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窗戶的時候,林燃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剛纔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佟雪。
一開始很溫馨,很美好。
佟雪從千里之外趕到,來到他的身邊,溫柔嫵媚,帶着一絲絲的性感撩人,輕輕的將他推倒在牀上,用紅色的絲巾矇住他的眼睛,然後跟他玩不可描述的成人遊戲。
正嗨皮的時候,佟雪從背後摸出了一把刀,一刀捅進了他的心臟。
林燃被這個噩夢嚇得不輕,全身都軟了,大汗淋漓,躺在牀上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緩過勁來。
然後就覺得挺好笑的,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噩夢,他又不是什麼渣男誠哥之類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修羅場的畫面。
嗯,不過爲了以防萬一,等下還是趕緊讓人把艾薇兒趕走吧。
林燃從牀上起來,換上衣服,打開反鎖的大門,看見管家正在餐桌前收拾着一份餐具,就開口問道:“那個女人還沒有走嗎?”
“艾薇兒小姐一早就已經走了。”
管家神色嚴肅的說道,“不過先生,或許你應該看一下今天的報紙。是關於你和艾薇兒小姐的。昨晚上她來的時候,似乎被記者給拍到了。”
林燃沉默一下,墊着腳一跳一跳的走過去,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報紙,報紙的頭條有些刺眼睛,林燃和艾薇兒深夜秘密幽會什麼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林燃心中閃過一抹否定三連,心頭有些惱火,昨晚上他是感覺好像又哪裡不對勁,但終究也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他一向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
更重要的是自從他成名之後,關於他的花邊新聞實在是多不勝數,就連出去吃個飯,購個物,都總能冒出一些桃色新聞來。
他多少已經習慣了,畢竟譁衆取寵是如今各大媒體記者的常態,如果真的在意這些報紙上的胡說八道,他一年到頭什麼事情都別做了,光跟這些媒體打官司就完了。
所以,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並且已經習以爲常,並不會去在意這些報紙上的報道,更不願意被輿論綁架。
就拿昨晚上的事情來說,艾薇兒不管怎麼樣都是過來看望他,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自然也不好真的趕走艾薇兒。
反正房子這麼大,客房多,收容艾薇兒住一晚,也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被人寫在報紙上,多少還是有點鬱悶的。
但林燃也沒有真的放在心上,清者自清,他才懶得跟那些媒體較量,吩咐管家將這些報紙都處理掉,免得影響心情後,他吃過早餐,就跑到客廳玩遊戲,準備享受一下自己難得的休息放鬆時間。
腳受傷了,也沒有辦法訓練,註定要缺席後面兩場聯賽,他索性也就真的好好放鬆一下。
這個賽季開始之後,他還一次都沒有真正輪休過。
等到下午的時候,林燃伸了個懶腰,想了想給佟雪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可能還在拍戲吧。
林燃想着,然後也沒有在意,等到晚上準備吃飯的時候,艾薇兒又來了,還帶了其他人,看上去像是醫生。
“林燃,我找了醫生來幫你複診,這位是薩爾瓦多教授,很有名的運動醫學和再生醫學專家……”
林燃本來皺着眉,想讓管家把艾薇兒給趕出去的話就只能嚥了回去,站起身來,對薩爾瓦多教授道,“麻煩你了。她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主治醫生。辛苦你又跑了一趟。”
“沒關係的。本來我也是準備在下班後過來複查一下的。倒是艾薇兒小姐纔是辛苦了,畢竟我的預約應該還是沒那麼容易的。”
“呀。原來教授你就是林燃的主治醫生啊。我不知道耶。”
艾薇兒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然後看見林燃默默的接受着薩爾瓦多教授的複查,就不着痕跡的翹起嘴角,攻略進度二,完成。
等到薩爾瓦多教授和他的團隊完成了對林燃的複診離去後,林燃回頭準備找艾薇兒,讓她自己去住酒店,結果就看到艾薇兒早不見了,回頭一問管家,才知道艾薇兒早就上樓休息了。
林燃有點無奈,只能搖搖頭,也不可能真的去叫醒艾薇兒,然後送她去酒店,只能默認了艾薇兒今晚上還是在這裡過夜的事實。
然後晚上林燃又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佟雪哭着問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他是怎麼回答來着,林燃醒了之後,竟然想不起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今天無論如何要把她趕走。”
林燃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夠再心軟了,必須要把艾薇兒趕走了,這樣連續在他家裡過夜,就算清者自清,但難免傳出去不好聽。
“她人呢?”
