩個領導肯定有鉅額貪污受賄嫌疑,在生意圈裡有這個傳聞。我原本打算和我朋友一起去秘密調查鄭家那兩個大領導,以便掌握他們的證據,可是我發現我的朋友根本沒可能去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而我也根本沒能力,也沒時間去做。”
薛總猛然醒覺:好傢伙,這小子居然要玩釜底抽薪!嗯,說不定還要借用利衡這把刀來下手!且逗逗他!
薛總一臉正經:“那你準備怎麼辦?需要我作什麼?”
龍鑌依舊很沉重的口氣:“薛總,也許我太卑鄙,但是我朋友告訴我鄭家這兩個領導肯定是貪污犯!我想,既然我找不到他們貪污的證據,那我爲什麼不去製造他們貪污受賄的證據?而且只要我朋友儘量蒐集一些傳聞放進舉報材料裡面,連帶上這份製造出來鐵證,再通過某個外商的身份直接請求中紀委查辦,那就可以轉移他們對我的注意力了,而且官場裡有風向標,如果哪個領導被紀委反貪局審查,那肯定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包括警方也會放鬆對我的追捕!
薛總有些樂呵了,反問道:“你以爲人家那麼笨,你一送錢別人就會收嗎?你以爲別人這些大領導不防備你這樣的招術?你以爲‘雙規’就能整倒他?我告訴你,除非這個人太貪得無厭了!除非這個人有政壇對手要整垮他!呵呵!”
黃頭髮許志爲最終還是被放了出來,幾個受害者在一羣流氓的金錢賠償和武力威脅下,放棄了對告狀的堅持。進哥留下**鼕鼕繼續他那誘騙鄭學的上癮計劃,先返廣東。他相信鄭學這條魚已經逃不脫他的掌心。
海濤石偉通過各種途徑終於證實進哥已經在廣東深圳混成了黑社會大哥級人物,也打聽到了袁擇的底細,知道鄭學現在正天天和鼕鼕在一起。他們把這些資料通過郵件告知了龍鑌,龍鑌堅決要求海濤他們不要再進行放棄這危險的舉措,他不想再將這些兄弟牽掣進來。
石偉被許志爲安排的小流氓打了一頓,還好傷勢不重。
常成深感自身的某種危險性,他發現鄭學有幾次對他說‘只有鼕鼕印度的煙纔有勁,纔夠味’,他本能地意識到進哥把鼕鼕安排在鄭學身邊有深意。
廖業也勸常成,眼下還不如就直接回上海去,乾脆就當畢業實習算了,反正在學校裡也學不了什麼東西了。
常成覺得雯麗真的很可憐,他也就偶爾把雯麗約出來散散步,畢竟兩個人都是被別人拋棄的,有點心靈上的共鳴和相互憐惜。
他越來越覺得龍鑌不那麼可恨了,反倒還感覺龍鑌的留言很真誠,他也對秋雅的電話打得少了,似乎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每每到了一個人獨處的深夜,他就有些懊悔自己的過錯。
靜兒果然對玄學有奇異的天賦,對別人來說艱澀難懂的介紹中國古代術數的書籍,她卻可以毫不費力的悟解,她不但抓緊時間泡在圖書館裡翻看這整整幾書架的玄學理論書籍,而且還專門向學校裡的那幾個研究周易的哲學教授去請教,最有趣的是她和爺爺時不時在網上進行qq談話。
每次靜兒打算和爺爺談論龍鑌、商討關於熊山風水的時候,爺爺總是左顧右而言它,總是岔開話題。靜兒實在被爺爺氣得沒法子,爺爺老是用那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管,好好完成學業”的話來搪塞她。
這天她以放棄學業來威脅爺爺,逼爺爺告訴她到底龍鑌會不會被警察抓住,有沒有生命危險,身體有沒有毛病?
爺爺笑着問道:“靜兒,你不是學了點東西嗎?你爲什麼不自己推算一下?”
靜兒氣呼呼的在電腦上答道:“有道是關心則亂,我的心靜不下來,怎麼可能推算準確?況且我雜亂的意念根本就沒辦法和天地磁場相融和。爺爺,你就告訴我吧,要不,我以後就再也不問你了,好不好?”