林燃下樓之後,問道。
“艾薇兒小姐已經回美國了,對了,她給你留了這個。”
管家遞給林燃一張光碟,是艾薇兒錄製的歌曲小樣,他放來聽了一下,嗯,似乎是艾薇兒的新歌,描述的是一個女孩子祈禱上帝,希望能夠自己的男朋友儘快好起來的歌曲。
林燃覺得挺好聽的,就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照常是無聊的一天,等到下午給佟雪打電話的時候,電話依然沒人接聽,這讓林燃很不高興,直到四月八號,國際米蘭客場與阿斯科利的比賽開始之前,林燃才終於打通了佟雪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佟雪似乎沒有什麼話想跟他說,聊了幾句近況,然後就掛掉了。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直接問清楚。或者請假過去當面質問一下林燃。”
看着掛掉電話之後,神思不屬的佟雪,小助理鼓足勇氣的說道。
她對林燃實在是太失望了,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有了佟雪這麼好的女朋友後,還在外面沾花惹草,跟那個什麼艾薇兒深夜幽會,還是兩次,還任何解釋都沒有,太可惡了。
“有意義嗎?他如果真的跟她什麼都沒有,那麼不需要解釋的,因爲他根本不會讓別的女人住進他的家裡。所以,其實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佟雪自言自語着,覺得心痛得難以呼吸那樣。
原本知道林燃受傷後,她就已經請了假,想要連夜飛過去照顧林燃,雖然林燃說不用,但她覺得作爲女朋友,她應該過去的。
所以也沒有在電話裡跟林燃多說,準備到了之後再給林燃打電話,順便給林燃一個驚喜。
結果果然有驚喜啊。
她到了米蘭,還沒有出機場,就看到到處都是林燃和艾薇兒深夜幽會的新聞了,最傷人的是他們幽會的地方還是林燃家裡。
其實也有想過報紙上也許是胡說的,林燃並不是一個腳踩兩條船的渣男,或者說她嘗試說服自己接受林燃在外面偶爾也可以逢場作戲一下。
畢竟她沒有辦法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但第一晚也就算了,第二晚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佟雪想着,然後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機票訂好了嗎?我們等下就回國。”
“哦。”
小助理點點頭,這一次她也沒有辦法幫着林燃說好話了。
……
等到看完了國際米蘭客場與阿斯科利的比賽,打電話恭喜了再次首發登場,並且收穫了自己聯賽處子球,幫助國際米蘭在客場2:1戰勝了阿斯科利的周易後,林燃才後知後覺,忽然反應過來。
“佟雪態度一下子變得那麼冷淡,該不會是因爲看到報紙上那些胡說八道了吧?”林燃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可能性挺大,於是給佟雪撥了過去。
“手機關機了?”