停頓了一會兒,爺爺發過來信息:“他得學習各種人的語言,得去學習事情的層出不窮的技巧。”
靜兒還是不滿意,繼續問道:“那他到底有沒有危險?”
爺爺這次倒答的很快:“天堂和地獄同時存在於人間,這是上蒼的安排,人間就是一副陰陽運轉的太極圖。人的命運就是決定於他如何駕馭自身靈魂裡那黑暗和光明的相抗爭的過程。丫頭,我只能告訴你,這個孩子天生就是個製造敵人的傢伙。”
鄭學覺得實在爽,父親很快就要升官了,而舅舅據說也快扶正了,鼕鼕天天變着法子讓自己開心,打打麻將,出去快樂的,日子過得很快活。進哥還對他說準備邀請一幫廣東大款在長漢開一間高檔的夜總會,順便搞點刺激的地下賭博。讓他入乾股分紅。
錢同華非常沮喪,只好和錢老簽訂一個秘密協議,錢老這才答應出資幫他度過難關。錢老答應對錢同華既往不咎,要錢同華好好爭氣,他已經老了,遲早要放下這個擔子的。
錢同華私下裡發了毒誓,要與葉子亨不共戴天,決不容許葉子亨對自己的繼承權染指!他認爲,父親到底還是希望把位子傳給他的,他怎麼着也得好好表現一下,也要好好的拉攏下屬。阿容聽了老公的說服,也決定聯手幫助老公獲得第一繼承權,兩口子居然暫時結成了盟友。
錢毓慧被錢老徹底晾到了一邊,回到了總部,雖然也還是副總裁兼鞋業的老總,可是暫時不需要管理鞋業公司的具體事務,現在明顯總部的那些高級白領對她不怎麼恭敬禮貌了。
葉子亨成了最大的贏家,錢老和他長談了一次話,令他好生激動一番,一個星期了還記憶猶新,他時不時回憶一下,反覆品味着這話裡所蘊含的深刻意義。
鄭學這幾天可被鼕鼕整得夠戧,鼕鼕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充分,進哥交代她了:鄭學的身體還在恢復期,是不能過度縱慾的,也不能抽太多的特製煙,必須多吃點補品養身子。
鄭學感到進哥的確夠哥們,但是未免有點管的太寬,看到鼕鼕堅決不允許他碰,他火了,就拉巴起太子脾氣,揍了鼕鼕一耳光,鼕鼕哭着跑了。
這下可不得了!
鄭學到了下午就感到煙癮大犯,什麼萬寶路、三五、雪茄全都止不了那種麻癢到骨頭裡的癮頭,他找遍了那套租住的房子,好不容易纔翻出一支特製煙和幾個菸頭,立刻抽起來!
打鼕鼕電話關機,打進哥電話無法接通,他焦躁不安地好不容易纔等到鼕鼕回來,卻是收拾東西要走,理由簡單: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打過,她絕不能和一個打她的男人在一起!
鄭學正好這時癮頭又上來了,要鼕鼕給他煙抽,鼕鼕說沒有,鄭學急了,掏出錢要鼕鼕快去買,鼕鼕斷然拒絕說那煙只有進哥的一個朋友有,可那個人現在在廣東。
鼕鼕提着包就要出門,鄭學此時正陷入癮頭髮作的地步,也就全然不顧忌什麼了,跪在鼕鼕面前,老婆老婆地求着,鼕鼕依舊不管,執意要走。
鄭學急上火,揚起刀來要威脅鼕鼕,鼕鼕久經沙場毫無畏懼。鄭學只得打電話向進哥求助,進哥對着鼕鼕就是一頓臭罵,命令鼕鼕不準走,老老實實聽鄭學的話,立即千方百計的去買特製煙。
鼕鼕掉着眼淚,變戲法似的從奶罩裡掏出幾根特製煙!鄭學撲了上去!
其實鄭學也有點懷疑這特製煙是不是那毒品,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鼕鼕從來不花他的錢,反而常常給錢給鄭學用,而且在性生活上極力滿足鄭學,又過幾天后鼕鼕和他一起坐飛機去廣州,準備找那進哥的朋友買點特製煙。
錢老每天都在翻閱大量的文件,精力卻明顯不濟,每天吃的東西也很少,一心投放在整頓企業上,誰都勸不聽。在他的督促下,利衡集團從總部到下屬企業,面貌有所改觀,總部的職員忙碌個不停,下屬企業也根據總部人事部的人才自薦和相互評估方案展開了全面動員。
遠在美國的焦嶸森被手下彙報的有關利衡情報弄得啞然失笑,在他看來錢老似乎也只能這麼做。
其實除了薛總和龍鑌外,誰也不知道錢老根本在作假樣子,錢老秘密的進食,所謂的看文件不過就是賈寶玉看書罷了,腦袋裡想的依舊是龍鑌的那些建議,他一直在權衡斟酌着。不過錢老權衡歸權衡,該貫徹執行的計劃步驟照樣進行,事態發展暫時還在他的預料和掌控之中。
相反龍鑌倒成了沒事幹的人,有事沒事就串着門子。
一個人總是要到了身臨險境才能迫使他進行最關鍵的權衡,作出決定命運走向的抉擇!
學會放棄,未嘗不是一種智慧;正面自己瞭解的恐懼纔是勇者無所畏懼的前提!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句話看似只有七個字,可是這要具備怎樣的大智慧、大勇氣的人才能準確看清死地的演變,才能正確看待事情的後果,才能選擇後生的方式!
被詛咒的世人之心已經開始陰謀的囂張,涅槃的徵兆已經出現,到底今生前世苦苦積修的陰德會不會爲自己帶來上蒼的福報?
看看大海,看看世間各種各樣的一切的海,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無涯”!
鄭學和鼕鼕來到廣東受到了進哥非常隆重的招待,在一間檔次很高的夜總會包廂裡鄭學和一些妖豔小姐們玩猜拳,玩骰盅,說黃色笑話,大方的讓他品味把玩她們胸口的那兩塊軟肉!甚至還有女孩當場與一個進哥叫來作陪的富豪模樣的朋友玩骰盅脫衣服!
這個女孩光着身子,驕傲的站在沙發上旋轉一圈,那潔白的**隨着扭動的肢體上下左右抒發着女性的韻律,那暗暗的陰毛在這包房裡昏色的光線下動盪着一種誘惑,那個富豪在衆人浪笑聲中將這個女孩撲到在沙發上,用他的五爪金龍瘋狂的揉捏着這具**!
鄭學耳朵裡灌塞的全是**而且從不停止的音樂,肚子裡塞的是令精神麻醉迷茫的酒精,眼睛裡看到的是這番令他徹底張揚獸性的情景,他真實體會到了什麼才叫作**!鄭學毫無顧忌地抽大麻,?“唆k”,當他暈沉着偏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的時候卻被進哥示意一個女孩拿出注射器,熟練的給他打了一針四號海洛因……
進哥爲了可以完全控制鄭學費盡心機,他清楚要想壟斷長漢老家乃至周邊縣市的毒品市場,假如沒有鄭學的家庭背景,沒有警方的縱容那簡直就不可能!鄭學已經徹底染了毒癮!接下來,便是需要鄭學欠下鉅額債務的時候了。
進哥帶着鄭學在一幫男女的簇擁下,來到了一個地下賭檔,檔口設在廣園路口旁的一幢三十層的高樓裡,鄭學已經陪進哥來玩過一次,他手氣不錯,那次贏了兩萬。可今天的賭局是進哥委託兩個老千安排的,自然有巧妙的程序。氣氛很熱烈,賭的是牌九。
進哥給了鄭學兩萬去賭。鄭學手氣依然很順,一下子贏了一萬多,鄭學並不是每次都押,他心裡計算着莊家閒家的輸贏變化,自以爲是地計算着概率才下注。
這次鄭學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認爲第二號的位置可能會贏,因爲第二號已經連開七把都比莊家小了,鄭學果斷的下注兩千。
果然開出來後是七點,這個點數可不小了,一羣跟着鄭學下注的女人興奮地誇獎着鄭學下注準。沒想到莊家居然是板九!莊家面無表情的全吃。
這把失利,沒關係,繼續,這次鄭學下注翻番,四千!