林燃皺起眉,“又在拍戲嗎?算了,回頭再打吧。”
他想着,然後準備看一下阿森納最近比賽的集錦就上樓睡覺,結果卻又接到了艾薇兒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艾薇兒細心關切着他的腿傷,並且說會很快錄完新歌,就過來看他。
林燃有點不耐煩,但又感受到了貼心。
說到底,人,終究是需要多一點噓寒問暖的。
和佟雪再次聯繫上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佟雪欲言又止,聽着電話那頭的林燃解釋着艾薇兒留宿的事情,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覺得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雖然心裡還是酸酸的,覺得委屈,但想到林燃現在受傷,是個病號。
所以她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只能體貼的關心了一下林燃的傷勢,然後約好等她處理完拍戲的事情,就飛去林燃身邊,陪着林燃一起度過整個賽季的最後時間後就掛斷了電話。
生活彷彿在出了一個小小的軌後,又一次回到了正軌之中。
直到四月十四號,聯賽第三十四輪,AC米蘭主場與國際米蘭的比賽,又一場米蘭德比。
在上一場米蘭德比中,國際米蘭在主場3:2戰勝了AC米蘭,這一次林燃和國際米蘭依然期待着能夠獲得德比的勝利。
賽前的時候,很多媒體表示,林燃極有可能在與AC米蘭的這場關鍵比賽中傷愈復出,但最後卻沒有。
經過醫生診斷之後,同時考慮到目前聯賽積分榜的形勢,曼奇尼和俱樂部都希望林燃這一場比賽能夠繼續輪休,直到與阿森納的歐冠半決賽首回合較量才復出登場。
林燃有些不太願意,畢竟目前在聯賽積分榜上,國際米蘭只落後尤文圖斯七分,在聯賽還有剩下五輪的情況,這個分差,不是沒有反超的可能。
但曼奇尼和俱樂部方面都更希望今天的重點放在歐冠上,主要還是尤文圖斯表現得太穩了,而且歐冠被淘汰之後,尤文圖斯現在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聯賽之中,上下齊心,一心爲聯賽冠軍而戰。
而國際米蘭這邊,聯賽方面雖然只落後尤文圖斯七分,但前不久國際米蘭在意大利杯半決賽上兩回合淘汰了烏迪內斯,連續兩年殺入了意大利杯決賽中,決賽對手是羅馬隊,拿冠軍的可能很大。
而在歐冠方面,國際米蘭現在也有着極大的可能。
如果能夠放棄一個聯賽冠軍,從而拿到歐冠冠軍和意大利杯冠軍雙冠王的話,這個交易是很划算的。
當然如果可以誰都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冠軍。
但問題是國際米蘭現在的陣容強度,的確是扛不起三線征戰的壓力,三線爭雄的可能,很可能到最後卻是四大皆空。
當然主要還是因爲林燃的傷勢讓國際米蘭方面不敢冒任何的險,寧願穩一點,慫一點,也要確保林燃真的完好如初的恢復過來。
所以最後林燃也只能坐在觀衆席上,看完了國際米蘭客場與AC米蘭的比賽。
比賽的結果,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雙方都是殘陣,然後拼到了最後一分鐘。
最終AC米蘭在主場依靠克雷斯波的進球,1:0戰勝了國際米蘭,總算沒有被國際米蘭雙殺。
“所以需要仙女的安慰嗎?”
當林燃陰沉着臉從梅阿查球場出來的時候,艾薇兒像個小仙女一樣走出來,然後在林燃驚訝的目光中,獻上了自己的吻。
林燃下意識的推開她,但好像來不及了,臉頰還殘留着艾薇兒嘴脣的溫度。
“你瘋了。”
林燃瞪了她一眼,然後沒好氣的坐車離開。艾薇兒也不追,只是揚了揚嘴脣,殺招第三,GET!
於是在林燃還在爲國際米蘭輸給AC米蘭,從而基本上退出了這個賽季意甲冠軍爭奪的鬱悶的時候。
再一次漂洋過海來到米蘭的佟雪,就在機場看到了登上報紙頭條的照片。
《球場失意,情場得意。林燃與艾薇兒戀情曝光》
《甜蜜一吻,能否吻去比賽失利給林燃帶來的傷心》
《林燃缺席米蘭德比,國際米蘭客場0:1告負,賽後有人拍到艾薇兒和林燃擁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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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片山的甜蜜一吻,如此諷刺,以至於佟雪無話可說,只能拿起手機,默默的看了眼林燃的號碼,沒有力氣打電話,發了條短信,“我們分手吧。”
然後拉黑,刪除,關機,最後一個人失去了所有力氣,蹲在米蘭的機場哭得像個孩子,淚乾了,心死了,傷透了,然後轉身訂票回國。