這把就倒黴了,只有四點,莊家六點,居然專吃二號位置!
鄭學有點失去冷靜,這一把無論如何是得下注的,因爲莊家已經連贏九把了,不可能連贏二號位置十把吧!
沒想到這次莊家又贏了!
鄭學盯看莊家洗牌很仔細,按道理莊家不可能是出老千,而且進哥也向他保證過這家檔口是絕對公平的!
……
鄭學徹底鑽進了圈套,他把贏的和進哥給的全部輸出去了後,向進哥借了五萬繼續賭。
跟着又來了幾個豪客,下注很是驚人,都是上萬的注碼。莊家也不是固定的莊家,不時有人輪換着作莊。
說來也是,只要鄭學下重注,保證鄭學輸定,如果他下小注,那他就會贏。鄭學完全失去了理智,又向進哥借錢,進哥表示沒有了,鄭學只好委託進哥派人去從他的卡里支取。
鄭學不信邪,便由進哥擔保向賭檔借了二十萬作本金,自己作莊希望可以扳回本錢。一度他曾經贏回十萬,但是到底他還是輸了。
期間進哥也假惺惺地勸他暫時休手,今天手氣不好,明天再來賭,但是鄭學已經完全昏了頭!一直賭到深夜三點,鄭學居然在檔口欠下八十萬!
對方不放人了,除非鄭學立刻還掉所欠的債務,並且還要求進哥對他的擔保責任負責。理由很簡單,檔口借出來的是現金,並非賭帳,鄭學自己不聽勸,全部輸給了別的賭客,他們檔口不過是抽了5%的佣金而已!
鄭學雖然有點懷疑自己上當受騙,但是又覺得似乎自己沒理由,其實就算他懷疑進哥他也根本不敢表示出來,經過講數,進哥自願負擔十五萬,檔口也看在進哥的面子上給予減免五萬,鄭學寫了四十萬的借條。
進哥帶來幾個富豪模樣的人對鄭學聲稱將到老家開設夜總會和賭檔,要求鄭學全力幫忙,答應給鄭學一定比例的乾股,鄭學滿口應承。
鄭學醒悟自己染上了毒癮,但是此時無可遏制的毒癮、放縱的生活以及進哥虛構的美好世界已經令他完全沒有了什麼理智。進哥利用女色、金錢、享受等等人類的**,採取軟硬兼施、恩威並舉的手腕成功達到了對鄭學控制的目的。
常成的心理很矛盾,他矛盾的過着日子,矛盾的爲龍鑌傳遞着情報。而龍鑌繼續對常成施展攻心戰術,企圖通過文字語言瓦解常成的心理防線。
廖業已經覺察到了常成的一點心理變化,開始催促常成帶他回常氏企業進行實習,常常故意在他面前提到秋雅、雯麗、鄭學和龍鑌,甚至還提起過龍鑌的山城老鄉劉光華!
龍鑌自信薛總和錢老對他目前尷尬而且危險的身份不會坐視不理,他知道如今他對於長安計劃的重要性,長安計劃看似簡單的基本策略,其實真正實行起來步驟非常複雜,而且充滿不定的變數,其反饋修正的重任只能由他龍鑌來擔當。
龍鑌迫切希望可以通過薛總錢老他們用某個製造出來的炸彈去爲國家除去鄭家那兩條蛀蟲,爲社會除掉兩個貪官,爲自己的命運少些來自官方的壓力,手段雖然卑鄙了點,但是爲了生存安全他只得藉助一切可以藉助的力量。
局勢緩慢的演變着。
薛總對龍鑌主筆設計的集團人才自薦和評估方案很是滿意,龍鑌基於蓋洛普公司的用人理念結合利衡的實際,結合中下管理階層乃至生產一線人員的實際訴求,制定出來的這套方案具備很好的可操作性。
在集團刊物《利衡人》上錢老親自寫了令絕大部分苦盼出頭的底層員工欣喜的倡議文,在總部人事部和辦公室的共同號召下,利衡開始了在外人眼裡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人才運動!
師出有名,於是在錢老和金匡寧總裁的安排下,總部人事部開始進行小規模人事變動。當然這在焦嶸森眼裡不過就是錢老的老一套把戲,可對錢老而言,他坐鎮指揮這此行動必將會打亂現有勢力格局,重新整合高層人物在集團的派系力量,勢力格局必將產生一定變化,可高層人物卻又不得不認同支持這次行動,因爲這次行動目前只是針對中下層管理人員,並沒有觸動到高層,高層完全沒有受到牽連。
錢老的理由很充分,通過開展民意測驗,加強生產質量管理,提高管理效率,重塑企業形象,保證能者得其位。其實誰都明白,錢老這是在打人事外圍戰,在聚攏人心,在向全體員工展示他錢正生的絕對權威!
“兵者以勢爲先”,龍鑌和薛總堅持要進行大規模的宣傳造勢,力圖產生羣體輿論效應,鮎魚效應的最終實質就是產生羣情涌動,利衡員工絕大部分都是中國人,中國人有被宣傳灌輸的優良傳統,充分在員工中發動情緒誘導,必定可以達到所需的“勢”想想,整個利衡職員加起來好幾萬,那是一種多大的聲勢!
人是盲目的動物,天生就需要不停的新的精神刺激,天生就渴望得到羣體的認同,天生就對危險懷有恐懼,天生就容易受到羣體意識的同化,面對不同的路,人,會去選擇。
自美國總統布什得到了美國國會衆參兩院對伊拉克的動武授權後,焦嶸森就一直密切關注着世界各地的金融市場,他們這羣金融鱷魚就等着情勢的演化,時機一到他們就會在全世界範圍內出手興風作浪。十月十六日,美國參議院又以93票對1票的絕對優勢通過了總額達3551億美元的2003年國防預算,十一月八日,聯合國安理會又一致通過了關於伊拉克問題的新決議,宣佈如果伊拉克再不執行決議,就被認爲是對其銷燬武器承諾的“實質性違反”,將面臨“嚴重後果”。
焦嶸森長舒一口氣,這次又被那隱世高人算準了,薩達姆的命運已經註定,剩下的就是等待動手的最佳時機了。
焦嶸森不喜歡玩女人,他倒有點像個寡慾的清修者,他也特別喜歡喝茶。他現在依然在舊金山那憑海而建的豪宅平臺上,躺在安樂椅上小憩,默默思索有關利衡的情報。他覺得錢老精明,利用那些繼承者之間的矛盾轉移他們的視線,爲自己爭取時間和機會得以整頓利衡集團。
現在他主導的這個遊戲纔剛剛開始,**還沒到來,他決意繼續從精神上更猛烈地打擊錢老,徹底摧毀錢老的意志!
焦嶸森從來就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過錯,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正義公理仁義道德,從來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天地良心,戰爭全部都是爲了利益需要而已,用不着去考慮別人的死活。他甚至自認爲自己與那些政客相比已經是個大好人了!
葉子亨對鞋業公司的管理層開始進行大換血,他新安插的幾個重要部門經理全都是他調派過來的嫡系部隊,這些人還真有點能力,對鞋業的各項管理制度進行了重新制定,並且處罰措施非常嚴厲,對質量生產要求極爲嚴格。
錢同華沒想到葉子亨居然在短短的十來天就使鞋業公司爲之一變!他極其妒忌,他一想起自己還欠着一筆鉅債一想起葉子亨就渾身上下都不開心。他只要一不開心就會去玩女人,去賭博,今年上半年他賭世界盃足球輸慘了!
欠數都是得還的,而且年底就是最後期限,他覺得自己只要拼死去再博一回。他約了一幫富豪在十一月十八日去玩牌,十一月十八日是黃道吉日,他找人卜算過,他命格五行中水弱,這天他只要坐正西方的位置,藉助大海的威力,包管穩贏。
果然,這次錢同華斬獲不少,贏了一千多萬港幣。錢同華又請人推算過,下次最好的日子是十一月二十九日,晚上七點開賭對他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